《罂粟花开》第22章


如果将晨归类在杨的案子里,结果只能是更加恶劣,正面意义的证明人已经死了,反面的证明人全部收监,其中那个女人的口供也会是十分关键的。好在晨的案子与杨不是一个案由,但事情是错综复杂的。
晨不准备聘请律师,只是委托我做案件的代理人,但是按照规定,代理人不能阅卷,所以我们只能按照自己的思路抗辩。
法院开庭之前,检察院又一次找晨补充材料,因为晨提出了新的证据,没有想到,他居然说杨了解一些真相,于是检察院的人又补充了笔录。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等于是引火烧身,何况杨未必了解你,如果他一旦说了对你不利的话,等于雪上加霜,你不知道?”检察院的人走后,我着急的对晨大叫。
“不对,当初杨派你照顾我,说明他了解一些东西,不然怎么会这么善良?他实际上是让你诱供,并且监视我。”
“你怎么知道?”我气短的说。
“怎么分析不出来?我是傻子吗?” 
“是的,他给了我窃听器。”我如实的说。 
“嗯,这就对了。” 
“什么这就对了?” 
“证明他知道我,也怀疑我知道他,于是怕我说出来,所以让你接近我。” 
“有道理,但是晨会替你说话吗?” 
“会!这个时候他希望有立功表现,他打击我没有意义,而且我跟他并没有仇恨。对吗?” 
我点点头,承认晨的分析是对的,也许晨掌握晨的情况,甚至知道晨的朋友的死因,而一旦杨检举毒枭集团的罪证,对自己是有利的,但愿杨清楚这个道理。 
按照晨的分析,我来到检察院,传达室的法警问我找什么人,我告诉了他办案人员的名字,他打了电话,之后让我接了过来,我说明了来意,一会儿,那个瘦瘦的检查官下来了,我只知道他姓孙,他带着我走进办公楼,并且让我在会议室等他、会议室的桌子和椅子上落满了尘土,我捡了一个椅子用包里的湿巾擦了擦,坐下了,作为证人,我的目地是将我所了解的情况以及窃听器的问题做个陈述。不一会儿,孙和另一个人进来了,不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孙介绍说,这是杨处,我点点头,反正我是证人,管他谁呢,我毫不紧张。他们也同样找了一块破毛巾擦了桌椅,然后突然问我是否喝水,我说不渴。他们每人将一部手提电脑放在面前,似乎非常重视的问了我许多问题,特别是有关杨的,我慎重的回答着。笔录做了很久,将近中午,他们给了我一个盒饭,我胡乱吃了几口,为了早点儿结束。直到签完字按了手印之后,我终于解放了。走出检察院的大门,看看表,整整五个小时。我感觉他们的打击力度更注重司法队伍内部的犯罪问题,当然从罪名定性来看,晨的案子不属于重大案件。从检察院出来之后,我仿佛松了一口气。 
第二章(十五)
我从检察院回到林场,天已经完全黑了,楼道里安静异常,晨住的地方实际上是在医护人员办公区里腾出的一套房间,远离那些戒毒的病人,而且相对安静,到了晚上,除了值班的人员,基本上没有其他人,我回来的时候从楼下发现窗口的灯是黑的,心里一阵紧张,他不在?赶紧上楼,被值班的小李喊住了,告诉我,晨跟苏出去了?出去了能到哪里?我马上给苏打了电话,他说,正等你,在门口的餐厅。原来,他们两个人在喝酒。
晨喝得满脸通红,一见我,迫不及待的喊道:“宝贝儿,回来了?”
“喝多了你。”我答道。
加了一张椅子,我坐下了,餐具是早就准备好的。我内心回想着晨的宝贝儿的称呼,十分的反感,以前他一直这样叫我,那时是幸福的感觉,而现在像赌了什么东西在心里,我马上反馈到他也这样喊着别的女人,一种厌恶油然而生。一直以来,我们虽然这样在一起依傍着,但是没有亲昵,包括语言上,因为我有心里障碍。过去没有见到他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这样的排斥他,以为只要他回来我就会接受他,他最终是我的我就满足了,事实上不是这么回事,我的脑子里总是有别的女人的影子,想象着他跟他们亲昵的效果,所有他对我的示爱,我都会纳入同样的想象,我无法克制自己这种情结,而且似乎越来越重。
在我愣神的时候,苏碰了碰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晨今天自己走了200米。”
“不错。”我由衷的说着。
然后我把去检察院的情况跟他们复述了一遍,苏说:“你简直太棒了,完全是个女强人。”之后举起酒杯,我没等他说什么,将自己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不想听什么,只想喝酒。
“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苏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
“晨想跟你结婚。”
我看了晨一眼,看到的是期盼的目光,我不忍摇头,只好面前的点点头,面无表情。
“你不愿意?”苏说。
“我早已是他的妻子了。”我语调低沉的说。
“没有婚礼吧。”苏还在问。
“我不要婚礼,永远不要。”我艰难的说着。 
“为什么?” 
“我不想解释。”我说完又拿起酒杯,晨握着我的手,目光痴痴的看着我,我回避了,他喝多了,我不相信他对我的感情了,即使无论他怎么向我表白,我都不会接受了,我的心死了,我只能单向的爱他,如果这一切是爱的话,但是我不会接受他了。并不排出我会跟他生活在一起,但是我拒绝亲近,我接受不了他。 
我的表情理智而深沉,苏诧异着,但不再追问。 
又喝了一会儿,我见他们没有结束的意思,我说:“今天我想回宿舍看看,总也不回去,丢了东西都不知道。” 
晨有些失落,我还是坚决的提前离开了,我真的不想过于介入情感的漩涡了,我好像那个神经已经麻木了,我没有xìngyù,没有情yù的期盼,我甚至厌恶男人的气息。而晨,这些天来我根本没有将他作为一个男人去联系,而是把他当一个亲人,一个朋友,一个病人。 
也可能是我病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我说不清楚。 
第二章(十六)
第二天,我直接去了苏的办公室,苏正在网上浏览,最近苏忙得难得有时间上网,他的市内万里行的活动正在着手准备,今年是一个新的创意,汽车万里行是在城市社区里进行的。
晨见我进来,哈哈一笑,从屏前转过头来。
“昨天怎么回事儿?”我问。
“我去看他,因为要了解一个新的毒品的特点,发现他一个人在楼道里站着,是自己走出来的,他身体恢复情况超出了医学想象,我也高兴,他也高兴,他说多亏了你帮她在招待所那两个月的陪练和按摩,他特别激动的非要我陪他喝酒,他说很久没有喝酒了,本来想案子有了好的结果再说,但是他想,健康比其他更总要,我说等你,他说不等,要跟我商量一个事情,于是就提到结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这里的人都认为你们已经是两口子了,就算同居吧,已经是公开的事实上,你昨天的态度让我不解,难道你并不愿意?”
“我不想考虑结婚的问题,我可以跟他生活在一起,其实我们就像一个伴儿,对于爱情,我早就对他失望了,我也知道从此以后他不会再伤害我了,可我宁愿他跟他的妻子复婚,我的心态改变了。有些时候,爱情是一种理想和态度,不是现实的,爱情的一万种好都抵不过一次伤害,不是我不原谅他,我已经不恨他了,不恨意味着慈悲,这慈悲里有一种超脱,尽管我们在一起已经习惯了,我对他,过去是崇拜,现在蔑视占了主导,我怎么办?感情上一旦有了这种情绪,剩下的就是亲情了,甚至亲情都参杂了机械的成分,不是那种柔软的东西了,好像是赌博。”
“我懂了。”苏看着我,有些怜悯,大概是理解了我的痛苦。
但苏还是建议我好好想一想,不要这样彼此伤害下去了,毕竟都是好人,走到一起不容易。我告诉他现在的关键是案子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晨的情绪会好些。
从苏的办公室里出来,我径直回家了,我给主任打个电话,我需要思绪的梳理。
主任已经退休了,目前正在家里写写东西,参加一些社会活动,很是悠闲。我把自己的困惑和苦恼一气告诉了他,以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说早就耳闻了一些,他一直想嘱咐我,他说让我不要放弃对杨的关心,他似乎对杨更偏爱,对于杨的过错,他痛心,但是他希望杨还有机会,他不认为杨本质上就是坏人。其实主任的态度也许迎合了我的看法,所谓好人和坏人的角度,在社会意义上和情感意义上是两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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