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四朵》第3章


“如果有人知道自己很美,用这种优点为自己谋利的话,哪怕只是女人卖弄一下风情,来满足虚荣心,我都会觉得很恶,他们的美一下子就掉价了。”
我点了点头,这好像使得她很高兴。
“你知道漂亮和美之间的分别吗?”突然,我开口问她。
她不言不语,默默地听我说下去。
“漂亮的话,我觉得那是一种细腻,像瓷器,山水画那一类很精致的东西,但那是人为的,需要条件的,脆弱到必须要小心翼翼好好去维持保护的东西。”
我看着远处的天空,说出这么一段话。
“美就不一样了,天然,野性,永恒不变,坚强到不为万物所改变,很了不起吧。”她的眼睛发出熠熠光芒,让我很感动,“真实的情感,自然界的一切还有宇宙运行的法则,这些东西都是美的。”
这一直都是没办法说给任何人听的话,哪怕我妈妈那么爱我,也不行。
“就像没有一朵云,一棵树是不美的,那也没有一个人是不美的。但人却很奇怪,能肯活在谎言当中,那就变得很猥亵了。”被她一直盯着的我,突然很不好意思,“对不起,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她却笑了。
这也许比用言语的回答更让我觉得安慰吧,其实,我只是想要把这些话讲给一个人听,仅此而已。
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拥有“不自觉的美丽”,但希望自己可以不活在谎言之中。
“你很美呢,百立。”那个下午,我永远记得智宝对我说这句话。“你不是活在谎言里的人。”
已经过了5分钟,她们还是没来。我抬头偷偷看着芸儿,还是高中生的她看上去已然是都市丽人了。
也许是家境很好的原因,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吧。
她只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摆出一副“碰巧路过”的样子。
好羡慕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喜欢什么呢。
她应该也是只活在自我世界里面的人,所以智宝才跟她交朋友,小千也是,我也是,因为会像明白自己一样的懂得对方。
如果有什么出入的地方,那也只能说,那是因为我们的自我不一样。
我们毕竟是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哎呀,这只包都够我吃一整年的必胜客了。”智宝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笑着朝我眨眼示意。
“哇!”芸儿跳开了一步,然后死命戳着现在才出现的那个人,“纵吃?你嫌噫噶不够肥啊,我话你知如果再长膘就不再带你出街丢架了!”
果然,骂人还是用白话比较有气势。
就在她们打打闹闹时,小千问我:“是先去酒店吗?”
小千穿着墨绿色的毛织衫,牛仔长裤,很简单但就是好好看。
她属于耐看性的人,越接触越会被她的美所触动。
“太干净了。”我曾这么听芸儿说过。
她不涂指甲不打耳洞不穿带钢丝的胸罩。
真是个好女孩。
“直接去奈良,你把行李给我哥吧,他去开车了。”芸儿带着我们向左边出口走去。
一边走,我一边说着刚才的事,“然后我发现,那人的眼睛长得好像芸儿你啊。”
“呃?”
我继续补充道:“不过看久了,又很像小千。”
没错,简直是一模一样。
“喂,我说,他到底像谁啊?”芸儿笑了出来。
小千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摸头:“说不清楚,他虽然跟你们俩都很像,但最像小千。不对,应该说小千最像他吧!”
“嗯?”
“他的眼神,和你一样,又深又亮。”我努力地思考着该怎么表达那种感觉,“但注视着我的时候,都好像是透过我,看着很远的地方,看着其他东西。”
小千愣住了。
智宝静静地看着我们两个。
“哥——”芸儿向远处招手道,“等久了吧?”
远处那人穿着啡棕色的西装裤,米黄色的衬衫,倚在车门上。
看到我们四人后,走向前来帮我们提东西。
啊——不会吧?
他笑着望向我,缓缓地点了下头。
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礼了。
“谁啊?”智宝咬耳朵道。
我无奈地回答说:“就是,那个小千很像的人。”
“喂——”芸儿在车里招呼我们,“快上来啊!”
巴伐利亚夫人的烦恼
鸣芸悦
当我喊那两人上车时,鸣蓉清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李百立的脸,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我的心猛然沉了一下。
不带这样的吧?我可是要给上官牵线的。
终于明白卢多维卡将自己长女海伦尼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参加相亲,却发现奥地利皇帝一眼爱上那个冒冒失失扎一个小辫子,穿着脏兮兮的连衣裙闯进来的小女儿茜茜时,那心情真是尼玛的纠结。
“妹妹——”恍惚间,听见父亲在唤着五岁的我,“来,见见哥哥。”
自从我出生以来,爸爸就爱抱着我喊妹妹,以至于全家人将其都喊作小名了。
后来我才懂得,之所以这样喊,是因为我真的是妹妹。在我出生以前,他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跟那个女人的。
“你不是一直吵着要个哥哥吗?”
那是上幼儿园时候的事了,欺负某个小屁孩,结果他哭着跑去找他哥撒娇,嫉妒死我了。
“妹妹想要个哥哥!”我回家发脾气大叫,“爸爸妈妈,你们生个哥哥给妹妹玩吧,好不好?”
结果当然是被大大取笑了一顿。
我是想要哥哥,但是爸爸妈妈生的,不是爸爸别的女人生的啊!
和我相似的眼睛,同样粉雕玉琢的脸,但都没有笑容。
他们看上去并不怎么喜欢我。
“这是你大哥哥蓉清,这是你二哥哥蓉秋。”
“过去吧,那是钟阿姨,你该喊她大妈妈。”爸爸指着远处的藤椅说道。
那人背着光,看不清她的脸。我跌跌撞撞地走向她,却发现这条路越走越久,没有尽头……
“喂——云雀!”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然将我从梦中抽离出来。
“我们先去阪急三番街吃点好吃的吧,”西瓜从后座伸出手来拍我肩膀,“还能看看有没有好衣服。”
“好啊……”我迷迷糊糊地回答着她。
甩了甩头,对坐在驾驶座上的鸣蓉清说,“把我们送到那儿就可以了,我们可以搭JC去奈良,今晚就不睡酒店了,明天直接去看御田祭。”
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说道:“不如去奈良的公司宿舍吧,是森林里的老旅馆改装的,晚上有时还能看见萤火虫,桧木的浴室也很棒呢。”
后座的三个女孩眼睛都亮得跟萤火虫似的了。
“不用去乘大和线了,我直接送你们去好啦,这样爸爸也能放心些。”
“这怎么行,”我干干巴巴地说。
他有很多朋友在日本留学或工作,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你不还有事吗?”
“反正我也好久没来日本玩了,正好三番街那里有家烤肉店我一直很想去。”他无所谓地笑笑,“我陪你们来,主要是充当安保部长的,你们可都是未成年啊。”
我沉默地回头,看着在跟朋友们说着小话不时露出微笑的茜茜公主。
礼拜一同志,你的魅力可真够大的啊。
“哇,八爪鱼烧丸子!”
“我也要一客,芸儿呢?”
“四百三十元日币是多少钱啊,算贵吗?”
“那个巧克力蛋糕好漂亮啊!”
“不会吧,居然有咖喱味的雪糕!”
“小千,这就是柏饼,糯米红豆馅的,你要不要试试?”
一路上郑李两人都在叽叽喳喳,我和上官并排走在鸣蓉清的左面。
他的目光倒没有再追随李百立。
鸣蓉清讲了很多他和他朋友结伴旅行时在日本的见闻,还有高中时在台湾交流一年的趣事。台湾和日本之间的相似点,台湾人对大陆的态度和想法等等。
不能不佩服他的好口才,这种题材都能讲得妙趣横生。
我却觉得越来越胸闷,一口气堵在那儿。
“你果然还欠缺火候。”上厕所时,在洗漱台上官一边擦手一边漫条斯理地说道:“他一提到‘爸爸’两个字,你的脸色都变了。”
冰山看事察人都是很准的,她的话我不能不听。
郑智宝说她“不掩饰,会修饰,不解释,会话事(白话:做主,决定的意思)”。我不是听得很明白。
我涂着羽西口红,看着镜子里的她如水般透彻的眼睛:“至少我忍下来了。”
“连兜这种角色都摆不平,鸣人君,你要是遇上大蛇丸可怎么办啊?”兜,大蛇丸,分别是上官给鸣蓉秋和钟小童取的绰号。
她偏要叫我鸣人,TMD,我可不爱吃拉面。
“顶你个肺哦,要不是你这个佐助这么不受待见,我至于吗?”我一把将手里那管口红扔进红色古琦手提包里。“要是他真看上了白痴李,那可怎么办?”
“我倒不这么认为,”上官安慰我说,“他们根本不是同一路的。”
“异性相吸啊同学,你电视都白看了呀?”我激愤不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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