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量版情人》第27章

她和一个男人并肩躺在床上，衣着整齐的没有一丝褶皱，那个男人我认识……是谭殷。
两个医生模样的人在床边忙碌，见我到来，其中一个把案头的信封递给我：“死亡四天以上了，是她的邻居报警的，我们现场勘察，这封是她留给你的遗书，我们已经确认过了，她的确是自杀。”
雷炎把我拖出了房间，我痴痴傻傻的取出信纸。
文衫的字很漂亮，这一直是她的骄傲。
“小纯：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你有没有生我的气？我想你一定会怨我自私吧，是的，我太自私了，可是我太爱他了，我什么都不奢求，只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我渐渐的知道，今生是不能了。现在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牵挂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于是，我和他共赴黄泉。这样，来世的时候，就没有人会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了。
小纯，你恨我吧？怨我吧？骂我吧？
我没有什么办法，因为我太爱他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我选择的方向不对，可是我不后悔。”
信的后面是给警方的供述，她不希望警方为她大费力气，所以把全部的过程都写了下来，包括她怎么以了断的名义把谭殷约来，怎么在他的饮料中下了安眠药，怎么拧开煤气阀门，怎么在逐渐弥漫的煤气氛围中写下这封遗书。
再后面，字迹已经不清晰了，但是我能读懂：“小纯，我们走上的是不同的道路，可是，你依然是我今生唯一的知己，来生，如果你愿意理解我的话，我相信……我们还是知己……”
一切感觉都没有了，我昏倒在雷炎的怀中。
很久没有再体会到这种混沌的感觉了，一种梦境一般的飘渺，好像是一层薄纱蒙在我的脸上……虽然已经醒来，可是我却不想睁开眼睛，因为睁开就会看到这个世界，就要去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然而，我知道，一直都有种温暖的气息包围着我，这种淡淡的气息拂到我的面颊之上，我嗅出了烟草的味道。
我知道，那是雷炎。
可是我依旧不愿意睁开眼，即使闭紧的双眸早已蓄满泪水，即使那泪水早已滑出眼眶，我也依然不愿意睁开，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用一种最懦弱的方式在选择逃避……
感觉到后心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拍着，我还听到他的低语呢喃：“小狐狸，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样的话文衫也曾经说过，每一次在我痛苦绝望的时候，她都会陪伴在我的身边，多少年了，她的陪伴从没有离开过：母亲双腿残废的时候、父亲背弃我们离家出走的时候、我离开彬投奔她的时候……每一次，每一次，在我最最孤单，最最需要她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而以后呢？她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我们曾经嬉笑着要做一世的朋友，我们曾经双手紧握发誓要做对方一生的依靠，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对她只有索取，没有付出，而今后，我也不再有付出的机会了……
手臂缠上雷炎的手腕，我翻身埋头在他的怀中痛哭。
第四十八章：真相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拍着我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当眼泪流干，当声音沙哑之后，我才重新抬头。
这里已经不是文衫的家，雷炎把我带回来了，我有些不安的看他：“文衫呢？文衫怎么办？”
他把我搂紧：“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我推开他的怀抱，一个人坐在床上，痴傻傻的望着窗外，窗户没有关严，风吹了进来，窗帘一飘一飘的，映在我的眼里——都是孤独。
不知道从这样的窗口飘出去，又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下意识的抱紧胳膊，我蜷缩着，身后的男子依然站在那里，我慢慢的开口：“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
他没有动，依然久久的站着。
我有些发狂了，从床上一跃而起，指着他的鼻尖：“出去！出去！滚出去！”
他抓过我的手，猛一用力，我整个人好像要飞起来一般的撞进他的怀里：“小狐狸，没有了文衫，你仍然不是一个孤独的人，你要坚强起来，你一直不是佯装坚强的吗？从现在开始你要真正的坚强起来，因为文衫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对我大吼，拼命的摇晃着我的身体，“你听见了没有？！”
我跪了下来，跪在洁白的大床上，用力捂住面颊，放声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文衫为了爱人选择了死，而我却不能因为孤独做出同样的选择，我还有太多太多的牵挂，我还有太多太多的挣扎，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雷炎紧紧的搂着我，任由我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好后悔啊……”这是我第一次喊出这样的话，我后悔，我真的后悔。“为什么我会遇见你，为什么我会放纵我自己？为什么我不可以重头再来？为什么连我最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要夺去……为什么啊！”
我的指甲抠进雷炎的肩膀，渗出的血丝映红了他的肩头。
他没有动，没有挣扎，任由我歇斯底里的宣泄着……
这个夜晚，我像疯子一样，而他则一直安静的陪在我的身边，直到我再度昏厥。
伤心的感觉一旦爆发，原来可以触动那么多伤心的往事……
……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呆在他的房间，而他则尽可能的陪着我。
“其实你不必这样，我不会寻死的。”看着他一次又一次起身出去接电话，我喃喃开口，“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他重新坐下，英俊的面庞消瘦了许多：“明天是文衫的葬礼，等陪你一起去过，我再做安排。”
好快啊……那个不久前还在我面前微笑的文衫就要躺进那个冰冷的小盒子里去了。
虽然雷炎努力过，但是谭殷的骨灰还是要带回台湾，而这黑暗的墓地里，依然是文衫孤独的自己，她会不会很难过？她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他，她爱的人终究还是要和他的妻子葬在一起……
突然有些累了，我躺在大床上，呆呆的看着雷炎，我很感谢他为我做和文衫做的一切，而我则无法报答，除了身体……
只是，我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恶心了。
……
文衫的葬礼很简单，因为她很少朋友，而我也几乎没有朋友，所以，她的墓前只有我和雷炎，还有他手下一群跑前跑后的帮手。
这一次，我没有哭，捧着鲜花，深鞠一躬，我在心里告诉文衫：她也是我一生唯一的知己。
出了墓地，我才发现，那些跑前跑后的人我从未见过，而他们则恭恭敬敬的叫我嫂子。
我有些不知所措：“你们还是叫我小纯好了，我不是……”
后面的话被雷炎打断，他拉着我上车，然后低声吩咐那群人。
他们恭恭敬敬的答应着，而雷炎则重新坐回到车里。
“你不用去公司吗？”我有些担心。
“有他们就可以了，大的事情，他们会来通知我的。”他轻描淡写的回答。
“你不用在我的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和心思，我会过意不去的。”我真的不安心。
看出我的不安，他思忖片刻：“好吧，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公司，让你看看，其实那些不必远程差多少。”
的确，雷炎的产业，除了那三栋别墅以外，我只知道酒吧街的52号，其余的，我一无所知。他从韩城的手中夺来的地下王国，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名词而已。
车子驶出了郊区，驶进繁华的商业中心。
我知道这里是这个城市正在拓展的空间，我没有想到，雷炎的公司会座落在这里。
面前的大楼虽然比不上远程大厦，可是树立在这林立的商业圈中却也别具一格。
看见我们的车子，保安连忙迎了出来：“雷老板，您来了？”说完，他瞄了我几眼，一脸的暧昧。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别过脸去。
看见我这个样子，雷炎笑了，他挥手让保安走开，然后看着我：“这里的人都这样，要知道毕竟是地下王国，虽然豪华庞大，可是总有那么一些市井之气。”
电梯直上顶楼，门打开时，雷炎先走了出去。
“砰”的一下，接着是一记闷哼。
我吓了一跳，连忙跟了出去，却见雷炎已经倒在地上，而林玄彬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满脸愤恨之色。
顶楼的保安们听见这边的动静则纷纷赶来，而见到我，林玄彬也是一阵错愕，很显然，他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小纯？”
我还没有答话，众人已经涌来把彬团团围住。
“住手！”雷炎从地上站起，面颊上一片淤青，他看看彬，又看看我，揉揉面颊，“林先生什么有什么话可以到办公室等我，你们几个，带他去总裁室。”
彬没有拒绝，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被保安们推搡而去。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