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记》第21章


我低声问莫非花,“你对他们说什么?”
莫非花淡淡地回答:“没什么,我只是让他们去提贝首府领用一切重建所需的费用而已。”
我心里一动,看来莫非花的身份比我想象中还要高。
我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莫非花看了一下手表,“他们是去长生湖方向,我们也跟着去吧!”
我知道定是她的手表上带着跟踪仪器,怪不得刚才她那么爽快就把车钥匙给了央金。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交通工具,想要跟上一辆越野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这个时候气温已经到达了全天的最低,天上开始飘下了雪花。
莫非花用十分高的价钱向那个部落长买了两头耗牛,对我说:“只好骑耗牛了。”
这真是让我哑然失笑,我经常骑马,是个马术高手,也曾经在急需的时候骑过驴,但却从未骑过耗牛。
莫非花已经翻身上了耗牛,一路向前面跑去。
我也连忙上了耗牛,一边抓紧它脖子上的毛,一边用力踢了它一脚,耗牛立刻撒开四蹄向前跑去。
上一次我说过虽然耗牛平时行动迟缓,但真地跑起来,速度却还是相当快的。只是山路十分颠簸,骑在上面异常地不舒服。
天气虽然寒冷,但跑了一会儿后,我身上却出了一身汗,骑耗牛真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等到汗冷却下来之后,被寒风一吹,又奇寒入骨。我不由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在美国的家中享福,却来受这种痛苦。
此时天气已经开始微明,莫非花一直骑在我的前面,这时,她的速度却开始缓慢起来。
我策牛追了上去,只见莫非花脸色苍白,她用手抚着胸前,额上不断渗出冷汗。
我吃了一惊,连忙问她,“你怎么了?”
莫非花摇了摇头,她显然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过了一会儿,她才勉强开口说:“没什么,只是箭伤有些痛。”
我心里一惊,忽然想起那一天晚上,央金射出三支袖箭,只有两支落在地上,还有一支显然是射在了莫非花身上。
我说:“你受了伤,不能这样走,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莫非花倔强地摇头,她说:“不行,一定要走,如果他们出了我的手表能探测的范围,我们就找不到他们了。”
她在说这两句话时,语音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声音也完全变了样,可想而知她所忍受的痛苦是多么地剧烈。
我皱了皱眉,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过于倔强,我说:“我们知道他们是去长生湖,只要我们能够尽快赶到那里,你就一定能找到他们,现在你必须得休息一下。”
莫非花还想摇头,但牛的一个剧烈颠簸居然把她从牛背上甩了下来。
我大吃一惊,也连忙从牛背上跃下,她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地上的积雪已经十分高了,她的面颊比雪还苍白,双目紧闭,显然刚才从牛背上落下来时已经晕迷过去。
我连忙把她抱起来,这时雪仍然在下,凌晨的天气也冷得要命,这条路上经过的人并不多,现在绝不会有人走过。
我摸了摸莫非花的额头,她的额头冷得象死人一般,全无一点热气,我叹了口气,这个样子还想死撑,真不知道这个女子在想什么。
游目四顾,山崖上有个十分小的洞穴,我立刻抱着莫非花走了过去。
第八章 长生湖的呼唤
这个洞穴只是向山壁里微微凹进去一点,前面有一块大石挡着,可以避开一些寒风。
我抱着莫非花走入那个小洞,小洞仅够两个人容身,我把莫非花放在地上,她倚壁坐着,仍然没有苏醒,我真担心她便这样一睡不醒。
我抓了一团雪用力搓着她的脸,希望能给她一点热量,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她左胸靠近肩膀的地方渗出了一丝鲜血。
本来我还在犹豫,是否应该寻找一下她伤在哪里,这势必得触摸她的全身。现在看见了伤口那就好了,不必再麻烦去寻找。
我解开莫非花的衣服,尽量使她露出来的部位越少越好,也努力不去看除了伤口外其它的地方。
只见莫非花左胸上方,插着一只漆黑的短箭,箭身已经全部没入肌肤,只有极短的一点箭尾露在外面。
短箭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如果再不取出,势必会危及她的生命。
我愣愣地看着这支短箭发呆,这个女子显然是用吗啡之类的药物压抑着疼痛,而使平时行动如常。
叹了口气,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声,“用得着那么拼命吗?”
现在我又开始为难了,如果不取出她的短箭,她会有性命之忧,但如果现在取出短箭,她一样会有性命之忧。我该如何是好呢?最好的办法,是马上把她送到医院里,但现在我们只有两头耗牛做为交通工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遇到过路的车辆,如果再继续在冰天雪地里发呆,她还是一样会死。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莫非花却慢慢醒了过来,她显然是感到寒意。她一睁开眼睛,立刻看到自己赤裸着胸部,而我专心致志地盯着她的胸部发呆。这个女子二话不说,马上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虽然她伤得极重,但打人的时候力气十足,打得我吃了一惊。
我抚着自己的脸说:“你干什么?”
这时她显然也发现我是在看她的伤口,但她却十分嘴硬,她反问我一句:“你又在干什么?”
我哼了一声,心里十分不悦,这么久以来还没有人打过我耳光,我说:“你以为我干什么?你这样的身材平时让我看我都懒得看一眼,更何况还受了伤,你不会认为我对你很感兴趣吧?”
莫非花咬着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心里又觉得不忍,我叹了口气说:“你伤得那么重,为什么不去医院?”
她转过脸赌气说:“我去不去医院关你什么事?”
我哼了一声不去理她,她已经想站起身来,我却仍然按着她说:“不行,你现在不要动?”
她挑起眉毛瞟了我一眼,很倔强地说:“我们必须马上去追他们。”
这个女子倔强地让我想揍她,我说:“现在再追,你会死的。”
她立刻毫不犹豫地顶了我一句:“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
我咬着牙,盯着她,她显然也看出了我的怒意,微微地瑟缩了一下,但仍然怒视着我。
我冷冷地说:“你死不死当然不关我的事,但我可不希望有人死在我的眼前,等这件事结束后,你喜欢怎么死就怎么死,不过死得越远越好,别让我看见。”
莫非花咬着唇不说话,眼睛里却蒙上了一层泪雾,我转过头不去看她,眼角一瞥间忽然看见一朵红色的花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心里一喜,在这样的天气下本不该有植物存活着,但这朵红花却开放地十分娇艳。我立刻想到,这便是提贝十分珍贵的药物血莲花,对于受伤及失血有极好的疗效。
这花长在山崖上,几乎是无法攀登的地方,所以才能够不被人采走。
我看着那朵花,对莫非花说了一声,“你在这里别动,我马上回来。”
她显然也看见了那朵血莲花,她有些迟疑地说:“再走一天我们就到首府了,这一天的时间我能坚持住。”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不仅苍白,而且带着一种青灰的颜色,我叹了口气,知道她是因为受过严格的武术训练才能够在这个时候还有力量说话,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已经死去了。
我说:“不行,不要说一天,我看你一个小时也坚持不住。”
不等她再反驳,我已经向山崖上攀去,莫非花在下面看着我,我听见她低声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我心里便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意,这个女人虽然倔强蛮横,心地却是十分善良的。
这山崖非常陡峭,而且由于落雪的原因,更加难以攀爬,我尽量稳住身形,用了各种曾经学过的攀岩技巧,好不容易爬到那朵血莲花的旁边。
我伸长了手臂抓住这朵血莲花,这时,我忽然发现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岩洞。
这个岩沿的洞口在一块突出的大石之上,因此在下面仰视是无法看到洞口。
便在我眼光一转间,我似乎看见岩洞里有光芒一闪,我心里一动,再定睛去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垂下头,莫非花已经挣扎着走到路的中央抬头看着我,她的脸色更加青灰,身体微微地颤抖,我连忙向下爬行,决定先处理了她的伤口再去看一看那个岩洞中有什么东西。
爬下山崖,莫非花似乎已经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我真弄不懂这个女人,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一下子就立刻要死去了一般。
我扶着莫非花仍然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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