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第三世》第77章


“哦?”
李琮文听她如此一说,眯起细长的眼睛,若有所思的言道:“影衣么,本王倒似见过。皇妹既如此说,朕也不想再为难他,只是皇妹犯下大错,若不惩处,怕难以服众。但念在初犯,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年,不得出京。”
李琮心此时听到皇上在影衣的事情上终于松了口,好似多日的阴霾,终见阳光,诚心诚意的叩首谢恩。
但只罚俸,她心知皇上不过是做做样子,别说罚三年,便是十年八年又有何妨,王府中的金银财宝,便是一辈子也吃穿不尽。
皇上既不追究,便立即传了洪晓带影衣来见。
李琮心刚刚稍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只怕一会儿见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影衣,不知道该如何承受。
等人之时,皇上又与她闲叙了些家常,她只是心不在焉,勉强应对。
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洪晓才带了人来。
与李琮心所想不同,影衣人竟是躺在白帐子上被抬进来的,只见他双颊深陷,俊美的脸上还残留着鞭痕,身上穿着雪白的长袍,将人从上到下罩住,倒没见有丝毫破损。
“影衣”
李琮心难抑心痛的低呼了一声他的名字,走近前去细细查看,却不敢碰他一下。
见他人在半昏睡之中,尚紧锁着眉峰,两颊轻微颤动,似在忍受着难耐的痛苦。
李琮心焦急不已,也顾不得皇上在旁,对着正跪在地上请安的洪晓叱道:“你到底对他怎样了?他。。。他怎会这样?”
那人抬头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问道:“殿下记不得奴家了么?”
说完见李琮心似乎此时眼里才看到他这个人似的,迷惘的打量他,嗤的一声轻慢的笑出声来,自嘲道:“想来也是,多少绝色的佳人,殿下都说丢就丢了,何况是我,不过是丢弃的垃圾。若是象丢垃圾一样被丢出来,也倒好了。”
他说到这里眼神越发凄苦,一双大而圆的单凤眼似要落下泪来,脸上却依然笑着,再加上他尖细的嗓音,说出的话轻声缓语,声调婉转娇柔,偏偏听起来那样怨毒。让李琮心看着他,有大白天见鬼的感觉,直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本在见到影衣后受到刺激,此时心思混乱,喃喃道:“你又是谁?”
话音刚落,忽然脑子灵光一闪,见这男子情景,忽然悟到定又是与这身体的前主有关,只是不知她又造的什么孽,让这个男子今日对自己这样怨恨。
洪晓听了这话,又是嘿嘿一阵低声冷笑,长身站起,他穿着大红色的修身宮衣,唇描重彩,目光中分明充满怨毒,外貌也并不是如何绝色,可是回眸间却又是说不尽的娇媚无限,妖艳异常。
李琮心早就听说过他是李琮文是亲信,颇受李琮文的器重,却没想到他竟然在李琮文的面前这样得宠,在皇上面前丝毫也不忌惮,一副骄纵放肆的样子。
“晓儿,胡闹!逍遥王问话,为何不好好回话。”
李琮文见洪晓闹的实在太过,方出言相斥,只是言语间却带着明显亲昵回护的语气。
“皇上。”
洪晓一双泫然若泣的眼睛充满了幽怨的看向皇上,让李琮心一瞬间只觉冷风从心中嗖嗖而过,“这些年来晓儿的苦处向谁去诉?我也早知道这副样子惹人厌弃,求皇上赐晓儿一死,也免得晓儿活在这世上受苦。”
“唉,罢了罢了,都是冤孽。”
李琮文被洪晓顶撞之后,喟然长叹,满脸的无可奈何的神情,转向李琮心道:
“皇妹可还记得,他原本是朕的小厮,从小伺候朕,性情温婉,朕甚喜之,十五岁那年原本打算收了房的,谁知皇妹偶尔路过拜访,看上了他,和朕要了去。收入府中没多久,想是又不大合心意,便遣出了府,送到敬事房净了身。朕见他可怜,后又托人将他收回府中。”
李琮心听到这里,心中便已明了,看今日情形,李琮文对这洪晓岂止是喜欢,简直便是宠爱。当年她是不得势的皇女,自然惹不起李琮心,迫不得已割爱,没想到李琮心不过是一时兴起玩玩,害了洪晓一生。事到如今,若说李琮文对她毫无怨言,谁信?
过去皇女之争,留下多少恩怨,才有今日的种种危机,一时如何能化解,这些过往,她做了人家的替身,替人承担倒也罢了,可是影衣何辜,要承担这些不幸。
此时李琮文话锋一转,又叹道:“唉,妹妹也真是狠心,洪晓倒也罢了,进不了妹妹的眼,只是这影衣,长得这等人才摸样,世所罕见,妹妹竟然也舍得随便抛出来做个弃子,当初我只当是个寻常的下人,实在是可惜了。”
“哼”站在一旁的洪晓忽然一声冷哼道:“只可惜他如今和我一样,也是废人一个,皇上纵然觉得可惜,为时已晚,早知道皇上喜欢,我便为皇上手下留情了。”
“你说什么!”
李琮心闻听此言,心如裂锦,片片而碎,怒极攻心之下,哪顾得他是不是皇上的宠臣,伸手向洪晓娇嫩的脸上扇去。她习武之后,运掌之时,自然而然使上了内力,洪晓在她掌风笼罩下,如果躲得过去,两记耳光过后,双颊登时肿了起来,眼冒金星,楞在当地。
李琮心待要再打,只听皇上言道:“皇妹且住手。”
“皇上还要袒护这个奴才吗?”
皇上见李琮心双目赤红,状若疯狂,也吓了一跳。这个皇妹从前骄纵任性,但即使打人罚人,从来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近来长大了,更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总是温文随和,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激怒之态,便也不由的放柔了语气劝道:
“这个奴才朕本念着他可怜,便对他好些,不料却宠坏了他,是该得些教训。”
“他可怜,正因为他可怜,尝过那样的苦,又怎忍心再将之加渚于同样无辜的男子身上。影衣他何辜,你要如此待他!”
李琮心指着洪晓,气的浑身颤抖。
洪晓见她要吃人似的摸样,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拨扈,吓得瑟缩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向皇上磕头:“求皇上饶命,奴才也是职责在身。”
“大胆奴才,还敢强辩,朕只让你审人,谁准的你动用宫刑,你以权谋私,借公务之便泄私愤,触怒了朕的皇妹,叫朕如何饶你。来人,拉出去杖责,不把腿打断了,不能停。”
洪晓被拉了出去,李琮心却象从火山口上下来,浑身全是冷汗,只觉通体冰寒。
以皇上对洪晓的情形,是决不可能杀他的,而且就算杀了他,难道便能弥补影衣所受的伤害吗?更何况说到底是自己准了他做了慕辰轩的替身,代替他入宫的,最对不起影衣的是自己。她真想杀了自己向他谢罪,可是自己死了,谁带他回家。
看着影衣昏迷中痛苦憔悴的容颜,李琮心只觉心灰意冷,再不想理会这宫中恩怨情仇,勾心斗角。
门外传来板子不断击打在*上的闷响和洪晓撕心裂肺的呼痛声,皇上的嘴角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李琮心却视而不见的俯身请辞:
“臣谢皇上宽宏,影衣伤重,臣请带他回家疗伤。”
皇上听她请辞,象才回过神来似得说道:“皇妹且慢,影衣可先派人送回府中,朕派御医同往给他疗伤,有一人定要见一见皇妹,待见过他之后,皇妹再回府不迟。”
李琮心一心想着影衣的伤情,回府之心迫切,但皇上的邀约如何能辞,只好依言先遣人将影衣送走,她随着皇上向内宫走去。
越走李琮心越迷惑,要知道皇家内院,即便是亲王也是要避嫌禁足的,如今皇上竟是带着她径直走入后宫深处。
李琮心来到天鸳这么久,因为原主人的生父昱君已故,先皇后也早已离世,其它侍君无须皇女日常参拜请安,因此从未深入过皇宫内院,但是却看过后宫的地图,熟悉其大概的格局分布。
如今见皇上领着她,绕过东西二宫以及侍君们的偏殿,来到后院的东南角,与冷宫遥相对应的一处清静庭院。
许是早知皇上要来,久闭的院门大开,院中的沙弥一起身穿素服,跪地相迎。庭院中梨花初绽,香雪吐艳,虽不大,却显得别致清雅。
李琮心便恍然这里应该是素心院。
前朝荣安太后,辅助幼子长治皇帝登基,独掌朝政。后长治亲政后,废其封号,念其养育之恩,并未罚入冷宫,特意建素心院,让其念经赎罪。
后一直保留至今,历时五朝,先后有三位君后被贬至此,平日无事时,便供养沙弥诵经,为皇宫和天鸢祈福。
李琮心心里奇怪,并未听说有哪位先皇的君后在此,新皇刚登基不久,更未曾有君后被贬之事,到底是什么人会要在此处与她相会呢?
她心中疑惑,脚下却未曾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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