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第18章


程悦身上也湿淋淋都是汤,汤碗则直接碎在了地上。
我顾不上琢磨南宁这是在抽什么风,只问程悦:“烫到么?”
程悦低头看了看自己湿了大半,如今正散发着一股鸡汤香味的衣服,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红了脸,说:“没事儿,汤为了好入口,原本也只是温热略烫的。只是没了鸡汤,妻主只好用茶送药了……”
我并不在乎究竟用什么送那些传说中养身补气安胎的药丸子入腹,反正本来也不是很苦,一股药香对我来说远比如今日日都快喝腻了的汤汤水水更让我觉得亲切些。接过程悦递过来的药,我一面倒出两粒来往嘴里送,一面示意程悦抱了还在抽噎的程连回房安抚——顺便程悦还能换件衣服。
程悦果然欣欣然抱着孩子去了。
他这离开得倒清爽,我这留下的却一脑门子浆糊了。
在这之前,我一门心思觉得,程悦半点也不喜欢我,只是迫于无奈,后来又是因为我肚子里有个不知男女的婴儿,才算是安静下来。可是程连今日来这么一哭,我却又恍惚想信,程悦真的背着我也很伤心难过痛苦纠结,其实也是对我爱在心里口难开,只敢半夜抹眼睛。但刚刚程悦进门,我瞅着他,却觉得程连的话假得不比愚人节的玩笑更真。
程悦的眼泪,我只见过一次……那次他初次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跪在我床前,身上伤痕累累,发着高烧……惊吓饥饿之中才抽噎几声,迷迷糊糊地蜷着睡了。可在那之后……他就再没有显露过半点软弱。
有的时候我恍惚觉得,这个对男人很不利的世界,反而让男人变得愈发坚强,并且无情。
不说程悦究竟是否喜欢我……我一直觉得像他这样死硬死硬的木头,是不可能那么怯懦地躲着哭的。
那么……究竟是我对程悦判断错误?还是程连对我说谎?
如果是程连说谎,又可能是因为什么?
我揉揉自己想得发晕的脑袋,起身,四处张望了发现没人,于是一路溜达到隔壁院子准备故技重施一次——所谓,听墙角。
结果一出门,就看见程悦正站在我门外发呆。
我:“……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悦抬起头直视着我,犹豫了一下才说:“妻主,我……可以聊聊吗?”
“当然。”我点头。
我不想否认,这一瞬间我特别期望他能给我一句真心话,和我说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看我的。
然而程悦抿了抿唇,却只吐出一句话来:“对、对不起,我……我先去再给妻主熬碗鸡汤吧。”
我:“……”
程悦,你能的!你就这样一次次给我希望再一次次地用糖衣炮弹欺负我吧!
小剧场:咸菜传说之传说中的H
在顾雁成功被程悦推倒之前的某一天,顾雁的色心发作了。
她想要。
可是她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子,总是那么主动似乎又有点太不矜持太不成样子了。
顾雁很纠结,她一面纠结一面练字,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面前的一张宣纸上用毛笔写了满纸的“H”。
程悦原本站在一边给顾雁研磨,此时一脸好奇,望着顾雁,很纯洁地问:“妻主写的是什么?”
顾雁回答:“这个……是传说中的H。”
“爱吃?”程悦拗口的重复:“是什么意思?爱吃什么?”
顾雁恶狠狠地很想回答程悦说想吃你……可是最后的最后……
顾雁说:“爱吃咸菜。”
顾雁发誓,她不是认真爱吃咸菜的……可是自那之后,她的饭桌上总是有一碟子咸菜……
这浮云的富贵(一)
总之,不论我怎么不满程悦的几次开口又岔开话题,日子还是得过的。
管家依旧每周来找我报账,清算开销,时常也陪我多闲聊几句。话里话外,她在涉及每件具体的事情时说得含糊不清,却又都流露着一种她认为程悦还是很在乎我的口气神情。
程悦最近……除了某个我心底的结依旧打着之外,他表现得很识趣。
我想……我承认也许确实是我前些日子想得太多,过于敏感,以至于有些偏执地偏把程悦的所有好意都当成是对孩子,而非对我。
但终究还是有个不说就难受,说又不知该如何说的心结在,让我一面觉得自己就是爱上了程悦,一面又踌躇不前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只能随波逐流,走一步看一步。
那日南宁抽风似的跑了后再没主动上过门,麻烦去了,虽然具体原因不明,但我鸵鸟似的不再提,只为了自欺欺人地让自己心里舒服些。而程悦也不曾问过我关于南宁的任何消息,仿佛终于明白我心底其实很是腻烦他说南宁的好话……
如今,这个我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喜欢下去的男人只是围着我转,吃喝拉撒睡,对我一样不肯放松,话也比以前多了起来,只是开口闭口永远都是这么一句:“妻主,要保重身子和孩子……”
身子,孩子,身子,孩子……我听得耳朵快要生茧,心底却奇异的,开始有了几分平静。在被一个男人关心着的日子里——姑且不论这关心的来源究竟是什么,我确实是有些动摇的。我甚至生出一种可耻的念头……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不是能够帮我留住程悦的心?我开始盼着有一个女儿,我盼着她能长得像我一些……这样,如果程悦像喜爱程连一样喜爱她,是不是也会顺带着喜欢我一些?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耻而可悲。
于是慢慢就学会不再去想,毕竟无论如何孩子总还是要生下来的,想多了只能空劳神伤了自己的血脉。于是我只摸着现下已经开始有些变化的肚子,慢悠悠地按照程悦和管家的安排作息,偶尔看看书,拨弄拨弄算盘珠子,然后听程连摇头晃脑地在程悦面前背文章。
程连的声音脆生生的,听着很悦耳,比银子敲在金子上面发出的声音还悦耳。
我给了程悦一锭十两的银子,算是我送给程连的礼物。程悦收下了,并没有太多推辞,程连似乎也知道了,于是在我面前也渐渐显得安心自在起来。这应该算是这些日子来最让我觉得值得开心的事情之一了。
然而就在我觉得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的时候,南宁却又出现了。
而且不止他一个,他还带来了另一个男人。
那男人高高瘦瘦,年纪看着总得有三十出头。可没等我看清他的样貌,人就已经扑了上来,搂住我的腰就热泪盈眶紧接着哭天喊地。我仔细听了半晌,只听明白一句隐约是:“……金山银山也没你重要啊……”
南宁表情纠结,站在一边,皱着眉头半晌才要来把人拉开,却拉不动。
而我却依旧茫然,只顾搜索自己的记忆来确定自己确实不曾惹过面前这人,甚至见也不曾见过。可就在我回忆完毕,想开口探询他究竟是谁的时候,原本不在身边的程悦忽然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把拉开那男人,拦在我身前,摆足了一幅保护的架势。
而那男人也不含糊,爪子直接就挠上了程悦,尖着嗓子就骂程悦是个就会勾引女人带坏女人的狐狸精……
……
莫名其妙,我只有大囧。
挠挠头,到底还是看不下程悦一副木呆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会拦在我身前的模样,我一把把他又从我身前拽到身后护住他,开口问:“敢问这位大叔贵姓?可是认识鄙人?”
这浮云的富贵(二)
那男人终于不再往我的身上扑,却哭得更加凄惨。
“你怎么叫我大叔……”他抹着眼泪:“你不认识我了……你是还不肯原谅我吗?你是恨我吗?你……”
我有一种想要拨打110的冲动。可惜这里没有电话更不存在什么报警台。
我想要不顾这三十多岁瘦男人的情绪,叫护院把人赶出去的。但是管家拦着不让,非逼我听那男人抽风。
那男人捋起了我的衣袖,指着那里一道浅得几乎看不出的疤痕以及疤痕边的一颗红痣,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却是连个自我介绍也没有,自然没能让我听明白。
南宁许是看我茫然,也凑过来好心地一面扶起来那跪在我身边哭得抽噎的男人,一面和软了声音像我道了歉又解释。
他说,那个男人是上官家的长子上官伯玉,说上官家是京城的第一富商,说上官伯玉与他一直是好友,又嫁给了一个什么什么大官,这次也是随行刚巧来了这里。
管家补充说,那个大官就是传说中从京城来的,正在本城停留,传说中是丞相的女儿的义姐的侄女那一位。
南宁又说,上官家有两个女孩,大女儿在三岁时就夭折了,小女儿上官明玉却是在五岁时被几个下人带着,和上官伯玉一起出门看花灯时走失了,再也没有下落。
上官伯玉本来已经平静,此时又哭了起来,说都是他的错,不该非要那个糖人,派了跟在身边的下人去买,结果人潮一挤才丢了妹妹。
南宁指指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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