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爱情》第31章

女呀？”人群里那几个用眼神向叶婧放刀子的人，这会儿只得讪讪地回过头去。
不知道沈凤君是什么时候穿出人群过来的，四周还是围着一圈保安。她对叶婧旁边的我扫了一眼，然后提着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问：“怎么啦？”
“沈老师。”那个秃顶的男人谄媚地陪着笑，“不好意思打扰您购物了，这里都是些小事情，您不用担心。”
“是因我而起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她抬起头，用她那双迷人的眼睛看着叶婧问：“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还怒发冲冠的叶婧，表情迟疑一秒，然后立刻堆起笑容，柔声细语地说：“我能跟您合个影吗？”
“当然可以。”
叶婧笑着倚在沈凤君旁边，笑容灿烂地都快开花了，沈凤君也极其配合地露着笑脸。我和身边那个握着叶婧手机，给她们拍照的保安都是错愕不已的表情，我所熟识的沈凤君是最讨厌跟别人合影的女人，她从没跟我合过影，即使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哄她抱我照张相片她都不肯。在我的印象中，她大概只跟一个人合过影，那就是我爸。
两个人摆出一副极其可爱的表情后，在我的惊讶和身后那群红了眼的粉丝的羡慕声中，保安按下快门。“咔嚓”一声，她们精美的容颜就被永远地定了格。
接过手机，叶婧怕沈凤君走连忙拉住她问：“沈老师，我听说你上大学的时候暗恋过你的教授？”
我看见沈凤君立刻难看起来的表情，身后的粉丝也立刻炸开锅。有人指责叶婧怎么能这样，对他们的偶像这么不礼貌。也有的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期待着看沈凤君的反映。她们都忘了，沈凤君的演技那可是出了名的。她挣脱掉叶婧，强装笑容地说：“对不起，我还有其它工作。”
沈凤君在保安地护卫下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往专用电梯走去。
叶婧却扯着嗓子喊：“我还听说，你的那个教授当时已经有妻子了，你破坏了别人家庭，还有个私生女。”
我和身后的那群粉丝们一样倒吸着凉气，叶婧的话让所有人震惊不已。我浑身战栗地拉着她，她眼神温柔地攥着我的手。我知道她可怜我，她对我好，她想要帮我。可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那么多人的指责和谈论。
人群像是砸开了锅，他们追着沈凤君不让她走，高喊着：“沈老师，她说的是真的吗？”
“你真的是破坏别人的三者？”
“你真的有个私生女吗？”
“这些是不是都是别人恶意的诽谤？”
“你别走啊，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呀！”
身后那些穿着随意的贴身保安护着沈凤君走进专用电梯，商场也出动一大堆保安来堵着这帮粉丝维持秩序。
叶婧扶着颤抖得快要站不稳的我，她抚着我的肩，带着无比的怜惜和安慰。我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心底还是像被谁挖了一个洞，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从那个洞口汹涌而出。
我和叶婧被人群簇拥着走出商场，我这才听见早已响彻云霄的电话铃声。我急忙去包里翻电话，是韩沐，我心情豁然开朗起来，觉得头顶的月光清澈明亮。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带着灿烂的笑容接了电话：“喂！”
“你在哪儿？”韩沐说，“我论文写完了，现在去接你。”
“好，我在商场门口等你。”
韩沐吩咐道：“那你别站在外面等，去找间有空调的咖啡店。”
我收起手机跟叶婧挥手告别，很文艺腔地说：“我亲爱的要来，叫我在这儿等他。”
叶婧担忧地看着我，我笑着对她说：“放心，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叶婧还是不放心地拉着我的手不肯放：“默琪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啊。”
“要是这样就能伤害到我，那我就不会活这么大了。”我笑着挣脱她的手，“放心吧，我没事！”
我连拖带拽地将叶婧塞进一辆蓝色计程车里，看着它渐渐消失在车水马龙中，我才在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呆呆的，圣诞节后紧接着就是元旦，今年的春节又来得早，这段正是商场打折的旺季。面前的人有点多，三五成群，比手画脚，笑语盈盈。有活泼的小女孩拉着妈妈的衣角，撅着小嘴要冰激凌。还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倒在妈妈的怀里撒娇，非得叫妈妈说自己比墙上的那个大明星漂亮。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是会读到“繁华未落，却剩下我一个”这样的句子，我就和那小说里的人们一样的伤感，不同的是，我连“曾经拥有”都是痴心妄想。
、礼物
我迷茫地看着眼前脚步匆匆的行人，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像是要哭掉我所有的不幸与悲伤，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人注意到我。唯一跑过来跟我说话的是一个拿着花的小女孩。她动人的笑容真好看，手里举着玫瑰花，让我想起格林童话里的白雪公主。她甜甜的嗓音说：“姐姐买支花吧，卖花的钱会作为善款给福利院的孩子买新年的衣服。”
我站起来低头在口袋里认真地翻着，看着她冻得通红的手，我想把她手里的花都买下。刚才腐败了回，买了条范思哲的裙子，现在兜里就只剩下十块钱。我刚想抬起头对女孩说我只能买十块钱的花时，就看见一张红色映着毛爷爷头像的大钞递进女孩手里，然后从她手里接下所有的花。女孩说了声“谢谢”，开心地跑开。我好奇地抬起头，看清楚来人，心里一阵触动。
韩沐低头不知道在我脸上寻找着什么，铁青着脸训道：“不是叫你找间咖啡店等我吗？这么冷还站在外面真是笨！”
“今天不许骂我。”我撅着嘴巴抬头看他。
韩沐把手里的花递给我：“送给你。”
我接过花，放在鼻子底下嗅嗅，花朵不大但是挺香的。这是韩沐第一次送花给我，心内一动，鼻子有点酸。
“你怎么啦？”韩沐把我冻得通红的小手捂在掌心里。
我站起来，说：“韩沐，你带我去吃饭吧，我饿了。”
韩沐拉着我的手放进他棉袄兜里，我坏笑着抽出来，韩沐错愕地看着我。我笑盈盈地盯着他看，心里却打定了歪主意，趁他一个不注意，迅速地将冰凉的手顺着他的衣领伸进去。
触上他温热的前胸时，他被拔得打了个寒颤。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我“呵呵”地笑起来。他也不训我，也不叫我拿出来，只是等着我的手同他一个体温后才把我手从怀里抽出来。他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披上，我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莫名地被感触，鼻子又酸了，抓紧了他的外套。
我们身边不远处就有一家不错的饭店，它家的手擀面不仅面条劲道，味道也十分地道。韩沐最爱吃的就是手擀面，我爸也最爱吃手擀面。每年过年的时候，奶奶都会擀一大碗面条摆在桌子上，然后说：“你爸最爱吃我给他擀的面条，你就不像他，一点都不爱吃面条。”
其实不只一次，我看着韩沐的时候都会无缘由地想起我爸来。他们是那么相似的男子，都有浓浓的眉毛，刚毅的脸庞，温柔的笑容和倔强的情怀。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条，某些心事又被勾起，眼睛有些微酸。
韩沐低下头看我的时候，我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地掉了一滴泪，韩沐扣住我的下巴，想要固定我，我却不安地想要挣脱。
“今天怎么总哭？”
“没有，被热气熏的。”
“那鼻子怎么红了？”
我避开眼，不想让他看见我微红的眼睛，说：“还不是在外面等你冻的。”
韩沐松开我的下巴，用筷子帮我搅匀碗里的面，又吹一吹，才把筷子塞到我手上说：“快吃吧，凉了就把不好吃了。”
从饭店出来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广场上还是热闹非凡的人来人往。有家玩具店正在举办活动，我最喜欢那些毛绒玩具，就拖着韩沐上前，原来是情侣比赛看对组吻得时间长就算赢，一等奖是一对硕大无比的情侣玩偶。
我本来还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一看这种游戏规则，脸腾地红了一大半。就顺便找个借口给自己台阶下，说：“真无聊，圣诞节又不是情人节，接什么吻呀。”
正打算走，韩沐却把我拽回来，他看着我坏笑着往店里推。手举得老高地嚷嚷着：“我们报名。”
女店员头上戴着圣诞帽，手里拿着秒表，笑着叫我们站在一边做好准备。我攀住他紧攥着我不放的手，小声地说：“别闹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难为情呀。”
他故意打岔说：“放心吧，咱俩肯定能赢。”
“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现在肯定是没办法临阵脱逃了，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来凑这个热闹。想想都怪韩沐，早就该猜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