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相爱默然相守》第37章

“季跃辉现在开车去N市了，我们会在N市的火车站碰面，然后一起去我家，不，是柯家。”
“不管怎么样，每天打个电话给我，实在不方便最少给我发个信息，简单地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好让我安心，知不知道？”
许默放下行李箱，腾出手来拍了拍季冉的脑袋。
“许默，别摸我脑袋，我怎么觉得最近你对我像对小狗似的，时不时的来两下？”
“你上火车了，我再给你充话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算。。。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记得我还在这里等你！”
“我知道的。”
正好车进站了，开始检票，季冉想想，还是松开手，人太多了，再说，都送到这里了，许默再送，她也还是要上火车的。
“许默，我走了啊。”
“嗯？？？临走了，不给个纪念？”
许默的暗示很明显，鼓着腮帮子看着季冉，季冉看着难得邀吻的许默，又转着头看着因为人多而显得无比嘈杂的候车厅，发现几张有些熟悉的脸孔，好像是自己院里的，有些难为情，这要是被人看到，传到宿舍几个的耳朵里，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走到了检票口，检票进站，被人推搡着往前走，季冉想了想，还是折腾着走回去，总觉得许默那有些黯然的脸在自己眼前晃悠，折腾到检票的地方，门已经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锁了，候车厅的人少了大半，显得有些空旷，但是那个人，还在那里。
“许默。”
季冉很大声地喊了一句，将许默视线吸引过来了。许默皱眉看着季冉，不是进站了吗？也不怕错过火车？
“许默，你等我回来，到时候。。。到时候。。。”
最后几个字却是轻得已经听不见了，可是许默的眉眼却是花开一样绚烂。
“回去吧！”
柯宇冲着一直看着他的季冉摆摆手，见季冉转身也便转身离开，实在不想这样婆妈，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伤感的心情来的实在是太没道理，顶多顶多再过2个月，就能再见到了吧。
季冉看着火车窗外流动的风景，这是第一次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回那个家，甚至她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柯宇，那个知道了她的身世，还对她笑得温柔的男孩子。好在，好在柯宇那句“曾经如此，此后不再”让她知道沉湎于过去是完全没有用的，人活着就得往前看，往前走，有些事情，不能就是不能，不管是什么原因，有时候人，还是难得糊涂才好。真相未必重要。柯宇一直想让她快乐，而她却辜负了他的期望，不开心了那么久。一个人的生命，难得有那么另个人所作所为完全为了你的快乐，你的幸福，而她幸运地拥有了柯宇，她最爱的哥哥，最爱她的哥哥。这已经是最美好的事情，甚至，甚至他们有了隔断不了的血缘，不说其他，最少最少她在未来的以后能用更加坦然的心态去祝福那个会得到柯宇的人，会陪伴柯宇一生的人，会给柯宇生儿育女的人。曾经她以为那个人会是她的，曾经她是那么相信，就像布鲁诺相信哥白尼的日心说，带着宁愿被烧死在鲜花广场的执拗。只是，布鲁诺相信的是真理，颠破不了的真理，而季冉想，自己相信的是什么？曾经她以为是命运，是命数，但是现在她想她只是相信了柯宇，相信了自己。
季冉想，现在她还是相信柯宇，相信自己，只是不再强求他们一定要在一起，她没有失去柯宇，柯宇也没有失去她，他们只是选择了更适合彼此的相处方式，不远不近，不亲不疏。近了，亲了，会痛；圆了，疏了，还是会痛。
短信提示音响起，打开一看是10086，说是充的话费已到帐，200块。愣了半天，想着之前许默说要给她充话费，给许默发了个信息。
“许默，我这算不算傍上大款了？下次我叫你许大款，好了。”
“行啊，我这个大款只给你傍。”
“去，本姑娘才不稀罕。”
“是，季冉大小姐，你不稀罕大款，你只稀罕我。”
“。。。许默，你不要脸。”
“我只对你不要脸！”
“。。。”
“冉冉，记得每天让我知道你的消息！”
“嗯，我会记得的。不说了，你今天下午还有一堂考试，现在都快1点了，你休息一会儿。”
“嗯，等你。”
季冉合上手机的时候，想着，许默的意思是等她的信息呢，还是等她回来？还是两者都有？
火车摇摇晃晃从Y市到N市走了近4个小时，上火车的时候是中午12点，下火车的时候竟已经快下午4点了。季冉走出出站口的时候在车流穿息里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显眼的黑色房车，其实季跃辉的意思是她一考完试，就开车到校门口接她一起来N市，只是她为了和许默多待几个小时，还是拒绝了，想来情到浓时竟真的是不忍割舍一秒共处的时光。
“跃辉哥哥，等了很久？”
季冉打开车门，对季跃辉笑笑问道。
“还好，季冉，你不担心吗？还是你真的愿意和我回去？”
季跃辉之前担心季冉不愿意和自己回去见父亲，但是他发现季冉一点反感什么的都没有更让人担心。
“跃辉哥哥，你有一年没有来N市吧？觉得有什么变化吗？”
“还是一样的讨厌！糟糕的空气，糟糕的交通，乌七八糟的人。”
季跃辉看了一眼窗外的城市街景，随即瞥过了脸，厌恶地邹起了眉。他讨厌这座城市，更讨厌的是这个城市是杨家的地盘，当初他就是在这个城市栽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大跟头。
季冉好笑地看着这个便宜哥哥的表情。对于N市，说实话，如果不是记事起就生活在这里，如果不是这里有太多和柯宇的回忆，她也喜欢不起来吧。以前在N市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去Y市上大学了，出去了，才知道N市人给外乡人的印象有多糟糕，可以和日本鬼子相比了。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和别人辩论，甚至吵架，但是后来越来越无力了，尤其是她在大学最好的朋友来N市玩，结果回去就和她说，以后再也不来。后来就开始息事宁人，开始装着没听到，没看到，她所能做的只是向别人证明不是每个N市人都是他们印象中那么坏的。
“是啊，说的没错。”
季冉轻轻地说，
“到了叫我一声，我眯一会儿，火车做得有些累了。”
季冉一路上总有些恍惚，心神不定的。也许不该找季跃辉来吧，据说季跃辉和那个男人长得很像，宇妈妈一定不高兴见到他吧？
恍惚中，季冉被推了一下，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柯家住的那栋楼的楼下，推开门下车，对早她一步下车的季跃辉说道：
“跃辉哥哥，你还是不要上去了，先去找酒店住一晚。我自己一个人上去。”见季跃辉开口一副想表达反对意见的样子，季冉接着说道：
“宇妈妈，肯定不想见到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人吧。明天你来这里接我，我和你去见那个男人。”
“好。”
季跃辉点了点头，能和平解决当然好，更何况，季冉回去后，那对母子，父亲不见得会怎么处置。给一个晚上告别也省得季冉以后遗憾。
季跃辉看着季冉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不管她高不高兴生下你，高不高兴见到你，我都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我知道。”
季冉知道季跃辉的车拐个弯不见踪影才收回目光，才要上楼，却发现柯宇提着垃圾袋在楼道里看着她，看来是下楼来到垃圾的。
“回来了。”
“哥哥。”
两个人同时出声，却又同时噤声不语，柯宇将垃圾丢入垃圾桶，停顿许久，才说道：
“刚刚那个男孩子，是岳辉吧？”
“嗯，是他。”
“那，你是知道了，是不是？”柯宇的语气有些幽幽的叹息，“我以为还会更晚一些，你才会知道的。”
季冉震惊地看着柯宇，柯宇就算知道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也不可能知道岳辉就是。。。
“我救过岳辉一次，在一处暗巷。那时候，就觉得你们的轮廓有七分相。岳辉故意弄成被火毁容的样子去当你同学也是我出的主意。那时候，只是心存侥幸，没想到还真是。”
那时候想着，要是，要是季冉的父母找到了她，他们就不是兄妹了。。。没想到，还是没有逃开这两个字，还从假的，变成了真的。
“他。。。明明用了假名的。就算长得像，你也不能就那么肯定他是。。。”
“妈妈提过那个男人有个大我3岁的儿子”
柯宇苦笑着想，年龄差不多，长的又像，没有那么巧的事。
“哥哥，柯宇，你难过吗？那时候，那时候。。。”刚知道我是你妹妹的时候，你难过吗？伤心吗？有过绝望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