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盼》第23章

回教室的路上，余恒只是轻轻地承诺：“我答应你，我不会去跟季阿姨说，但是，你也应该认认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萧可抬眼瞧他，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
余恒笑了：“认清季晴到底长什么样儿，以后见着她你就远远的避开，不然，就你这张脸，她想不怀疑都难，长得那么像……”
萧可笑：“有那么像嘛，就是有点儿像而已。”
“有点儿像而已？你有没有搞错，我要不是因为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见过你，我早就去查你了。那时候的你还不是很像季叔叔，之后见着你的时候是初中，只是认出你是那个小女孩，别的什么也没有想到。前几天，是听你提起季阳的名字，我脑海中突然就把你的脸和多年前那张脸重叠在了一起。所以我才……”
“你等会儿，”萧可突然打断他，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他：“你说你小学的时候见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余恒一下哑口无言，只是加快了脚步。
萧可从后面追上他：“喂，难不成你突然冒出来抢走我的橡皮，是因为……”
余恒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不会是我小学的时候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记恨到初中吧。”
他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瞪着她：“对，没错，你干了一件天大的伤天害理的坏事，我就是那个受害者！笨死了，快点儿走！迟到了！”
“哎哎，说说嘛，什么事啊？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了却
韩妈妈打电话让萧可去吃晚饭。正好是周六，萧可如约而至。韩清陌加班，不在。
韩妈妈更多地聊起萧可跟韩清陌小时候的事情。萧可只是淡淡应着，始终微笑。饭后，萧可洗着盘子，韩妈妈在一旁擦拭着盘子上的水珠。
“小盼，清陌他很喜欢你。”
萧可洗盘子的手一顿，很快恢复自然，还是垂着眼睑，只是面上的笑容更加地绽开：“韩妈妈，小时候我也不怎么听话，陌哥哥确实很照顾我。”
“孩子，清陌他爱你。”
她还是垂着眼，声音带上几分生硬：“是吗？没有听他说过。”
“小盼，你别怪他当年的不辞而别。他为了你差点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
“他并没有放弃。”
“你不能这么自私，他有他自己的前程。那时清陌出国之后也还在不停地寻找你，我……”
萧可打断她：“我没有想他放弃，他也没有放弃，这样不是很好？”
韩妈妈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孩，是的，的确长大了。
两人沉默。
萧可洗净最后一个碟子，擦了擦手，笑说：“韩妈妈，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韩妈妈有些闪神，但还是点头。
在萧可准备穿衣服出门的时候，韩妈妈突然说：“小盼，既然你对清陌没感情，我希望你能跟他说明白，也让他死了那条心，不要再耽误他。你也知道他现在有女朋友吧？”
有没有感情，有时候并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说清的。萧可笑着点头：“知道，我那个表姐，萧容雅。”
“对，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现，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清陌能有现在的成就，实在付出了太多的努力，我不想看着他功亏一篑。”
“韩妈妈，您太低估自己的儿子了。他现在是个大人，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您还是担心，那我现在向您保证，我永远不会成为他们两人之间的障碍。”他们之间的唯一障碍是利益牵扯，如果萧容雅的背后站着的不是萧家，韩清陌或许不会跟她订婚甚至结婚。而韩妈妈也许更希望萧可喜欢韩清陌，因为她的身后站着的是萧也林，势力也更为雄厚。相比较而言，萧可是更合适的人选。现在探清了萧可的意思，也试图争取，却并无效果，索性就把话说明白，毕竟，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萧容雅这个大树。
“韩妈妈，我走了，您在屋里吧，不用送了。谢谢您的晚饭，很好吃。”
走出来，萧可苦笑，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有些话她并不想说得太明白，可是，就是有人只有得了这些明白话，才能安心。
刚出校门，萧可就看到了站在树下遥遥望着她的韩清陌。自从那次之后，萧可就没再见过他，他也没有再跟她联络过。只是那次听萧容雅说，他们订了婚。
说实在的，现在，萧可并不想看到他。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即使小时候自己对他亲密无间。可是如今，两人之间隔着的，不止是上次给她带来的尴尬，不止是萧容雅，不止是他与萧容雅之间的订婚之约。萧可跟他隔着的，是相去的8年时间。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人活着，总要单独去面对一些自己必须面对的人或事。
韩清陌带萧可去吃了晚饭，期间两人都没有提起上次被他撞见的尴尬，没有提起萧容雅，萧可也没有跟他提起韩妈妈找过她。话题都只是围绕着两人身边近来的事情。吃过饭，韩清陌把萧可送到门口，萧可笑着向他道别。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孩，韩清陌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萧可只是坦然地任他抱着，轻轻地笑了。他这个拥抱到底包含了多少种的情感，萧可不去想，也根本不想知道。
他缓缓地松开了怀抱，注视着她美丽的双眸，嗓音低柔：“小盼，我问你一件事，认真回答我？”
她明朗地笑了，爽快地应答：“好。”
“你，爱过我吗？”
她笑容不改：“重要吗？”
看着她如此坦诚的双眸，他突然不敢与她直视：“小盼，对我来说很重要，回答我好吗？”
“我不知道。”
感觉到他握着她手臂的双手渐渐收紧，她难得笑得似水般柔和：“真的，我不知道。我只能说，我喜欢过你，那时候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现在过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既然过去了，时光也不能倒流。”
他握着她的手缓缓滑下，努力扯了扯嘴角，却最终只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那时候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现在知道了，对象却不是我，对吗？”
萧可闻言敛起笑容，嗓音带了几分的冰冷：“那是我的事情。”抬眸的时候，看见他露出的痛苦神情，突地有些不忍：“我不懂爱，更不相信爱。不要为了我难过，因为不值得。”
他苦笑：“或许我根本不该出国留学，我应该就陪在你的身边，不该让你独自地去面对那么多事情。我知道了。小盼，你先回去吧，有些事情我要想想，仔细想想……”
她知道，现在不管她说什么，有些事情都需要他自己去想明白。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只留给他一个决然的背影。
掀开窗帘一角，她眼眶发红地看着仍然落寞站在那里的身影。自她离开，他甚至都没有挪过一步，只是一动未动地站在原地。她是故意的，故意不回头去看他一眼，她想了断得彻底，不给他任何想念她的理由。
“他在那里站了六个小时，你就在这里站着陪了六个小时，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清冷地嗓音自身后传来，萧可却不为所动。
萧也林透过晶亮的珠帘看着她孤寂的身影，努力隐忍的火气终于爆发。几步上前，猛地扯住她的手腕向后拉。萧可没有任何防备，而且一个姿势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腿突地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一直拉着她，才使她没有倒下去。手腕上传来他掌心的温暖，渐渐注入她有些冰冷的身体，她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平静。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打横将她抱起，轻轻地将她放倒在床上，扯过被子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聚宝似乎感觉到主人此时正需要它的抚慰，再不避讳是否被人发现，前爪拉住床单，后抓死死地蹬住，身子一窜，就蹦到床沿。几步蹭到萧可面前，小脑袋歪斜着看着她，尾巴讨好地猛摇。
萧也林正想把那个小东西赶下去。
萧可却一把把聚宝抱紧了怀里：“就让它在这里吧。我天天都给它洗澡，不脏。”
他原本似冰锋版的面容渐渐缓和：“好，你睡吧，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萧可真的就听话地闭上眼睛，只是把聚宝的脑袋往下面拍了拍。聚宝瞪着圆眼睛，乖巧地在她怀里找了个姿势，任她将自己像抱枕般抱在怀里。
她这一觉睡得难得的安稳，睁开双眼，只看到了他关门离开的身影。他还穿着昨晚的那身衣服，床沿微微下陷。萧可垂下眼睑，天亮了，他就这样在她身边坐了一夜。抱了抱聚宝，软软的。窝在怀里的小东西，不只很乖，还很暖……
怒斥
晚饭的时间，餐桌上却多了一个人。
萧可端着碗，瞥了郑克明一眼，什么话也不说，慢条斯理地夹菜。
聚宝看见新来了客人，索性摇着尾巴去管郑克明要吃的。小脑袋高高地扬起，一个劲儿地盯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