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弯几波浪》第19章


透。
那些高高耸立的大厦,他们像人一样,有名字,有灵魂。
那些用钱和智慧堆出来的大厦,推进了文明的进程,也推进了贪婪的进程。黑暗,理想,成功轮番上演。
城市发展的步伐越来越快,而福州在全国还算不上什么,不得不惊叹国人的力量。
“爸,妈,带你们去看高楼吧。”
“里面都是一样的,看看外表就好。”陈荷莲现在那也不想去,她的脑海冒出一个想法,楼里的想出来,楼外的想进去。
是啊,看看外表就好。
“爸,妈,你们想看飞机和海吗?”
“你知道为什么你叫定海吗,在你没有出生的时候我见过一次海,那是厦门的海,我问村里最有文化的定岚,问他用海为名好不好?他的那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他说大海波澜壮阔,雄壮而深邃,将来孩子如果能有大海般的胸怀,深海般的意志和惊涛骇浪似的成就,那是非常好的。所以把你取名为海,你妈还说我们是大山的孩子,应该取名为山。我把定岚的话跟你妈重复了一遍,你妈妈迁就了我,我们就去看海吧,让你妈知道我的决定没有错。”定贵担心老婆会说,没什么好看的,飞机比鸟大一点,同样是飞;海比河大一点,同样是水。
“你爸说得对,先去看海,至于飞机看不看都无所谓。”
“去长乐,飞机和大海都能看到,妈,你放心好了,不会麻烦的。”定海回客厅搬来凳子,坐着慢慢聊。
当饭菜送到的时候,所有行程都计划好了,而此时天边的夕阳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灰茫茫的一片天空和耀眼闪烁的城市霓虹灯。
考虑到父母亲的身体,所以连风扇都没敢开,在闷热中草草吃过晚饭,到阳台吹自然风,风中夹杂着从水泥地板中散发的热量,连自然风也被现代的东西改变了温度,甚至改变了凉爽的本质。
还有那些小星星,好似被一层稀薄的,像灰又像烟的东西隔着,分不清那一颗最亮,那一颗最暗。
就算是最亮的那一颗,也显得暗淡无光,淹没在无数的白炽灯里。
曾经无限遐想的城市,也只不过是灯亮了点,楼高了点,车多了点。
门捣鼓似的响了起来,定海赶忙去开门,堂哥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前。
“哥,你来了,我们刚刚吃好饭,你吃饭了吗?”
“没有,叔婶呢?”
“在阳台。”
“嗯。”定权谦和的外表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坏脾气的人,但今天还是为了车站的事情发了脾气,现在似乎是余气未消,眼神里看不到一丝友善,也没有多看堂弟几眼,径直朝阳台走去。
“叔叔,婶婶,一路很辛苦吧。”
“一点都不辛苦,比干农活舒服多了。你看还给你带来了不少东西,都是你爸爸精心为你准备的,其中烤鸭一只,烤鸡一只,笋干五斤,香姑三斤,这香姑是你爸爸去年用树木培育出来的,下春雨的那一阵子,长了特别多,你爸爸摘下来天天晒,香得很,特别好吃,你待会都拿过去。”陈荷莲感觉现在精神状况好多了。
“婶婶,好像年轻了不少,是越活越好啊。我爸这人就是这样,好像非得把家里那点东西都搬出来不可,那么劳烦叔婶。”定权看着婶婶娓娓道来,感动得快流泪。
“你婶子现在可是个爱美女性了,看那个小挎包里面还装着不少护肤产品。”定贵终于找着机会插上话了。
“叔啊,除了说你命好,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你,做侄子的也很羡慕你。”
‘命好’在一般人听来可能会是个褒义词,但在定贵听来却是极痛的贬义词,命运就像是一张有粘性的蛛网一样,越努力的挣扎就粘得越紧,紧得让人无法呼吸,只能在网中等待命运的归宿。羡慕在定贵听来更是不着边际的词语,除非反过来羡慕别人。他明白侄子要表达的只是最单纯的意思。
“命好说不上,有个好老婆倒是说对了,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是一样有个好老婆。”
“爸,哥,晚上一起喝酒吧,我去买酒。”定海突然想到定权没有吃饭,所以决定给定权弄点吃的,边喝边聊会开心一些,也会有家的感觉。
酒一直喝到很晚,话也说了很多,陈荷莲提到了在车站遇到的那个莫明其妙的小伙子,通过描述外貌以后,定权怀疑是工厂的辞职的员工。提到了现在老家的农事进展状况,夏种已经基本完成,所以现在大家时间比较宽裕,只好用来做一些杂活。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定贵夫妇俩在福州呆的时间和行程安排。还有定权工厂的问题和定海工作的问题,最后一致的意见是夫妇俩在福州的短暂时间里住定权家,也在定权家吃饭,因为定权有客房,也有人做饭,这样既可以省一笔钱,在安全上也可以更放心。行程也做了更改,大家先去定权的工厂看看情况,看完情况以后一起研究找投资的事情,然后定权想办法抽时间开车送大家去较近一些的地方玩。
定海所有的计划都因为定权的出现而改变了,因为他没有车,没有房。
喝完酒以后,定海的父母就随定权去了,那里只有一间客房,定海只好明天再过去。房间又恢复了的安静,只剩下定海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面。他不知道打开电脑还能做什么,此时头脑异常沉重,恍惚觉得头颅里灌满了水,涨鼓鼓的。他此时脸色泛红,犹如醉山颓倒,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大脑却清晰地闪现出那个书城女孩的身影,本想把她带入梦境,但却徒劳无功,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堂哥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定海酣睡得如同昏死一般。当时确实达到了睡眠状态的极限,根本忘了要去堂哥工厂的事。一看表,已是九点钟了,今天并不是艳阳高照,也没有打雷下雨,而是典型的多云天气,凉爽的风吹得窗外的树枝身不由己地摇曳着。
定海匆匆忙忙地把每天早上必做之事完成后,背上一个咖啡色的休闲皮革包,乘公交车前往堂哥家。
定贵夫妻俩也睡得很迟,这是陈荷莲有生以来睡得最迟的一天。
第十七章 不辞而别
定海和父母亲吃过午饭才赶往工厂,两栋大楼,左右而立,被一片围墙围着。
大铁门紧锁,旁有小门,供人行。
上班的时间到了,大部份的人都准时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又要开始周而复始的工作。
定家一行四人在上班时间一到就进入车间,沿人行线走马观花似地看着所有的一切,这一切都是定权精心的部局。
定权只是朝四周随便地看了看,马上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他看到靠墙的东北角,少了一个人在工作,只见地上的货物七零八落,颜料倒了一地,像是恶意所为。可以看得出这个工人已经不辞而别,并且是带着不满的情绪走的。
他们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里都是工厂的管理者,管理者们都正在整理文件。定海想肯定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看来要被批了。
管理者们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到今天定总带来了一些人,还以为是刚招的工人,所以可能有事要交待,当看到定总的眼神时,他们感觉到了一些东西,如果只是交待员工给他们,定总的眼神决对不可能像有杀气那样看着他们。
“谁能告诉我陈荫在哪?”定权尽量把声音压低一点,生怕自己变得不冷静。
“我去看看,找他有事吗?”陈荫的组长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问得他都糊涂掉了,定总平时很少过问工人们的事,所以惊愕地反问道。
“我想他已经不干了,去确认一下。”
“好的。”组长马上站起来出了办公室。
定权走过去坐在了组长的位置上,让叔婶弟坐在旁边闲置的旧沙发上。然后分别把定贵一家三口介绍给生间管理者们,又把生产管理者们一一介绍清楚。介绍完后大家相互点头表示问候。
问候完的时候,出去的组长就回来了,可见效率非常高。
最让大家疑惑的问题就是,陈荫为什么没有拿薪水就不辞而别?
组长把一张纸递给定权,定权看完所有内容后表情异常严肃地读出了所有的内容:“我在穷途末路,感受腹饥情冷,本为努力奋斗,如今唯想做贼。今午就顺利地从工厂的宿舍拿走一部手机,从顺手牵羊开始吧,这才是适合我的职业。”
空气好像停在了时间的某个点上,停止了各种气元素的混合,众人惊诧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是摇头叹息无耐,还是点头承认管理的失败,无所适从。
定权的脸色红一阵青一阵,感觉到胸口一阵沉闷,只好顺势放下手中的纸,右手的肘子支撑着桌子,握紧拳头放在额头上磨擦,微闭双眼,缓缓吸入空气。
“定总,他太内向了,几乎很少人会当他存在,所以肯定缺少关心,这样的小伙子很容易会有奇怪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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