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弯几波浪》第20章


肟掌?br /> “定总,他太内向了,几乎很少人会当他存在,所以肯定缺少关心,这样的小伙子很容易会有奇怪偏激的想法。”
定权盯着他,仿似在说,你为什么不关心他?
“定总,他从来也不告诉别人碰到了什么困难,听说他没有双亲,家里很穷。”
定权盯着他,仿似在说,我怎么会让你这样的人做管理?
“他应该是饿了很多天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组长的职责,您想怎么责罚都可以,但请您留我在工厂继续工作。”陈荫的组长从死灰的脸色中转变到自责的脸色,然后从理性的述说转到感性的请求。
碰到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便为他说话,也不想为他说话,只能看老板们的决定了。
这时老板的压力就显得特别大,搞不好就会成为一个导火索,牵一发而动全身。
过了几分钟,定权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他站起身子,看着这个像白痴一样的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一声,什么也没说扭头走出了办公室。
所有工厂的老板都喜欢那些少说话多做事的工人,在老板的眼里这些人就是踏实做实事的人,员工踏实了,老板心里也就踏实了,然而,这个员工不按常理出牌,不仅打乱了老板们的阵脚,还让老板们怀疑自己在用人方面的能力。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应该更深层次的去思考,而不应仅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去扣就完事。陈荫只是一个为了生存而默默耕耘的年青小伙子,这样一个小伙子在默默耕耘无果后为了生存选择了一条从未曾想过的路,而且对于经济高速发展的中国来说是犯法的道路,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中国人谁能不知开弓难有回头箭啊。
残酷的事实像一颗石头一样压到了心中关键的位置,虽未击碎仅存的信念,却也动摇了定权的信心,老周的话又再一次回荡在脑海中,仿佛铁锤在敲打着厚硬的墙壁一般,虽然厚硬,但如果任其敲打还是一样会破碎。
他们一行四人没有继续把工厂所有的车间都走完,也没有去定权的办公室,他们又坐上了定权那辆黑亮黑亮的轿车,第一次在没有进行任何工厂事务交待的情况下离开工厂,车轮缓慢地在路上滚动着,没有开音乐,没有人说话,时间在车轮下一秒一秒地划过,心脏在宁静中一次一次地跳动。
不知不觉间,车开到了宽阔的江滨大道上,大道上的车都飞速行驶着,他不得不换了档,并用力加大了油门,车像离弦的箭,飞驰起来,也许定权的事业也到了需要换档加油门的时候了。此时可以明显感觉到自然凉爽的闽江风往车内灌,虽然夹杂着汽车尾气的气息,但还是让定权的精神为之振奋起来,深呼吸了一下,感觉又找到了潇洒的身影。这种潇洒的感觉只在第一次买车带老婆出去兜风的时候有过,那时感觉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似乎是一个春风得意的人了。而现在,似乎一切都高兴得太早了,苦心经营的事业遇到了从未有过的挫折,正如节气一定会有春夏秋冬一样,事业也一定会有波澜起伏。
四个人坐在可以将闽江风景一览无余的几颗榕树底下,只见几艘运沙船载着满满的细沙在江面上缓缓前行,柴油机发出巨大的哄哄声,它的力量显然不是一般的人可以估量。细看可以发现江中的浅水区有不少露出水面的人头和随波飘浮的五颜六色的救生圈,江中之水让爱水的人们暂离了夏天的暑气。定贵一家三人却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定权事业上的暑气,他们极其希望定权的事业能够如日中天,在定家定权是第一个大学生,世代为农,难得有人可以出人头地。
定海两眼直射江面的沙船说道:“哥,你有没有感觉那船的压力很大,随时会沉下去似的。”
定权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摇了摇头说道:“它只是一个别无选择的机器,而每个人都会站在自己的立场对自己的人生做选择,我的员工在我的工厂饿到愿做贼,我真的无话可说。”
定贵听出了话中的无耐,但他希望侄儿可以马上恢复到工作状态,所以说道:“人真的不是机器,不可能把所有问题都自己压着,让这事过去吧,你不可能就因为这事让工厂倒闭吧,所以饭还是要吃,工厂还是要管。”
“叔,你不知道,现在有一个合伙人想股,退出的理由有着不一般的见地,在他看来这个行业没有前景,别说发展,就连生存都会很困难。又碰上这事,你说我怎么办?现在工厂急需要钱,没有钱,各种头痛的事情还会接着发生。”他说到后面,紧锁了眉头,表情变得忧郁。
“现在就算有钱,而你现在对这个行业产生了动摇,你敢往里投吗?”定贵说。
“是啊,权,现在做什么都得想好,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们整个家族虽说没什么钱,但还是会想尽办法帮你的。”陈荷莲看着这个家族的骄傲,如今紧锁眉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明白叔婶的担心,我会好好想清楚,我知道现在不是草率行事的时候。关键的时刻更要冷静和谨慎。就从这件事来说,如果传出去,我们工厂是锻造贼的工厂,那以后还有谁敢到我们工厂来工作,这个社会太现实,只要听说工厂的工资不好拿,那肯定不会选择我们工厂,所以首先我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好,然后再想扩大规模或者减产,或者直接把工厂卖掉另谋它路的大事。”
定海说:“如果直接卖了,就是激流勇退,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就会是最糟糕的选择。确实难以抉择。哥,我现在发现跟着你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能不能让我到工厂工作,我想做你的助手。”
定贵和定妈一听定海的话,顿时有些吃惊,这孩子真的变了很多,原来学习不认真,被老师投诉上课经常偷看小说的儿子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但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支持儿子的这个想法,因为他们希望儿子能在一家有前景的公司做一份稳定的工作或者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路。在工厂上班肯定很辛苦,环境也不理想,在他们想来,读完大学出来工作起码也要像白领似的。
定权看了看叔叔和婶婶,从他们的眼神里马上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说道:“这事也不能急,如果决定工厂扩大规模,那时再做决定也不迟。”
“嗯,现在我也想陪爸妈看看城市风光。”
一天的时光又到了夕阳西斜的时候,晚霞也随之来到了天空的上方,闽江显出了绮丽的景色。闽江风吹浪起,驱逐着曝晒后空气中游动的热量;江面的涟漪似乎找到了表演的节奏;江边的各对情侣也似乎找到了浪漫的地方和浪漫的方式;争相斗艳的各种风筝似乎拥有了鸟儿的灵性在空中自由的飞翔,那是在沙滩上奔跑的人们努力的果实,不得不说这种寻求快乐的方式是有效的;而那些玩足球和排球的人们似乎找到了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唯有她,独自徘徊在江堤之上,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既无心欣赏绮丽的风景,又无心感受快乐的氛围。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孔,定海想怎么会是她?
第十八章 江 边
星期一,大部份人都是忙碌的一天,一在定海看来是代表一切的开始,古话说万事开头难,周一是很多上班族最难过的一天,难道她碰着不开心的事了吗?定海心里想着,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主动过去搭讪。他离她不到三百米的距离,鼓起勇气走过去,应该就能知道心中所有的疑问,不知道为什么,他走了一百米的时候突然心跳加快,脚步变慢,脑海中一直无法产生好的说词,突然有一种担忧浮上心头,她应该在等他的男朋友吧,过去岂不尴尬。如此想来,他掉转身体像个落败的士兵往回走,他没有加快脚步,反而更慢了,她天使般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像一张绝美的画布盖住了心头的忧虑,如果不鼓起勇气过去,那就对不起上天赐予的缘分,既然是缘分,那没有理由不过去啊,他什么都可以不信,但他一定会相信缘分。定海果断地转过身去,小跑了起来,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他想立刻看清楚她现在的样子,她穿着上白下黑的纵向叠加似的连衣至膝短裙,是特不显眼的穿着方式,使得她微卷的飘逸的秀发成为人们发现她存在的最直接的理由,天使般的面容在秀发中若隐若现着,定海离她的距离在快速地缩小,他在想他的出现会让她惊喜吗;他在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在想她对他有没有过好的印象;他在想上次的邂逅是不是上天为了今天的相见而安排。他脑海中胡乱闪现的想法与脚步是不同步的,他很快地就走到了她的身旁。鼓足勇气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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