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鸟的灰烬》第73章


吹摹K悦康较某醵蓟嵩谏缃煌缟峡吹紿elena发起的募捐party,通常是在渥太华的一个酒吧,有音乐有朋友,捐赠入门费,最低5加元,无上限,来宾酒水自付,而入门费最后就成为了她的圭亚那基金。我前两天刚收到今年的募捐party邀请,今年的募捐多了一个项目,她编了一部健康小书,为妇女和儿童宣传讲解基本卫生知识,她的朋友免费为她做的插图,她已经找到一个出版社愿意以成本价出版,大约是一千加元。今年去圭亚那的时候,她就可以带着这批书了。Helena今年秋天开始上医学院,我相信她会成为一个好医生。
所以有一个比喻,北美社会是一个披萨饼。芝士,番茄,洋葱,红肠,等等等等,每一个都是特立独行的成分,大家组合在一起就成为一个全新的食品,更重要的是,比萨从烤箱里出来端上桌之后,芝士还是芝士,洋葱还是洋葱。〃
〃这个比喻挺好……〃修远开心地笑着,听听旅行故事,说说笑笑,他就又是文君记忆中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了。
文君也哈哈大笑着。她帮修远把衬衫的扣子扣好,突然发现两枚相邻扣子上各自绕着一两根断了的头发。趁修远不注意,文君拔下一根自己的头发,把两枚扣子缠在了一起。
亚秋又去不知什么地方的荒山野岭里去采样有两个多月,前几天才刚刚回来。文君和亚秋约好在学校门口见,她们要一起吃午饭,然后下午亚秋要在文君的学校讲课,就是那个“职业预告片”项目。高中快要毕业的学生们在选择将来的专业时,其实是非常盲目的。选择这件人生大事的时候,常常不过是因为“信息管理技术”、”网络与新媒体”这样的名字好听,或者是对记者、生物学家等职业抱有不符合实际的幻想。因此远书中学每年都会邀请各行各业的从业人员来讲一节课,不是讲什么高深的专业知识,而是讲这个行业是做什么的。所有学生都可以自愿选择去听,去提问题,主要是给学生一个机会了解从事某个职业的人的工作和生活是什么样子。学校鼓励所有的老师,职员还有学生来提名自己认识的各行各业的人,有愿意来讲一课的,都可以安排。文君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所以找了亚秋来帮忙,给学生展示一下如果你想成为一个生物行为学家的话,你将面对怎样的生活。
当文君到了校门口的时候,没见到亚秋,正准备给她打电话,却看见鸣越和亚秋躲在柱子后面不知嘀咕些什么。文君正准备过去嘲笑一下他们,却发现他们两个都很严肃。也许她会打扰一个私密的时刻。于是文君悄悄地离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石鸣越从来没有这么心神不定,好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文君曾经戏评他”从来没有年轻过,也将永远不会老”,他自己也一向认为理智和沉着自己的优点。但是现在,他的理智和沉着都在罢工。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什么东西,却又这么害怕。他好像森林中漫步的考古学家,偶然发现了秦始皇陵的人口,无限的宝藏就在前方,探险的兴奋燃烧着他的血液,然而又本能地对不可知的前方感到恐惧。
“亚秋,你都回来几天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偶然看见了学校的课程表才知道你今天要来。我在这儿等了你半天了。”
“因为……“亚秋有些哀伤地说,”鸣越,我不在的这两个月,我每天都很想你,就像想念我自己的一部分。你想念我吗?”
“我当然很想念你,你知道的。”
“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的内心深处在害怕。所以我觉得,你大概需要一些独自思考的时间。”
鸣越像突然遭到电击一样,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鸣越,我不是在怪你,相反我很理解你。你从识字起就在博览群书,尤其对历史的故纸堆情有独钟,以至于才三十多岁就看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别人说你学识广博,你说你获得了智慧的喜悦、精神的前进,好像纸上的那些人都在陪着你似的,让你哪怕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也不孤独。然而实际上,你的内心深处是一个悲观主义者的悲哀和绝望,你很孤独。许多人受惠于你的才智,但是没有人理解你的内心,你的心里一个人住惯了,你把自己的孤独好好地保护着。你害怕暴露自己的心,只是因为你害怕失望和失败,所以你也就不愿付出努力。”
鸣越突然笑了起来:“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贴心的话,谢谢你,亚秋,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不,”亚秋说,“我能看到这一点,不是因为我聪明,而是因为我和你是一样的。但是我却不如你勇敢。”
“勇敢?我是个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
“你的勇敢之处在于,在完全看透世界的残忍和冷酷之后,还能有一个乐观主义者的幽默感和慈悲心,还能勇敢地、充满希望地活下去。我认为,这是你最珍贵的品质,我在尽自己一切努力获得它。正因为你内心存在这种勇气,我相信,有一天,你会不再害怕。你看,我们交往的这一阵子,每当我们接近一点,你就本能地退后一点,我期待着,也许有一天,你会不再后退。”
亚秋等着,鸣越只是注视着她,却沉默着。于是她笑笑:“鸣越,回头见。”
亚秋转身要走的时候,鸣越突然拉住她,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慢慢地走进亚秋,好像一个第一次到海边的孩子,一步一步地用脚尖试着海水的深度。爱情明白无误地写在鸣越的脸上,他迟疑而又抵抗不了诱惑;他像中了咒语一样慢慢地离她越来越近,可是又像有什么力量在中间排斥着他们;亚秋脸上带着看穿一切的笑容,她站在原地,挑衅着,等待着,等着鸣越自己冲破篱蔓来找她。他们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了,他们可以闻到彼此呼吸的温度,鸣越却又不再接近。亚秋不想再等了,她突然结束了这最后的距离,吻上了他的唇,他们像任何一对情人一样,心在膨胀,身体在坠落,灵魂在悸动,激情在生长。
修远来的时候,文君正在看Edward的email。他把碧绿蝴蝶平价卖给了博物馆,这样任何人和机构都可以来做研究,条件是所有研究成果每六个月向文君汇总一次,再由文君整理和翻译,向Edward汇报。文君对这个进展很高兴,也十分感谢Edward选择了中国国家博物馆而不是大英博物馆。
在这样轻快的心情下,文君像只雨燕一样飞向修远,但是他的神情却让她心里一沉。修远疲惫而烦躁,在文君额头上匆匆一吻,就把外套丢到沙发上,然后坐在那里不停地打电话发email。文君安安静静地把修远的大衣挂好,把上次落在这里的围巾和大衣放在一起。
“我已经陪了那几个评估师一个多星期了,报告都已经签了,现在要改还不是勒索……我知道得罪不起,但是您不能这样惯着他们,这是无底洞……审计已经做过了,再做一次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还有风险,不过是让银行那边好看点……好好……”
修远终于挂了电话,闭着眼睛仰头在靠沙发背上,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养神。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看见文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就把文君揽过来,紧紧地拥着她:“我太累了,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我的工作,财务总监,说着挺风光,就是把老板不愿意做下面人做不了的事全都扔给我……”
“那换个工作好了。你小时候的梦想职业是什么?“
“那个时候浑浑噩噩,只知道玩游戏,连读书上学都是懒洋洋的,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那你怎么选了财务管理这个专业的?”
“那是我爸选的。我是想报新闻专业的,然后做体育记者。一直到上大二结束,我都还在惦记着偷偷转专业呢。“
”然后怎么就不惦记了?“
修远的神情黯淡下来:”因为我和那时候的女朋友分手了。“
〃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她是我第一个真正交往过的女朋友。她很可爱,我很喜欢她。那时候虽然已经上大学了,可我还是跟高中时候一样,是个浑浑噩噩的小屁孩。想当然地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嘻嘻哈哈开开心心地就行了。〃
〃后来呢?〃文君忍不住好奇心。
〃后来,一位已经毕业工作了的师兄追她,天天往她宿舍送花,送她可爱的小礼物,周末就开车来接她出去玩。如此的风光,连我都要动心了,何况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她当然和我分手了。这件事对那时的我来说,可说是有生以来的最大的挫折。在屈辱和伤心下,我有生第一次得出了一个严肃的结论:有一天,我也要像那位师兄一样,从头到脚都闪着金光,开车来把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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