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成长的烦恼:时间浪潮》第15章

两个人，她知道不管是自己和谁去，都会让另外一个人难过。颜树上前一步，然后对老师说，“我退出吧……”
时间浪潮第六章（2）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感觉万分诧异。老师惊讶地看着颜树，“颜树，你可知道这次竞赛的重要性，它意味着……”颜树很快就打断了老师，“我知道，我甚至明白如果在全国竞赛中拿奖，大学的校门就等于直接向我打开。但是，老师，我想凭借我的实力。”
雪景拉了拉颜树的衣角，小声地说：“颜树，你可不能放弃啊。”
江寂语却直接走到老师面前，他当然知道颜树这样做的目的，他将表格放回老师的座位上，带着不屑的口气说：“这样的比赛，如果是某人退让而得到胜利的，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颜树瞪了江寂语一眼，而江寂语却装作视而不见。
老师对着三人挥了挥牛皮袋里的试卷，“那么，请你们三个人周末来一下学校，我给你们计时。”
时间很紧，因为这个星期之后，就是期末考试了。
下楼转弯，颜树放开雪景的手，然后拦住了江寂语的步子，“江寂语同学，请你不要自作主张好不好？”
江寂语只是“切”了一声，然后绕开颜树。
——你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吗？颜树？还是，你只是看到我表面，却永远不懂我的心？
［三］
六月已经进入末尾，绿色的藤蔓爬完了整面墙，从墙头垂下来的青丝，鸣唱不停的蝉，和很多个夏天一样，充满了绿意和躁动。
寒汐提着牛皮书包站在公车站发呆，距离郑健扬被捕已经有两个月了，而自远足时最后收到那条短信，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不是没有发过信息，只是很明显当时他身上所有的联系工具都被没收了。眼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去见见他。颜树在第三辆公车刚好离开的时候出现，猛地拍了寒汐的肩膀然后拉回她的思绪。“实在不好意思啊，出门的时候发现搭错了车，最后只有乘计程车来。”
“没什么，反正也不是很着急。”
“心情紧张吗？”
寒汐稍作犹豫，然后摇摇头，“没有什么紧张的，这次去，我只是想问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树抓起寒汐的手，“不用担心，应该没事的。”
到达看守所的时候，郑健扬正干完苦力被领过来，满头大汗的少年，因为在这里面生活而显得有些颓废，胡茬愈见清晰。
“健扬……”寒汐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噢，你来啦。”语气略显冷淡，整整两个月，寒汐没有来看过自己，他以为她早把自己忘记了。
“前些日子在准备考试，对不起，一直没有时间来看你。”
“算了。”他坐下来，腿翘到桌子上，“你今天来，不单单是看我吧。”
颜树有些看不惯郑健扬的态度，先寒汐一步说了话，“喂，寒汐来看你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做了什么又从来不告诉别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那么在乎寒汐，但是，你为什么从来不将内心的想法坦白出来呢？”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郑健扬不屑地看了颜树一眼，顿时让颜树浑身不自在。
寒汐打断了颜树和郑健扬的对话，“你们不要吵好吗？健扬，颜树是我的好朋友，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天我赶到你家的时候，你就被警察带走了。”
“你真的想知道吗？你会相信我吗？”郑健扬凝视着寒汐。
“相信，只要是你的话，我都相信。”
郑健扬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好，我告诉你吧。”
不记得当初到底是老马还是老刘惹到了外校的校霸，当时郑健扬只记得巷子的角落里站了一群人，很自然地分成两排。郑健扬记得那天已经快天黑了，对方的头目拿着一根棍子，然后指着自己这边的人，“你们的人打了我的兄弟，做老大的，我肯定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了你们。不过我们出来混的，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是谁打的，现在站出来，让我打断他的一条腿或者一只手，那么，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时间浪潮第六章（3）
郑健扬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鼠哥，我知道当时是我们的兄弟犯了错，但是，你这样做未免也太毒了吧。”
“笑话，我没有用刀子捅已经很仁慈了，你跟我讲狠？当初就别惹我的人啊！”
不管是谁，听到要打断自己的腿，是肯定不会站出来承认的。郑健扬试图让鼠哥减轻惩罚，原本也是自己这边理亏，如果对方不肯，那也没办法。郑健扬记得当时有人已经吓得战战发抖了，他咬牙，抬起头，“鼠哥，我把我的腿交给你了，你就放了我的兄弟。”
“哈哈哈哈，看出你也是条汉子，好！今天我就买你个人情，你叫他们先走吧。”
转角的超市里突然走出一个男生，隐隐约约听见巷子里有吵闹的声响，顺着声音走下去，看到一个高大的鸡公头正用棒子打着另一个男生。
出于正义的呐喊，就在那一刻穿破了黑暗——
“喂，住手啊！不要欺侮人！”
拿着棒子的男生扭头看了看说话的少年，此刻郑健扬正在地上难受得翻滚。鼠哥拿着棒子缓缓向少年走来，郑健扬疼痛得看不清那个白衣少年的模样，只是记得他那一身白色就像是希望的曙光，透过层层黑暗照过来。
鼠哥用力拉着少年的衣领，然后凶狠地说道：“你小子最好别管闲事，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呸，邪不压正，别以为你很英雄！”少年狠狠地回绝过去。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鼠哥一把将少年扔到了马路上，但是谁都没有看到交通灯正好从红色跳转成绿色，前方齐齐而来的车辆还没有注意到公路上的少年。
就这样，重重地撞上去了。
那个少年像木偶一样飞了起来，晃晃地落在了远方，鼠哥发现自己犯错了，赶紧和身边的兄弟跑开了，郑健扬忍着疼痛准备爬过去看看，却听见远处有人尖叫起来——
死人了！
死人了！
他还没有看到那个少年的脸，但是却被人看见他匆匆地逃离。
当时的现场，只有他一个人了。
［四］
有谁会相信呢？即使呐喊了无数次，不是我干的。
不是我干的。
不是我干的！
不是我！
可是，当所有人都指向自己说，当时就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还要逃跑呢？
为什么？
那不是出于人的一种本能吗？在看见死亡和自己如此接近的时候，只有选择逃离才可以让自己缓和过来。可是，已经不会有人再相信了。
鼠哥是有着强硬后台的人，即使真的牵扯到他，也可以很快就摆脱麻烦。
当警察将郑健扬反扣出门的时候，他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
寒汐，你会相信吗？
［五］
天空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高远，颜树抬头望的时候总是想看清远端的世界。多么想快点离开这里，去寻找一个新的世界，目光折回来的时候刚好落在高三教学楼上，那座死气沉沉的楼房早已经人去楼空。听回来的学长说今年高考的题目很难，前几天本来还有一些前高三的学长学姐在教学楼下卖书，大抵上都是自己用心的笔记和一些参考书廉价出售，颜树在那里选了半天，虽然那个漂亮学姐说只要买三本就免费送题库的，但是颜树却发现上面很多东西自己已经烂熟于心了。她轻轻合上书本，给了学姐一个漂亮的微笑，“抱歉，我还是决定不买了……”学姐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当颜树走了两步，学姐却追上来，她递给颜树一个上了锁的本子。颜树疑惑地望望她，“这是？”
时间浪潮第六章（4）
学姐捋了捋额头的头发，然后说，“这是我的日记。”
“是……是要送给我吗？”
学姐依旧点头，“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其实挺留恋的。哎，摆了两天了，一直无人问津，你可是我第一个顾客哦，这本日记是我上学时候的一点感受，反正也要走了，扔了还是烧了都浪费了。所以，送给你吧。”
“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一个陌生人吗？”
“正因为你是我不认识的人啊，所以你看我私人的东西，我才不会感觉尴尬啊。”
颜树想了想，然后仰起头对学姐笑了笑，“那么，谢谢学姐了。”
“不谢，对了，你是高二的学生么？”
“是啊，怎么了？”
“其实没什么，只是想对你说，高三很快就过去了，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怖，但是记得要珍惜，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与相同的人坐在同一间教室学习生活了。”
颜树很难想象自己仅仅听了这样一句话也会眼眶湿润。她突然想抱抱眼前这个亲切的学姐，但是终究没有做，彼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