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觞》第25章


“嗯。”我沉重的点头,活了二十几年,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点头也能点得这么沉痛。
“怎么回事?”陈襄捷一脸的难以置信,“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儿子……”我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思路,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从卢泽来皇城找我麻烦到陈襄捷到水吧门口来接我,原原本本,突觉松了一口气,只是心底隐隐的疼痛还在继续肆虐着。
“你怎么看?”陈襄捷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想不想和他分手?”
“我……”
我当然是不想分手的,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有回旋的地步吗?而且卢罕呈那一耳光也真的伤到我了,跟了他这么久,都一直是和睦相处着,我就算知道他是脚踩黑白两道的人,我也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刻意疏远他或者心里存着什么不利于他的想法。我只是单纯的爱着他,仅此而已。
“你还对他抱有幻想?”陈襄捷的声音显得有点急切,“他既然那么在意他的儿子你还指望他能全心全意的爱你?”
“我……不知道。”感受着陈襄捷过于用力的双手抓得我的手臂有点痛,似乎更加清醒了一点,我微皱着眉看着她,“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像他这种人你又怎么可能看得透,你自以为你很了解他,结果呢?还不是被伤得遍体鳞伤!”陈襄捷说得义愤填膺,脸上的苦痛简直像身临其境一样真实,让我有刹那的晃神。
“襄捷,我不能回小屋了,我……”
“这几天你就先住下来吧,咱们从长计议。”陈襄捷轻叹一口气,终于放开牢牢桎梏着我的手,拉着我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2011—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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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再回重庆 。。。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失眠,自从在陈襄捷这里住下之后我就没睡过什么好觉。陈襄捷每天晚上都要上班,几乎天天都是凌晨四五点才会回来,留我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掉渣的天花板就是睡不着。
白天的时候我也不忍心打扰她的休息,在夜场上班都是晚上上班白天补觉,我深知其中的规律,所以也不想用我的事情去增加她的烦扰,能有一个暂时躲避的避风港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也想了很多,想我和卢罕呈过去的点点滴滴,想我自从来到温州的一切一切,想我和庄颖当初那样的壮志雄心到现在变得一文不值。
说命运捉弄人吗?我只觉得这是一种极大的讽刺。我当时不顾庄颖的劝阻一意孤行选择和卢罕呈在一起,为此,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可笑的是现在我却得到这样一个苦果,是活该,我这样觉得。
躲在陈襄捷的房子里我一直不敢出门,犹如乌龟一样蜷缩在这样一个壳子里,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怕些什么,只是潜意识里就不想出去接触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也许是怕再次受到伤害,从李昌海到卢罕呈,我竟伤得一次比一次更深,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吗,为什么这一点在我身上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怪自己遇人不淑,不懂得区分孰是孰非,给一点颜色就觉得可以开染坊了。
在陈襄捷的家呆了一个礼拜,没有卢罕呈的任何消息,他没找我,我也没找他,也没去上班。我不否认我心底仍然还存有那么一丝丝的幻想,我幻想着卢罕呈能够到处找我,然后在几经周折终于找到我之后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一句“对不起”,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让我知道他打我不过是因为一些我不知道但却很重要的原因。
对于感情,我从来都不敢轻易开始,开始之后又不想轻易放弃,我渴望这一切都不过只是误会,我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份有始有终的感情,这份感情细水长流,让人回味却不是让人觉得失落。
可是,一天天的等待让我几乎失去了信心,给我一种“这段感情已经结束”的感觉,相较于第一段感情,我更加不服气这个结局,可是又鼓不起勇气去找卢罕呈问个清楚明白,我知道我是怕得到一个我不敢面对的答案。
直到……尹贺岩的短信让我终于动摇了坚守的决心。
他说:心桑,回来吧。
我回:我还在等他。
他说:你可以回重庆来等,至少这里还有我。
我踟蹰了一下还是回了:你知道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我不想欠你什么。
我以为他会被这条短信伤到,然后把我的号码拉进黑名单从此不再理我,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是回了:我说过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情人我都会一如既往的接受你……后缀是一个笑脸,笑得很灿烂的笑脸。
我一惊,许久才想起这就是离开他家那天我没有听完整的话,他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不是一条顺畅的感情路,所以他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才鼓起勇气给我发了第一条短信,从此成为我生活中不可获缺的一部分。
颤抖着手,我不知道该在键盘上敲下什么字眼,打出来的字我删了一遍又一遍,因为我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坦然我该如何是好,就这样拿着手机望着屏幕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尹贺岩的短信又进来了,小心翼翼的点开,还是熟悉的温暖字眼,他说:就算是朋友你也不想回来吗?……这次的后缀是一个哭脸,哭得很假的那种哭脸,一看就知道是他在和我开玩笑。
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从来就是一个忍受不了别人死缠烂打的人,更何况又是这样一个对我毫无恶意的人。
其实早在我和尹贺岩成为短信发烧友之后我就已经很明确的把他列为我朋友的行列,只有他可以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发条冷笑话来逗我开心,只有他会听我啰啰嗦嗦的讲我在温州因为听不懂当地方言而闹出不少笑话的丢人事,只有他会这么不厌其烦的对我说“心桑,回来吧”,不能说不感动的,我只是怀疑自己真的值得拥有这样真诚的朋友吗,这一切不会是幻觉吧?
可是手机实实在在的捏在手里,屏幕上明明白白的是尹贺岩发来的短信,任我想不承认都不行,那么,该怎么办呢?
也许,我注定败在这个人手里。始终还是妥协了,我迅速回了:好。
只有一个字,但是我想已经够了,因为只这一个字就已经让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来打。订了当天的机票,我给陈襄捷留了一张字条,回小屋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直奔机场。
刚一出机场我就在接机的人群中一下子捕捉到了他,虽然上次见面是冬天而这次见面是夏天,从体型上的差别就是比较大的,但是冥冥之中就有一种感觉牵引着我向他走去。
时隔半年,其实我对他的长相在印象里已经有点模糊了,只是凭着直觉就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尹贺岩,就是那个没有把喝醉的我扔大街上不管不顾的尹贺岩,就是那个一直和我用短信交流从不通电话的尹贺岩,就是那个说不管以什么身份都会接受我的尹贺岩。
“重庆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啊。”这是我见尹贺岩说的第一句话,他不置可否的笑笑,顺手就接过了我手里的行李,一路无言的到了他的家。
他家还是老样子,几乎和我走那天一模一样,简单的摆设却处处流露着他不俗的品位,干净整洁的房间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单身男人的房间。
“喝点什么?”他放下我的行李就问。
我看见他额上渗出的汗珠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重庆的夏天不同于其他城市的夏天,由于各种原因造成了火炉一样的天气,重庆因此得名“火炉”,可想而知它的热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城市就能相提并论的。
突然想伸手去为他拭去额上的汗珠,刚想伸手又觉得这样太过冒失,便伸手进提包里面掏出了湿巾递给他,笑笑说:“擦擦汗吧,先坐下来歇歇,我自己去倒水就行了。”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了一大块沙发,示意他坐下来休息一下。
他先是一愣,然后就若无其事的接过湿巾在额上擦了擦,缓缓的在我身边坐下:“那你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嗯。”我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他这里是一室一厅,卧室只有一间,如果我睡了他的卧室那么他就只有睡沙发了,不管怎样我都是不太好意思接受的,毕竟他又不欠我什么,我没有理由吃他住他还让他去睡沙发。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事,了然的笑笑,我这才发现原来尹贺岩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三十岁的男人自有他自己成熟有魅力的地方,而且加上两边脸颊对称的酒窝竟然让我联想起了一个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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