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教小娘子》第15章


“夫君就是夫君,怎么会不是呢?”依依惘然的美目盈满了不解。
若谦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下了十二分的决心,才开口说:“如果我休了你,我不再是你的夫君,你还会在乎我吗?”他不敢想像她的反应,但他却忍不住想知道。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从来不懂得委曲求全。如果她不能给他想要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样无怨无悔地对她一如既往地付出。
“夫君?你……你要……休了我吗?”依依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讲什么,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休”字上了。多么严重的一个字啊,这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严重到让夫君要休了他。难道是因为她昨天的脸色不好吗?可是她刚才不是说了她不过问的吗?为什么夫君还是要休了她呢?不争气的泪水涌上了眼,湿润了她的脸庞,她几乎是颤抖着说话。
若谦无言地看着她的泪水,觉得针扎似的疼从心底泛了起来。她不懂,她一点也不懂得她的心情,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夫君,依依做错什么了?”依依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休了,无论如何,她总要知道自己错在哪。止不住的泪水一如她心中不断涌现的恐惧无助。
若谦看到了依依的在乎,却不是为他,只是对被休的恐惧,这是这个时代每个女人都深藏在心的恐惧。她终究是那个平凡的小女人,永远恪守为人/妻的本分,却不懂得婚姻不是只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各安本分那么简单。
……
长长的沉默,彼此无言。仿佛在等待世界末日的到来,谁也不开口。若谦不想说,依依不敢说。他怕再伤自己一分,她怕他真的无情。
良久之后,依依的泪水渐渐打湿了若谦的衣裳,她的心渐渐绝望了。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就像娘说的那样,男人就是一切,他说一你就没有说二的机会,甚至连个理由都不用,他就能决定对你所要做的每一件事。
依依用所有的力气支持着自己,离开了若谦的温暖而健壮的身躯,以后这样的温暖就再也不属于她了。原来三个月来的幸福到头来只是一场残忍的梦。她踉跄着离开了躺椅。站在房间中央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很快这个家就不是她的了,而以前的那个家还能回吗?一个被休的女人何以有颜面回到娘家呢?女人原来真的这么没用,离了一个叫父亲的男人,离了一个叫丈夫的男人,就无处可去了。
若谦看着她,看着她娇弱的身躯微微地发抖着,双肩沉重地垮着,站在偌大的房间中竟显得那样的脆弱无依。他的心不可抑制地揪疼了起来,那疼一点一点地侵入了他的意识,针/刺似的疼吞噬着他的意志。
当她像游魂似地向门外走去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力气抵挡那锥心的疼,她的背影看起来如此的缥缈,仿佛就要消失在这世上一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在胸臆间泛滥开来。
他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拖住了她的衣袖,留住了她离去的步子。她回过头来,用朦胧的泪眼看着他,努力想看清他的表情,可是泪水阻挡了她的视线,让她怎么也看不清。于是她慌乱地用宽大的袖子狠命地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泪水涟涟中她感觉到了他那温柔依旧的大后抚上了自己的脸,轻轻地拭去了那伤心的泪。
若谦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怎么会这样呢?”是啊,怎么会这样呢?今天之前他们还情意缠绵,相依相偎。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他的心疼,她的泪水,都为了什么呢?一切似乎都来得莫名其妙。但若谦却更清楚地看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原来还有这么远。可是他该怎么做呢?怎么做他的妻子才会明白他的心情呢?
“该死。”他低咒一声,用尽所有的力气吻上了她沾着泪水的红唇,把他的挫败和无助揉进了他的吻里,却传达不到她的心里。
若谦狠狠地退开了唇,打横抱起了依依,向床走去,然后把她丢进了厚实柔软的被褥里。他撕扯着褪去了自己的衣物,只留下下身的长裤,裸/露着结实的上身上了床。用全身的重量压上了依依,吻向她茫然的双眼,他不想再看到她如迷途羔羊般的眼神。他只想让自己狠狠地占有她。除了这个方法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发泄心中无尽的情意。
他狂乱地扯下她的腰带,掀开了她的衣襟,吻急骤地落下。她一如风中的娇蕾,无力地承受他如狂风暴雨般的动作。她一点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夫君变得如此反复无常?她满腹的问题没有机会问出口,就被他卷进激/情的旋涡。
一场春情四溢的巫山云雨即将展开。
“啪──”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敞开着的房门口响起。若谦从狂乱中抬起头来,看向声音的来处。
门口站着呆若木鸡的翠竹,地上是打翻了的托盘。云英未嫁的翠竹脸上红艳欲滴,显然是被房内超乎她想像的场景吓到了。
“该死。”若谦没想到自己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他竟失控到连房门大开都不知道。
“下去。”若谦当机立断,“等等,把门带上。”
翠竹手忙脚乱地关上了门,逃也似地离开了小院。
若谦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脚走向了墙边的水盆架子,掬起了一把水扑在脸上,还嫌不够痛快,索性把脸进埋在水里,让清凉的水唤回他一贯的理智冷静。
依依拉回了自己敞开的衣襟,稍稍整了整自己的衣物,看着如同困兽的若谦,觉得有一团迷雾蒙住了她的心智,似乎有些什么是她该知道的,她却不知道。她下了床,直走到若谦背后,双手环上了他精壮的腰,脸温柔地蹭着他的光滑的后背。
温柔的抚慰让若谦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理智一点一点地回到了他的脑中。冷静下来之后他发现今天的他一点也不像他,冲动异常,似乎就有一股强大的不安在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内心,逼着他扯下冷静的面具。
直起身,甩了甩脸上的水,他的大手覆上了依依葱白的小手,轻轻地扳开,让自己得以转过身,直面她,用柔情似水的拥抱包围她。
“对不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却觉得这三个字非说不可。若谦虽然不想直白自己的感情,但还是愿意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对于依依来说,夫君的错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夫君何错之有。幅度小得就跟没有一样的摇头,柔柔地擦在若谦的胸上,丝滑的发丝若即若离地搔弄着,一阵阵酥/痒滑过他的全身的神经末梢又一次燃起了他的激/情。
他又一次抱起了依依,走向他们共同的大床。这次他小心地把依依放进了被浪之中,动作是如此的轻柔,不再有一丝的戾气,表现得一如他今天之前的一举一动,不再有任何的异常之处。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存在似的。
就在他也要上床之际,依依阻止了他:“夫君,等等,你的脚脏了,我帮你洗一下。”依依下了床来,从墙脚的屏风后拿出一个木盆,把脸盆里的水倒了进去,然后端到了若谦面前。
若谦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忙着,看到她把木盆放在了他的脚边,很配合地把双脚伸进了水里,略显冰凉的水温让他不由地瑟缩了一下。几乎是立刻的,依依发觉到了小小的不适,于是抬头问到:“水是不是凉了?”脸上的表情大有他说一个“是”她马上就去换水的意味。
若谦笑了笑,摇头表示无妨。
依依恬静地笑了笑,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洗着他的双脚,那淡淡的笑一直留在她的嘴边。她的指尖拂过他双脚的每一寸。
若谦坐着,看着,顿悟了,释然地笑开了。原来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原来他们之前的距离没有他想的那么远,原来是他强求太多了。他的小妻子还只有这么小,十七岁的一个小女人,是可以为人/妻为人母,可是却不一定能懂得感情。她曾经的世界是那样的小,她的思想是那样的单纯,甚至没有人真正教导过她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情。不懂并不代表她的心里没有那样一份情感。她待他的方式是如此的多情,如此的用心,他怎么会觉得她不在乎自己呢?也许每一个妻子都会为丈夫洗脚,她们从小被教导这样的屈尊卑微是她们的的本分。但不是每个妻子都能带着这样美丽的表情为她的丈夫洗脚,一个女人只有在为自己喜欢的男人做如此卑微的事时还能笑得如此的如梦如如幻。
他就这样一直笑着,笑尽了心中所有的不快和郁结。笑看着她细心地擦去了他脚上的水渍,然后抬放在床沿边,才端着水出门去了。在门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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