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可趁》第18章

「如果不麻烦的话，请给我一罐啤酒吧！」拉开餐椅，楚岩看着水灵灵忙碌的身影，不禁脱口而出。
她的脸上挂着一朵甜美的笑靥，将他外套上的皱痕仔仔细细地抚平，再安置于屋子一角的衣架上，转过身仍是那让人身心愉悦的神情。
楚岩不由地出神凝望，心口泛着一股温热的潮流……
「我马上拿来。」她马上冲向大冰箱。
警觉自己停留在她身上的注视逐渐热切、灼烫，楚岩急忙调转视线，桌上的橙汁晶莹鲜黄的色泽，让他直觉地拿起来喝了一口。
「这橙汁在哪儿买的？蛮好喝的，新鲜又不会太过甜腻。」而且没有人工香料的味道。
「呃，那是我自己弄的，你真觉得好喝，那我以后每天都弄给你喝。」遗忘了手里所拿着的冰凉啤酒，水灵灵噙着笑意贪看楚岩将橙汁饮尽的模样。
「妳买了食材？」楚岩有些意外。
「我不习惯吃外面的食物，抱歉，没经过你的允许……」她连忙解释。
「无所谓，随便妳想怎么使用厨房，只是我没想到妳会是个喜欢下厨的人，我所认识的女性朋友，大多讨厌碰那些汤汤水水的，不是嫌油腻，就是说麻烦。」而她，是个例外。
「我……没什么专长，只是喜欢煮菜，很无趣吧！」水灵灵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怎么会，其实就男人的眼光看来，妳是个宜家的女人。」男人，不管事业有多成功，在外面有多风光，总会有个最终的渴望——希望回到家时有顿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
楚岩看着转身顺手将玻璃杯洗净的她，心中微微一悸。
「宜家的女人？」他的话让她心跳快了一拍。
「意思就是说妳将会是个贤妻良母。」而谁会是那个幸运的男人呢？楚岩在心中否认会是自己的可能性。这辈子，他是不会结婚的。
「我……我没你说的那么好。」他这么说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才一想，水灵灵随即摇摇头，教自己别会错了意而表错了情。
楚岩说过了，他喜欢懂他游戏规则的女人，她不想让他讨厌她。
「妳的东西呢？」避开这个敏感话题，楚岩转而问道。
「呃，我先搁在走廊右手边的第一间空房里，想等你回来再问你……我要睡在哪间房？」她没有和男人同居的经验，心想问过主人再作打算比较好。
「东西随妳想摆哪间房都成，不过妳得睡在走廊最尽头的那一间。」推开椅子，楚岩站起来走出餐厅，边走边说，独裁的决定。
「为什么？那一间有什么特别的吗？」水灵灵跟着他，忍不住好奇地发问。
「那是我的房间。」他停下来看她一眼。
「呃，我想……我还是找另一间客房睡好了。」他的回答让她脸一红。
「不行，既然妳要和我住在一块儿，就得听我的。」他霸道的命令。
「我……好的。」虽然和楚岩有过肉体上的亲密接触了，水灵灵心态上仍旧保守、难免放不开。
「其实，妳我同住一个屋檐下，比较吃亏的人是妳，妳真的不再考虑我所能给妳的东西吗？」她的迟疑让他误以为是另有所求。
「我不要，虽然我很清楚你我之间不过是场各取所需的游戏，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和你以前所交往过的女人归为同类，我之所以会想和你在一块儿，为的只是想要多了解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你不是说过会帮我找一个优质的男朋友吗？那在找到之前，就请你让我多知道些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吧！」
他的话让她感到心酸，难道他对她除了性欲，就没有其它的感觉了？她好想问他，是否有一丁点儿喜欢她？
「好吧！妳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会暗中帮妳留意适合妳的男人。」他的口气略微激昂。
不知为什么，楚岩对她只把他当成认识别的男人的试验品而恼火，是他自己说过要她遵守游戏规则的啊！
他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谢谢。」水灵灵心口不一的道。
「我想先去洗个澡，妳想做什么请自便。」他烦躁的撇开视线，不想去深究自己何以情绪失常。
「我想知道……」站在他的身后，水灵灵欲言又止。
「知道什么？」扶着门边，楚岩捺着性子问。
「一般的男人在说他要先去洗澡时，是否有另一个涵义？」她怯怯地说，紧张得揪住衣角。
看着她几近委曲求全的低着头，楚岩突然为自己无礼的态度懊悔不已，收起个人的情绪，他语调转为柔和：「一般的男人或许会有，不过现在的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妳不用太拘谨。」
「我明白了。」水灵灵松了口气，点头轻道。
两人的同居生活就此展开。
第九章
同居的生活其实并不如水灵灵想象的美好。
白天两人维持着上司下属的平淡关系，夜晚回到家，楚岩总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关在书房里。
楚岩除了在床上是个教人无法挑剔的好情人之外，其它的时间里，他给予水灵灵的并不多，一句问候，或是谈天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并不是他不关心她，而是他没有打算给水灵灵走进他内心世界的机会。
每天下班回到家，餐桌上总是摆好了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除了吃，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虽然他很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舌尖，便又吞下去。
对于楚岩忽近忽远的态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水灵灵经过几日苦思，最后还是说服自己别轻易放弃，当初是她决定要追求这份感情的，既然决定了，她就不允许自己半途而废。
爱一个人要怎么做？
没人能够告诉她，除了努力看顾楚岩的健康，水灵灵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表达她对他的爱，只要他人健健康康、一切平安，她就心满意足了。
无法诉诸言语的爱意，只有化为无言的行动。
她心里很清楚，这份执着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然而，感情这东西，天生就是没有任何道理的呵！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啊﹗她无怨无悔。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后，冷淡的气氛终于有了改变。
中午休息时间，水灵灵在犹豫不决了一整个上午后，终于鼓起全部勇气提着她在家里准备好的饭盒，轻轻敲了下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听到楚岩说「进来」，她满心雀跃地推开门扇。
「呃，总裁，都已经十二点半了，你还不吃饭吗？」她好意地问。
早上她醒来时，楚岩已经出门了，为了弥补没有帮他弄早餐的歉意，她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份营养充足、口味清淡的餐盒，期待他会高兴地吃光光。
「是妳？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妳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阖上审阅完毕的计画书，楚岩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有些讶异。
「好，呃，你不饿吗？楚岩。」拎着饭盒，水灵灵稍稍移近。
「还好，我打算看完这份计画书再去吃饭，对了，妳吃过午餐了吗？」他猜想她该不会是要他带她去哪间高级的餐厅用餐吧！
以往他所认识的女性朋友来公司找他，为的无非是要他当付款机。
她呢？水灵灵也和那些肤浅的女人一个样吗？
「我……还没，你都这样虐待自己的吗？我听卓克说，你常常三餐不定时，吃饭的速度又很快，这样对身体很不好。」她看到桌面上堆了一大叠待批示的卷宗，心里有些不舍。
「我自会斟酌，倒是妳怎还不去吃饭？」丢开手中的金笔，楚岩回避她关切的眼神。
那双清澄的眼瞳盛满了赤裸裸的感情，教他有种无处躲藏的心悸。彷佛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冷硬的角落正在融化……
「呃，我……我帮你做了个便当……你要不要吃？」水灵灵双手捧着饭盒，湿亮的黑瞳期盼地凝望着他。
「妳为我准备了便当？妳不必这么麻烦的。」楚岩的心有一瞬的颤动。
不过是个小小的饭盒罢了，他干嘛感动莫名！
「不……不麻烦，外面的东西我吃不惯，平常都是自己带吃的，今天只是多做一人份……呃，不过，我想你大概吃不惯这种简单的吃食……算了，我先出去了。」她慌乱地解释着，不想他误以为她别有居心，她是真的担心他三餐不定时，会体力不继、营养不良。
楚岩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饭盒瞧，波澜不兴的冷硬脸庞，看不出此刻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反应的态度，让水灵灵无力的垂下眼睑，手里的饭盒似有千斤重。
「等一下，我有说我不吃吗？」楚岩在她伸手正要推门走出去时出声了。
她惊喜的转过身，笑逐颜开。
「你愿意吃？﹗」她没有听错吧！呃，他好象也没说他要吃啊！水灵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