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8公里的忧伤》第25章


我听了笑得愈发开心,说,“原来不是说要把我当钢管跳钢管舞的嘛?”
尽管之前打情骂俏,但当夜我和莫安并未莋爱。
在我,那倒不是因为考虑到徐迟的存在,而是我心中满是对于莫安的疑惑,我并不清楚她为何处于如此状况。就在我来见她之前,我关于她的最新消息依然是她在外经贸大学上学上得好好的,虽然有些古怪之处我也猜到几分答案。
在我到上海的时候,莫安在上海南站接的我,在进入市区的地铁上,莫安对我一五一十地简述她的情况:被外经贸大学开除了,和家里闹翻了,现在和徐迟一起住,但自己维持生活至少还不成问题。
别的事情,尤其是那次陪她在东方新天地意外出现的男子,她不愿意多说,想来或许有些外人不便深究的原因,我也就未再追问。
那晚上,莫安同我说了几句闲话后便不再作声。
我知道,她没睡着。我倾听她的呼吸,不太通畅,或许是天凉略微有些感冒,而且带着焦躁,节奏很不均匀。
莫安或许在内疚?我怀疑着,因为她说她爱徐迟,又和我莋爱,假如那算是一种背叛的话。
我记得,我随她进了屋子,我们坐在床上,良久对视无言,然后我开始吻她,她挣脱了一下,她说,别,小凡,这样不好。
我依然坚持,说,莫安,这么久,我一直在想你。
她没有说话,没有再坚持拒绝,不过即便在莋爱的过程中,她也重复了好几遍说,这不好。
而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乃是在临近高潮的时候她的喊叫,那一刻,她似乎要用她的躯体把我勒进她的里面,接着,我感到极点后她的下体紧紧收缩住我,同时,她发出一声叹息。
她说:“小凡,不管你相不相信,跟你莋爱真好,从来没有这么好,真的。”
可是,的确,我记得明白,那一声叹息里满是痛苦和无奈。
当夜,我就在对莫安的揣测里模模糊糊地睡去,但其后被一阵剧烈的声响所惊醒。我挣扎了几下,努力睁开眼睛,莫安已经套上了薄毛衣。
我问,“怎么回事儿?”
“先别动!”她按住我的肩膀,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似乎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门外响起叫喊来,“开门,查身份证!”
她赶快起身来,我动作稍慢了一点,屋子里又黑,匆忙中只听见莫安赶过去开门的脚步声,然后又是嘭的一声,接着我听见她的一声惊叫。
两道强力手电的光柱照射进来,在屋子里面划拉几下,随后很快罩在我的眼睛上。
我捂住眼睛慢慢站起来,说,“安安,你没事儿吧?”
“就磕了一下。”她回答。
“也不开灯,干什么呐,啊?”某男声响起,甚是沙哑粗鲁。
“保险丝烧了,”我说,“你先把电筒移开。”
“你说什么?!”对方似乎不太相信他的检查对象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已经有人摔倒了,里面黑,你这算不算私闯民宅?站外面说话不行吗?”我口气也不好听。
对方喉咙里一阵不满似的嘀咕,但还是退出门外,
我对莫安说:“你没摔坏吧,你先去外面,我拿了包就出来。”
我出来的时候,莫安已经把身份证给那人看过了。
其人五十来岁上下,穿着便服,似乎不象是警察的样子。再仔细一看,我差点晕了过去,后面站着那老太太,一副得意表情。
“你的呢?”那老太太发话。
真是冤家路窄,我确实低估了那老太太的能量。
我看看莫安,她就套着件毛衣,穿条宽松的棉裤子,抱着胳膊,似乎对这一切无所谓的模样。夜色里我看不真切,似乎她正在揉着胳膊。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声音问:“你们证件呢?有证件吗?要进人家门要敲门懂不懂,随便闯进来还把人给弄伤了,准备赔医药费是吧?”
我一长串扔过去,对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接着骂:“呦,是治安联防队吧,真够牛逼的,真得拿出来现现啊,胳膊上戴一箍儿谁不会啊,赶明儿我要是也戴一个写上字也能闯你们屋子是吧?”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对方似乎没料到我如此好生事,加之莫安也确实受了伤,声气稍微弱了点儿。
“快过年了,现在流窜作案的人特别多,我们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那老太太说起这话来阴阳怪气。
“还真靠您老人家保平安哪!”我还是讽刺道,我无所畏惧,能把我怎么着,掏出身份证给他们看。
两人拿手电筒照了半天,我不耐烦地催道:“我不是明星,照片没啥可看。”
手电晃到我脸上来,似乎在对照。莫安拉住我的胳膊,我才忍住怒火,闭着眼睛直到那灯光又收回去。
拿回身份证,两人慢慢腾腾地下楼去,似乎还挺悻悻的模样。
“老太太,您这么急着回去啊,抱孙子是吧,就是嘛,大冷天的搁家里待着多美啊,跟人出来溜达也不怕人家说闲话呐!哎呦,别急啊您,别跟咱小辈一般见识您说是不是!”
我觉得自己其实有时候也挺刻薄的。
时间不曾停留4
从上海回到杭州后,我就开始学车,天天下午去驾校上课,早上看专业课的书,晚上学英语,上网络课堂,然后编无聊电视剧本。
对于每天睡6个小时的我来说,总得找点儿什么事情干呐。
所谓的无所事事,比不堪重负更令我郁闷。我象台疯狂运转的发动机,除非在轴承转动 的时刻,否则简直就无法忍受自己,无法打发掉空虚的时光。
我想,我是在追逐一种叫做满足感或者成就感的虚无缥缈的物质,以此来填补自己的空虚和绝望。
绝望,它和一个人究竟得到了多少旁人眼里梦寐以求的东西,毫无关系,它只和我的心灵,我的灵魂相关。
自然,钱很重要,物质很重要,可那些material success本质上都nonsense。
我知道,我真正在期望的,是能有一个美丽姑娘从天而降,来到我身边,此后我将好好地对待她,同她过一种地地道道的生活。
不幸的是,我至今未曾找到,我不是在抱怨所有曾经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儿不地道,而是在责备自己,每每在希望灵光乍现的片刻犹犹豫豫,丧失机会。
况且,究竟什么才算是一种地道的生活,我也毫无概念,我幻想着能和过往的所有,一刀两断。
我刚被莫安甩了那阵子,丁乐乐安慰我说:“谁缺了谁也不是过不了吧。”
再后来,丁乐乐见我依然会为莫安痛哭流涕,她的劝慰是:“我一贯爱你,自然纵容你的所有,只是希望你不要难过,高兴的时候不用告诉我,痛苦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我。”
有一点需要声明的,丁乐乐和我之间,那是阶级友谊。
要命的是,我居然能在同一个驾校碰到丁乐乐,虽然早就听说她也在学车。其实关于我和她再见面的心态,我有点儿矛盾,既希望同她好好述说和莫安之间她多半不知情的一切,却又总在畏惧着她身上的某种气质。
和丁乐乐见面,会搞得我很有压力,被她的热烈向上积极争取的态度所感染,倘若那发生在我身上,必定十分傻气。
当时我正和教练在驾校食堂吃着饭,他和我抱怨着他的儿子不争气,读书不好,考不上好的大学。我说,就算是上了一个好的大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做人才是最重要的,做人要堂堂正正,安安心心。结果我就听到身后一阵窃笑,转过身去居然就是丁乐乐。
“哎呦,能听到你这么说可真是难得。”丁乐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说,“本来就是嘛,一个人要是品质不好,再怎么培养撑死了也就是一高智商罪犯。”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
教练员也乐了,说,“你们聊着吧,我去上个厕所。”
丁乐乐坐过来,正色道,“好久也没见你了,都上哪儿野去了?”
我说:“正打算野,还没开始野呐,想去越南来着。”
“越南?”丁乐乐表示疑惑。
“没什么,就觉得好玩儿,我说,有《情人》啊,杜拉斯啊,湄公河啊是不?”
我差点儿想冒出一句:我说过我要追莫安一直追到越南去。
哦,丁乐乐感慨了一句,算是表示理解我的意思,可那感叹我怎么听都是困惑。
此刻的丁乐乐显得情绪甚佳,她告诉我说:“新年有个杭州地下乐队的演出,你去不去?”
“演出?”我说,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咱都过了那跟风的年纪啦,都有谁啊?”
“好像还有挺牛的,”丁乐乐一副勾引我上当的模样,煽动我说,“有个乐队里有个老外是拿矿泉水瓶子做音效的,据说还有评价挺不错的乐队。”
“你听谁说的?”我问。
“徐迟,”她答道。
我一阵发抖。
“嗯。”我说,“我好像听说了,有‘第二层皮’,‘福尔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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