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直下的青春》第13章

挂电话之前，陈珊说：“觉得张田甜怎么样？很漂亮吧？当年她就是我们的校花。你要是真心想追她，你的机会很大，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机会都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说：“明白！不！不明白！你说的啥意思？”陈珊恐怕早就知道了吧，我想陈珊大概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了，昨晚按她的脾气来说，她不可能那么爽快就答应送梁玲玲回寝室的，难道她是为了给张田甜一个机会？我看她是给我一个可以自由发挥的空间吧。
“不明白算了，晚安！对了，谢谢你！这恐怕是你今天晚上第二次听到有人对你说谢谢了吧？”陈珊在电话那头笑着说。
“不，第三次！”我说。本来就是，因为张田甜说了两次谢谢……
陈珊没挂电话，开始猜了起来：“你路上英雄救美了？不可能，要是碰上流氓调戏女人，你不会站在女人那一方，恐怕是流氓退开为你呐喊助威……那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给正确答案吧！”
我揉了揉眼睛说：“正确答案是，我想睡了，珊儿，早点睡吧！晚安！”
陈珊还在那边喊“不许不许”的时候，我就挂了电话，闭上眼睛睡觉，因为明天还得去老爹帮我联系的报社实习呢。现在实习可不容易了，不像以前。以前不管是报社还是电视台的记者每年身上都有任务，必须得带多少多少个实习生，现在没这任务了，让别人带实习生基本上得抱着香炉去……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来了，到厕所冲了个冷水澡，穿了件衬衣，实在是找不到西裤，就拿了条牛仔裤凑合着，刚想出门就被胡显贵叫住：“墩子哥，要出门？去哪儿？”
“报社！”我没理他，心里还有气没消完。
胡显贵追上来又问：“哪个报社？去报社干吗？女朋友丢了，你去登寻人启事？”
“你女朋友才丢了呢，你嘴里不能说点好话吗？”这句话经常是别人送给我的，现在我转送给胡显贵同学，与他共勉。
胡显贵又问，还笑嘻嘻的：“那你去干吗？”
“实习！”
“实习？好啊，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滚！”
“不是，我不是说和你一起实习，我是说和你一起出门去。我要去电脑城买点碟片，在我们那里不好买，全是次品，又贵。我过几天要回家去一趟，准备买几张回去孝敬爸妈。”
“行，那车费你出！”我看了下表，反正时间还早，不着急，约的是上午十点半，现在才八点半，还有时间，而且报社离电脑城不远。
出了校门没走几步就到电脑城，到电脑城之后我就伸手管胡显贵要钱：“给钱，车费！”
“可我们没坐车呀！”胡显贵一脸委屈。　。。 。。　
五 狐朋狗友（2）
“管我们坐没坐车，反正你答应我你出车费的。就算我们打的来的，给个起价就行了，五块！”我用手指头捅了捅他。
“哦……墩子哥，你这人真狠，怪不得女人一个个离你而去呢！”胡显贵一边摸钱一边说。我抬手对他脑袋就是一巴掌：“你活腻了？信不信我就地刨坑把你埋了！”
“你不敢，因为在这挖地算破坏公共设施，你会被抓起来的。墩子哥，你没这么笨！”胡显贵摸出五块钱递到我手上，又笑了笑，这一笑，差点让我掏刀子捅死他，我当年为什么没去参加黑社会！
“墩子哥，陪我进去逛逛吧，我不会砍价，会被人宰的！”胡显贵望着我说，样子有点可怜。我看着他，想了会儿把手又一伸：“陪逛费，十块！”
“啊？这也要收钱？你当你是公共厕所啊？怎么都要钱！”胡显贵嘟着嘴说。我看着他对自己说，他绝对是故意的，绝对的，这小子在耍我。
胡显贵见我没说话又说：“墩子哥，我身上就带了一百来块钱，我怕我等下买多了钱不够，这样吧，回去我再给你好不好？”
“行！”我答应了下来，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管他要钱，只是想整整他，没想到除了拿了五块钱之外其他的没占到一点便宜。
刚上三楼，一个尖嘴猴腮、打扮老土叼着烟的男人就迎了上来，问我们：“同学，同学，要生活片不？”
我正要说话，胡显贵很开心地说：“要要！我就是来买生活片的，我能看看有哪些吗？太好了，没怎么找就找到了。”
那尖嘴猴腮男见有生意，忙一招手对我们说：“跟我来！”然后把我们带到一个角落，从衣服里拿出一堆用黑塑料口袋包着的碟片说：“你们选！你们选！欧美的、日韩的我这儿全有！场面精彩火暴，还带悬念！”
啥？带悬念？希区柯克有拍这种片吗？
“我爸妈就喜欢看国产的，你有国产的吗？我就要国产的，其他国家的我爸妈听不明白，带四川话更好！”胡显贵跟卖碟的这么一说，那人就没动手翻碟了。我站在一旁没说话，等着爆炸场面。
那卖碟的一下就傻了：“啊？国产的？带四川话的？给你爸妈看？”卖碟的抠了抠脑袋说：“行，就瞧你这么孝顺的分儿上，我给你找找去！国产的也许有，但四川话的肯定没有，你们等下哈！”
卖碟的走了几步又回来对胡显贵竖起大拇指说：“哥们，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你这么孝顺的人，我今天死也要给你找几张出来！打折卖给你！你太孝顺了！”
胡显贵听卖碟的这么一说，转头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胸口憨厚地笑着说：“听见没，夸我了，看吧，孝顺都能打折！省城就是不一样，我毕业之后一定要留在省城发展！贡献我青春的力量造福省城的老百姓。”
没多一会儿，我缩在角落里一支烟还没抽完，卖碟的就回来了，拿着两张还有封面的碟递给胡显贵说：“哥们儿，就这两张了，我拿来压箱底儿，特精彩！这年头能找出一两张国产的，全城恐怕就我这儿有了。”
五 狐朋狗友（3）
胡显贵把碟拿过来一看封面，就把碟扔卖碟的脸上了，扔了之后还大叫：“呸！你这不是生活片，你这是黄色录像！你这个骗子！”
那卖碟的愣了一下，马上就发怒了：“你他妈的神经病啊，你说要国产的！找打是不是？”胡显贵见对方发怒了，一下子就躲在了我的身后。我正笑得抽筋呢，见状不好，要继续争下去，胡显贵肯定会被揍，于是我就拉着卖碟的到一旁低声说：“兄弟，我这朋友脑子有些问题，才从山上放下来的时候，就被寻仇的人打成脑震荡，送去精神病医院关了段时间，才放出来，吃药医着呢，有些不稳定，得罪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卖碟的一听说：“妈的，神经病看什么*，恐怕连器官都不认识吧！”说完就走了，走之前还自言自语：“妈的，下次叫人立个牌子写上神经病除了来借厕所以外，不准买东西！”我已经笑得靠着墙壁开始蹭了……
胡显贵很惊讶地看着我说：“墩子哥，我被骂了你还笑？”
我走上前把胡显贵的脑袋按在我胸口上摸着他的头说：“显贵啊，你是一个好人，我没见过你这么孝顺的，你真是当今的陆绩呀，有空我帮你写本现代二十四孝……”
胡显贵笑了，笑得很憨厚，我当时其实想哭……真替显贵的爸妈着急。
十点二十分准时到报社，坐电梯上六楼去一个姓彭的老师那里报到。进电梯时，有一个比较漂亮但年纪看起来大我几岁的女人也跟着进来，就在门要关起来的一瞬间，一只脚从外面插了进来，还有一个男声在外面高喊：“等……等一下！别关！等一下！”
那男子进来后连连说抱歉，当然不是对我说的，是对那个漂亮女人说的，那女人微笑着点点头没说话，那男子又自言自语道：“这破电梯，还是手动的，我老家那边电梯都声控了！”
兄弟，你老家在五角大楼是吧？
我仔细打量那位男子，年龄和我相仿，除了头发有点乱，才长出的青春胡子没刮，脸上有几颗不太显眼但又比较鲜艳的青春痘之外，其他的还好。
我一兴奋嘴贱的毛病就犯了：“兄弟，你长得真像一个人！”
那男子很高兴：“对，很多人都这么说，你觉得我像谁？看看是不是说的一样。”
“长得像谁？”我抓了抓头皮，“长得不像谁，我说你长得像人！”
那男子脸色微微一变，却又马上恢复正常，没有再说话，中间那漂亮女人倒是捂着嘴笑个不停。我有些得意，到了六楼，我才注意到，我们三个都是到六楼的。
接着我们三个又走进同一间办公室，但去的地方不一样，那女的直接走向办公桌，我和那男子也走到办公桌前，那女的见我们俩也跟进来就指着我们说：“你们是？”
我忙站起来：“请问您是彭菲，彭老师吧？我是唐墩！”我说完手已经伸出去了。我手刚伸过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