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可期》第92章


狐狸围着桌子转了N多圈后,突然戛然止步问:这回是谁的种?见祁思源瘪着嘴看着他,一脸死鱼不开口的模样。他不禁回想起,那次在祁家小楼闹妖当中,没有润滑剂的尴尬,原来是被祁思源趁乱取种;立时又跳着脚骂操蛋挑子。“祁思源,你敢把那孩子抱回来,我转手就把它连同十三香料包,一起扔锅里乱炖了。我没那多余的钱再养个孩子。”
祁思源强忍着笑,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卡。“这是萧叔给的喜钱,关照等三期别墅区建成,让我定出一套。我现在没有用钱的地方,你收着吧。”
狐狸瞥了一眼亮闪闪的银行卡,眼瞧着就顺了毛。被祁思源搂回怀抱时,他又琢磨过味儿,拖着哭腔儿问:“您家两位老爷子干嘛那么热衷生孩子呀?”——“萧叔在文革时留了残疾,一辈子没结婚。最近两年身体都不太好。我爸最后就想出这办法,无论男女都姓萧,算是给怹留个后人,当是为怹冲喜续命。你就放心吧,老爷子早就把养孙子的钱留出来了。”
狐狸捏着卡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又塞回到祁思源手里:“把卡还给老爷子,绝对不能收。我不卖孩子更不是收费配种的。”——“老爷子绝没有这个意思,是怕将来孩子都在咱们跟前,房子不够住的。再说老爷子给出的东西,让怹再收回去,是嫌少还是打怹老脸?”
狐狸伏在师父怀里挠挠下巴,稍后道:“您可以这么和老爷子说:等孩子降生后,以怹做爷爷的名义,给孙女存一笔终身领钱的保险。将来孩子无论到什么时候,永远能记着她这份身价是爷爷给的;别人抢不走。而且将来要您申报个人家产纳税,这项收入也是不在列的。”——“我的宝贝儿,你可太高明了,我怎么忽视这个事儿了。老祁家有你进门掌家,真是祖宗积德。”祁思源捧着狐狸原地转了几圈。
春节之后,蒋敬璋通过薛昌华、余继堂等人助力,拿下了梅花戏剧节庆典主办场地的订单。本届戏剧节包括梨园得奖者,更有影视文艺界众多新老明星参与,真正是一派百花争艳的兴盛景象。
主场设在二期建筑六层的多功能大厅,无论是颁奖、汇报演出、灯光音响、餐饮休憩、休闲购物、商务洽谈,雷金纳德都有着得天独厚的实力。
晨会兼行逐岗逐点检查审看之后,确保无误。蒋敬璋耐不住好奇,决定跑过去过过戏瘾。他卸下工服装扮,换成毛皮花纹衬衫配黑色暗条西服,摸出余继堂送的贵宾席请柬;自以为不显山不漏水的往主场这边而来。
未料刚从玻璃穿廊里出来,就被警戒线外的闪光灯晃得眼前昏花。人群中不断响起猜测与论证的说话声,更有小报记者竭尽所能的伸来话筒,请“霍先生”讲讲正在接拍的新戏;还有更大胆的问“霍先生”与某某女明星拍拖的进展···
蒋敬璋一概报以微笑摇头,径直走进二期建筑大厅。越发令他讶异的是,又有许多人脚下渐渐加速的围拢上来,依旧是刚才警戒线外那些提问。“抱歉,诸位都认错了,我是这里工作人员。”蒋敬璋抬手按了室内梯,背后侧旁的闪光灯依旧闪动。
余继堂亲自下楼来接,帮着挡开许多录音话筒,又有保安在电梯门前拒绝了记者钻进电梯;蒋敬璋才得以突出包围圈。
“我还怕你不来呢。”——“两位师兄盛情相邀,我自然要来撑个场面。只不过···闹了这么一出儿。”蒋敬璋直至楼下盘桓不去的人群。“车轱辘话来回追问我,最近参演新剧如何如何?”
“别说这些娱记和追星族们,就连咱薛师嫂都和师兄说过,你和台湾影星霍建华简直象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余继堂忍俊不禁的笑道。“那些娱记可没吃干饭的,你手里拿着请柬,咱们按电梯亮的又是六层。你就有口难辩,‘说是就是,不是也是’。”——“可我‘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真有那么像么?我一直以为是姐姐阿姨们和我逗闷子说笑呢。”蒋敬璋故意调侃起来。
薛昌华一见蒋敬璋就开门见山:“正想征求师弟的意见呢,一会儿的折子戏汇演,有没有兴趣上台跟继堂师兄搭段儿?你滋要想开口儿,我给你留个倒二。”——“师兄盛情我心领,今天是不行了。两位师兄这边我无论如何得过来露一面。别看我特意换了衣服,有电话过来,我随时就得走。”
话音刚落手机就亮起来,号码设定名字为K黑桃k。接通电话只听那边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方便讲话,我说你听就行。有人把你刚才露面的照片发给我了,真好看,为师喜欢。不过宝贝儿,你的舞台不是今天的多功能厅,下面那些人已经没资格听你唱戏了。所以别自降身价给我玩出什么花花绿绿的事儿。”——“我明白。在这儿走个过场儿而已。给您送请柬了吗?”
“我正往那儿去,不会上去颁奖,只在下面听戏。让他们在808摆八个餐位,剧协的人跟我去套房。晚上···咱俩回家,我想吃你做的饭了。”——“您嘱咐的这么细致,是要警惕我勾引小影星吧?”蒋敬璋捂着嘴笑道。
“如果那小影星够胆量,可以试试看,有命爬上床,还能否有命穿起内裤?”——蒋敬璋扶着玻璃幕墙里的栏杆,笑得花枝乱颤:“您可真逗,也就您总拿我当个宝。男人过30岁基本就划归老男人行列,没有女生愿意追了。”
“那我岂不老得黄土埋到胸口了。好了,不逗贫了,你去忙吧。稍后不必露面,晚上我接你。”徒弟略带顽皮谦虚的反驳,令祁思源听来非常之受用,愈发觉得小狐狸是世上最对他心意的人。
由于要立即通知总厨办公室,备办公寓808宴请的事宜,蒋敬璋落后于薛余二人好久才往会场里走。为了不至于随时起身惊扰旁人,他拣了靠边的座位落座。
台上正唱着谭派的《定军山》,中国电影史的开山之作,也大多成为开场戏——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
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
上前个个俱有赏,退后难免吃一刀。
众将与爷归营号,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台下响起一片脆生的叫好喝彩声。主持人上场正要介绍下一折片段,观众席上兀然出现一阵小小的喧哗。蒋敬璋略回头,见有几个人被簇拥着引到vip坐席中,祁思源也在其间。
“领导就是领导啊,看人这前呼后拥的气魄!再看排队等候领导握手的人:个个都是满脸虔诚,三挺加一瞪,就差躺下了。”后排座位上有个纤细声音感叹道。
问得如此蔑视领导的言论,蒋敬璋捂着嘴笑出了声。扭身看去,见一位身着丝带鞶绣珠片缀花连衣裙的女性,正背着双手歪着头,盯着主席方位不耐烦的嘀咕着。由于灯光及其本人化了晚妆,很难判断其年龄段。蒋敬璋脑海中最先跳出的形容词就是“鲛女”。
鲛女无意中回头瞥了前座一眼,旋即又扭过头定睛细看,艳红的嘴张开了一个圈:“我噻,不会吧?!您···您是···”——“我不是您以为的那位大明星,最多就算个看热闹的。”蒋敬璋举着一张真诚脸纠正概念道。但定睛之下,反倒认出发牢骚的鲛女,竟真是一位广告新星。
电视上某个地方台,近日的插播广告中展示某男士保健品。灯火昏黄的起居室画面,丈夫角色皱着眉头,感慨腰酸背痛精神不济;妻子角色体贴探问:是不是操劳过度,身体被掏空···?然后捧出保健品,两人热烈拥抱,妻子娇媚的声音赞叹:金强肾宝,他好我也好。
祁思源看到这条广告时,抓起遥控器就换了台。然后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念叨着:“现在有些编剧真他么拿脸当屁股使。瞧刚才那广告创意务必浅草;那女的一瞧就不是正经媳妇,还好意思问是否操劳过度身体掏空?刚干完事,恨不得屁股都不洗,就把发生过什么事给忘了。”——“嗨哟~~,经验之谈呢。”蒋敬璋当时如此揶揄道。
可惜的是,该产品电视广告本就是难以恭维;营销部门的推销策略,更象和电视广告约好了。投入市场的商品包装中,搭送赠品居然是超薄带胶粒的避孕套。
“说句很滥的搭讪语,我看您还真是有点眼熟,记得近期热播剧的插片广告里···”——“您没认错,是我拍的。经纪公司给联系的,创意烂得一塌糊涂,给钱倒是不少。”鲛女好生直爽的坦白道。“还没请教您是哪个公司旗下的,怎么称呼?”
蒋敬璋摇摇头,礼节性的递过一张名片:“我不在娱乐圈,希望有机会合作。”——鲛女看过名片,将信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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