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唱婉》第39章


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事儿还没跟你们说,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心愿,一个要死的人我想都可以提提愿望吧?因为我知道翠衫是疼我的,你总是照顾我的。所以你总要答应一个要死的小无赖的要求。
那就是请你原谅我,最后对你残忍的卑劣把戏真是糟透了啊,然我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事情。是你目前无法应对的,可惜老天让我来的时间太短暂,如果再给我些时日,恐怕会好些,我亦不忍心看到你为我去做哪些事。
给你的那个金砖头你莫要当了嫖资,你都是我的了,我为何还要给钱?你是了解我有多么的吝啬。
那也是一个小把戏,断开它,有我与丁二的契约,无论日后丁二做的多大,有四成是咱们的。如果我真没回来,你帮我打理吧,让宝儿如卿玉莘莫要受苦,我相信你能做好。剩下的买买胭脂水粉的,漂漂亮亮活下去。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夜,我很害羞,你还记得么?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偷偷吻了你,当时你可没有发觉。你知道那是一个多么胆小又不光彩的小把戏。但你要原谅我,现在,我又吻了这纸上你名字的地方。这样我就主动吻过你两次了,你莫要怀疑说我不曾主动…不曾爱你。。。
别了…。我的美人。
异世之魂
翠衫苍白的脸上,绝望的泪水,修长的身影已经蜷缩在窗沿下,颤抖的却不肯放下那块腐朽破烂沾着鱼腥味儿的破布。那天在她屋外踢打萧府管家时,就听见她说自己姓董…自己一时发觉却也当说错,呵呵…谁会说错自己的姓氏啊!她一直在伪装,其实她和自己一样孤独…害怕这世人的眼光…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这样傻的人了……为了让一个破败身子的男人不失掉那可笑尊严,挖空心思的奚落,想要让他心死,而自己宁愿死在那冰冷的雪山上,那样的女人……为什么那天明明感觉到不对,却放她离开?
自己都做了什么?他的婉儿那样温柔浅笑着走向冰冷绝望的旅程,她那时是在跟他道别啊,就那样孤零零的自己去了么?她当时却想了些什么?没有一个人送送她,就那样走了,谁来保护她?什么孤魂?什么野鬼?那是个有着“心”的人,那样单纯,那样真诚爱着自己的女人!
为什么自己却不相信,放她流走?一个生命中错过就再也找回不来的人啊!上天…。。你太残忍……我过去做错了的,为什么要惩罚我的晓婉?
“你还我婉儿,还给我…我不信…我不要这脏东西!”
猛的的扔掉手中的布团,一瞬仿佛意识到做错了什么,疯狂一把将还没来得及落地的布片,又抓回去,紧紧贴在胸口!那柔美的手轻轻颤栗着,若寒风中的枯叶。
“为什么?你说谎!你说我是建人,你说啊,你买我吧,我愿意被你买下来。我不怪你,我就是下建痞子,不配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回来啊…。。翠衫错了…。。翠衫好想抱抱你…。翠衫不在乎!不在乎!翠衫什么都不在乎……求求你回来啊……!”
。翠衫嘶哑的哭叫…慢慢变得泣不成声…仿佛心被撕裂,一切都将幻灭…。灵魂也跟着被抽离,仿佛失去幼崽的母兽那般凄冽…。让人心颤,让人不忍听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晨光已经悄悄透过隔窗洒落进屋中,翠衫缓缓地站起来,抬起头,默默地注视那几缕斑驳的光线。在光线中,他单薄的身影还似那般妖娆,可是人们却感觉那身影是那么孤寂,凄凉,一夜之间翠衫忘却了以往的尘世,不在俏媚言笑,从那天…醉红楼里再也没看到翠衫娇媚的身影。
而朝阳街晓婉旧时的宅邸,却出现了一个孤独寂寥的男人,那人整日抱着一个金坨,孤寂的等待着天明,守候日落,他仿佛更想等的是房子的主人,没有了那份期盼和等待,孤独的男人仿佛也失去了生的意义……
卿如柳 回忆录一
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娘,在我的印象中,爹爹好像一直深爱着娘的,可是无论我如何耍赖哀求,他最终也没能说出娘的名字,那是他的秘密!
娘只封存在爹爹的记忆中,连作为娘的孩子,爹爹也只字不对我提起!后来我想,娘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能让爹爹在破了脚失去了唯一生存的技能后,仍然咬牙带着自己存活在郡守府里。我想,他肯呆在那里,大概那里有娘和他的记忆吧。
我有时候偷偷的编排着,娘的身份。娘是高大的?英武的?瘦弱的?有一段日子我像疯了一样看到年纪大些的女人,都将她们想成是自己的娘。娘如果是李二那个马夫,一定会带着自己去很远的地方。娘如果是昨日那个送山货的猎户,那定会教倾儿射箭抓小兔子……那时候自己是多么天真……
后来大了些,爹爹的脚破的更加厉害,普通的杂事已经做不来,去不得前厅,杂物房的事情往往要做到深夜,记得那时候最怕的就是冬天,那寒冷的冬夜仿佛永远也没有劲头,无休无止象是要抽干人身上最后的一丝温暖……
每一个夜晚仿佛都将是自己生命的劲头,爹爹的脚破了,无法再为主人跳舞,做为一个舞姬却无法跳舞,那是多么悲哀啊。只是当时的自己还是个小毛娃娃,无法理解爹爹的苦处。只知道在那寒冷的冬夜躲在冰冷的床榻上卷缩在烂被子里,呜咽的等待天明,等待着爹爹。
“你要出人头地,就莫要怕疼,怕疼一辈子就呆在这下人呆的地方,随便什么女人都能沾了你的身子?”
爹爹话好像犹在在耳边萦绕…自己那时候那里知道什么苦不苦,沾染不沾染的,只知道再也不要自己呆在那冰冷处处透风的小屋中,他只要天天跟着爹爹!
“作为舞姬,只能做最好的,做了第二你连下人都不如!”爹爹最后做了培训舞者的教习,他也同样更加严格的教习着我。
呵呵…,那时候多单纯那里懂的?就只是为了能跟着爹爹在一起便好。无数的春夏秋冬,在别人酣睡梦魇之际,自己为了第一,能为了和跟爹爹一起,舞着,训练着……后来遇到了萧仆仁…
我遇到晓婉的时候已经二十七岁,在越国二十七岁的男人已经是不算年轻,说是过了气也未尝不可。没有人肯要这样年纪的男人。何况自己还带着个孩子,上天好像是个轮回,自己的命运又回到爹爹的命运轨迹中……我很怕自己最终也会像父亲一样孤独的等待着死亡……而晓婉却那么年轻,她小着自己那么许多……青春洋溢在她脸上,让他看起来那么清新可口。(可口?卿?你在想什么?)
第一次见到她,在人牙馆的牢房中,那一霎的火光点亮了自己心中之火,从那一刻火焰再为曾熄灭。那么污秽不堪的牢房…她却不同,清澈清明的眸子看到人的心底,让人放松,让人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记得她当时的表情那么执着而鉴定,好像世上任何事情都不曾动摇过她的心。毫不做做真诚的样子瞬间吸引了我的目光。
妻主身量不高,华贵的衣物好像为了刻意掩盖那一身的卓越翩然之气,是的那时候自己就开始怀疑眼前的女人的身份了。容貌可以改变,也可以一致,但一个人的气韵是融入到骨子里,是什么也无法人为改变。
她在客栈为我洗漱,与宝儿玩耍,我偷偷的瞧她,我只觉心脏突地停了一下然后突突突地快速跳起来。她当时嬉笑的拿着手巾逗弄着宝儿,莹莹白雪间两弯黑睫微翘细长,开朗明媚的笑容仿佛骄阳刺痛的我的双眼,那么场景恐我一生也无法忘记,那么温柔的女子,那样温馨的场景,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到她…。那一刻天地间所有的亮色似乎全集在她一人身上。
这样的女人确实不属于我的,那个医馆的男孩子,青春朝气,从他的眼神中透着那对妻主的爱慕。我若是他该有多好,会毫不犹豫的投入她的怀抱。那样的女人不会再有了,定是个好妻主。我真的在心底默默的祝福过她们。
夜,她没有归来,为什么自己无法安眠?独独站在花厅里举着浇花水站了一个早晨,只是等在这条路是她回来的必经之路,可是当我看到她雪颈上男女欢爱后才有的印迹……那一刻,心仿佛有丝丝的揪痛!难道真的喜欢上她了么?
不可能,现在因为自己还有些姿色,可是十年后呢?那时候她正值女人的壮年,最风光的时候,就像现在的萧璞仁,那时候自己快老的不能入目了吧?
那时候我可能连现在的资本都不会再有,如何让她爱自己?我实在不知晓。那时候她还会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宝儿如此好么?还能这样留恋自己的美色么?自己不能赌博啊,不敢赌…我一直傻傻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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