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兼收》第93章


锦绣吩咐侍从:“一会儿店家把热水准备好后,你找人借来大号浴桶,抬到房间来;这中药每天一包,用两碗水熬煮成一碗,撒到浴桶中,你就侍奉雪公子泡半个时辰的药浴。接下来三日,你都按照我今日教的程序替雪公子准备药浴。”
侍从答应着,拿着药下楼煎药去了。
锦绣见雪飞离虽然额上覆着湿巾,但脸颊与颈脖仍旧微微细汗,就请章逸云为他换衣,以免汗冷受凉。
她退出房间时,接触到雪飞离望过来的视线,那蓝黑色的眸子微闪着无助的目光,令她忽然心中微痛。
眼眸的蓝黑色令旁人惊艳,却是会让雪飞离命丧黄泉的颜色,那不是与生俱来的色彩,而是死神即将夺去他生命的警告之色,是他体内蛰伏多年的剧毒蔓延全身的征兆。
盛满热水的浴桶摆在房间内,蒸汽弥漫,锦绣将熬好的药汤倒进浴桶中,水立刻变成浅棕色。
侍从已经服侍着雪飞离脱去了中衣,扶着只着里衬的雪飞离走到浴桶前。
锦绣试了试水温,对他们点点头:“可以了,颈部以下都泡入水中,大约半个时辰,会有些胀痛,忍耐一下就好。期间水冷了的话,记得及时加上热水,我就在外面候着,有啥事就叫我。”
雪飞离已被低烧折腾得浑身虚软,勉强对她一笑,眸中流露感激。
锦绣与章逸云退了出来候在门外,侍从脱去雪飞离的亵衣亵裤,扶着他踏进热水中。
热水漫过他细瘦光洁的长颈,雪飞离长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靠在浴桶边,水中药物慢慢渗透他的肌肤,与方才服下的桂香丸共同发挥效用,肠胃中凝聚一股热流,渐渐往全身扩散。
雪飞离渐渐感到热流所到之处似乎骨髓深处有丝丝刺痛传来,但并不难以忍受。
他紧闭双目曲起长腿,双臂环抱身体,轻咬下唇,蹙眉默默忍受。
章逸云抱胸靠在墙壁上,目光始终注视着雪飞离房间的大门,神情捉摸不定。
锦绣干脆坐在地上,两手撑着膝盖托腮,偶尔偷偷瞄瞄章逸云,好一会儿,见他依旧无意跟自己说话,不由轻叹一声。
章逸云听到后转头看向她,终于说话:“飞离患上的不是普通的病吧?”
锦绣心中一凛,蠕蠕嘴,半天才文不对题地回道:“他有他的苦衷吧。”
章逸云怔了怔,慢慢走到锦绣身旁,挨着她坐下,锦绣有些意外,直愣愣地瞧着他。
章逸云耳根微红,垂眸轻声道:“昨日是我不对。。。。。。”
锦绣忙道:“不是,其实是我不好,你把我当好友才谈起你的往事,我却没有顾念你的感受,对不起,以后再不会了。”
章逸云苦笑道:“明明是我的错,你为何非要往自个身上揽?我之所以乱发脾气,是害怕你继续听下去,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呢?”锦绣摇头道:“你是啥样的人,我虽然并未完全了解,但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无论为人还是才学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出色,敬佩都来不及呢,怎会看不起?”
“若。。。。。。我曾经被人献给敌国将军暖床呢?”章逸云长睫半掩双眸,溢出点点流光,他声音些微颤抖:“若。。。。。。还是被心爱之人亲手献给敌国的呢?你还会怎样看我?”
锦绣惊骇地看着他,章逸云抬起头,眼眶已红透,泪水在眼中微漾,却倔强的不肯流下。
“怎么回事。。。。。。”
锦绣不由扶上他肩膀,正待仔细询问,屋内传来一声惊呼:“公子?!公子!!!”
两人大惊,容不得再伤感,章逸云拍着门急道:“怎么啦?!飞离出什么事了?快开门!!”
门猛然打开,侍从惊惶地冲出来:“公子疼晕过去了!”
章逸云急忙冲进去,锦绣本想跟进去,但转念一想,现在雪飞离的样子怕是不能让女人瞧见,只好站在门前往屋里喊道:“章公子,你不要把雪公子抱出桶,他晕过去只是一时承受不住药效,一会儿就好,给桶里加上点温水稀释一下,他就会醒了。”
章逸云闻言,正准备往桶里添热水,发现桶里的水由先前的浅棕色变成了淡黑色,不由心惊,想到锦绣对雪飞离病情的闪烁其词,稍微明白了缘由。
加上温水后一会儿,雪飞离果然幽幽醒来,一睁眼便咳嗽不已,咳到最后,吐了几口黑血。
章逸云按耐不住心焦,给雪飞离罩上衣衫,冲到门口,一把将锦绣拖了进来:“人命关天,少讲究那些无谓的避忌了,你就当你是真正的大夫吧!快给飞离瞧病!”
锦绣猝不及防,被拉得险些一个踉跄摔到浴桶上,幸好手掌撑在桶边沿,稳住了身体,一抬头恰好对上雪飞离的脸。
雪飞离颇为尴尬,垂下头,手拽着衣衫遮挡住胸口,光洁肩头半露出水面,锁骨若隐若现,不知是因为长时间热水浸泡还是羞涩,雪飞离脸颊和耳根通红,紧抿薄唇,盯着水面不敢抬头,唇角残留一丝暗红的血痕。
锦绣紧忙直起身体,瞪了章逸云一眼:“你帮我传达意思给雪公子。”
随后她背对着雪飞离问道:“雪公子,咳出黑血后可觉得好些了?”
雪飞离望着章逸云点点头,做了几个手语,章逸云道:“他觉得好多了,心口也不痛了,只是身上还有些疼痛。” 
锦绣松了口气:“那就好,有些痛是难免的,毕竟我医术浅薄,不会根治,只能暂时压制。。。。。。”忽然察觉自己说溜了嘴,赶紧打住话头。
章逸云剑眉微蹙,探究地盯着她:“压制?压制什么?飞离到底生了什么病?”
锦绣不回答,只管吩咐侍从:“泡得差不多了,把雪公子扶出来吧,换好衣裳,我等会儿替他扎针。”
说完就出了门,等了一会儿,章逸云叫她进来,雪飞离已经躺到了床上。
锦绣取出银针包,对章逸云说:“我扎针的时候不要让人打搅我,你们也暂时出去吧。”
章逸云与侍从退了出去。
锦绣坐在床边椅子上,将银针包铺开,看着雪飞离:“我只能帮你暂时护住心脉不受毒药侵蚀,等回到苍月城,再请我夫郎好好为你疗毒治病。”
掀开被子,将他亵衣撩起:“得罪了,我开始施针了。”
一炷香后,锦绣收回银针,擦擦汗,对雪飞离笑道:“行了,毒性应该暂时不会发作了,但你身体还很虚弱,在客栈好好休息几日,别急着离开。”边说边起身打算离开。
雪飞离忽然拉住她,稍微恢复神采的眼睛端详着她,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只拽着她的手不肯放。
锦绣犹豫了一下,轻轻回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但以后我夫郎要为你瞧病,那就不得不跟他说出你的病因了。”
雪飞离摇摇头,仍旧注视着他,目光满是询问。
锦绣心念一动:“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何不问你中毒的原因?”
雪飞离眸子一亮,点点头。
锦绣微笑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愿别人知晓的秘密,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自然不会问。”把他的手放到被衾中:“好好休息。”
雪飞离目送着离去,才收回目光,手抚上不再疼痛的心口,闭上眼睡去。
章逸云见锦绣出来,问道:“飞离如何了?”
“没事了,已经睡了,不过,等回到苍月城,还是必须请我夫郎给他治疗才行。”
章逸云放下心头大石,看向锦绣的目光很复杂,心道,你说你不完全了解我,我又何曾真的认识过你呢。
苍月城,皇宫。
凤后夏青溪突染急病,浑身遍起红疹,卧床不起,高烧昏迷。
皇帝焦心不已,接连三日未上朝理政,守在东宫凤后病榻前不离半步。
皇宫太医们想尽办法医治,却弄不清是何病症,也找不出病因,无法对症下药,全都束手无策。
皇帝凤颜震怒,处斩了好几名主治太医,并命令太医院三天之内找出方法治好凤后,否则全部关入死牢。
箫家大宅院书房,箫阳坐在窗前,神色悠闲,手持一卷书,慢慢翻看着。
箫肃走入,轻声唤道:“母亲大人,凤后他。。。。。。”
“我知道。。。。。。”箫阳仍旧盯着书页:“你想推荐候晓谕为凤后诊病,对吗?”
箫肃轻笑道:“母亲一眼就看穿了孩儿。。。。。。不错,孩儿正有此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是虐雪雪滴第一步,嘿嘿嘿,新男主就是好搓 
搓手~~~ v
88
88、故人之后裔 。。。 
风池莲看着她父亲,一如既往的冷漠无言。
郑贵君来回踱步,心忧不已:“夏青溪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病倒了。眼瞧着皇上动了改立储君的念头,他偏偏病了,也太巧了吧。”
凤池莲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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