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烛西窗冷》第2章


若是池歌真是哪个楼里的姑娘倒好了……
正被中途打断,池歌有些莫名,一会儿道:“盈袖楼。”
秦允听了大喜,茶也不喝了,上前拉住姑娘的衣襟,笑:“好姑娘,你带我去你们楼里吧!”
说来也巧,他正是与朋友失散,想去盈袖楼奈何无法,今儿倒好。恰恰这池歌也很合他心意,他便有买下她的意愿——在家中做个奴婢也比日后做娼妓的好。
“是。”池歌说完,也不在言语,就静静地抱着古琴在一旁等待。
秦允问:“池歌,你是哪里人士?”
池歌敛眉道:“洛阳。”
“家中可还有别人?怎么会做了盈袖楼的歌妓?”
池歌的眉微微的抽了下,似乎被人触到了伤心事。
“如今池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家里人当年将我卖到盈袖楼也是逼不得已。”
如此清淡的回答,仿佛将一切艰难都融入了“逼不得已”四字中。秦允听得心中难受,想必她也吃过不少苦了。
眼见着池歌拐进了一个清幽的小巷子,秦允赶忙也钻了进去。
怎料,那里面开着的竟然是闻名扬州的盈袖楼?
盈袖楼也不愧是扬州里最大的青楼了,雕栏玉砌,歌舞楼榭,若是不清楚的人,恐怕会以为这只是某位达官贵人的家宅。
“公子请。”池歌道。虽然这么说了,却自己先行,衣袂飘飘,竟如不食烟火的仙子般。
秦允掩饰性的笑笑,这位姑娘,真是……
“秦二公子现在才来,可不是该罚酒!”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秦允不动声色的向旁边一闪,躲过了林家公子的袭击。
“咦,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水灵!”林龄方才看见了秦允身后的池歌。
“就是这家楼里的,”秦允淡淡道,“是个歌女罢了,你莫为难她。”
林龄大笑:“好啊,秦二少也开始怜香惜玉了?!”
席上众人也是笑:“林少莫闹,秦二少来晚了,虽然是护花来着,可也不能不遵守规矩:来,自罚三杯!”
“三杯就三杯!今日谁做东啊?来几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可好?”秦允一眯他的桃花眼,一一从面前人的脸上扫过。
只见席上的孟郧苦笑着拱手:“秦二少,您可得悠着点儿。这扬州城里哪会有二十年的女儿红啊?!要是钱能买到就是好了,您这不是在给我出难题么?”
想来也是,哪家姑娘二十岁还不成亲?即便是有二十岁方才成亲的,那女儿红也该在成亲的时候喝完了,但这硕大个扬州城居然没个二十年的女儿红……倒真真让人有些不舍。
一边和他们说笑,秦允一边转过头来对着池歌道:“你去唤你家妈妈来,我为你赎身。”
“是。”池歌答应得很冷淡,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的。
待她走后,做在秦允一旁的王蒙悄声道:“这位姑娘皮相倒也真不错,只是那一身的傲骨怕不是那么好挫的!”见秦允的眉蹙了蹙,顿了顿却又继续说:“秦公子的眼光的确惊人,可那池歌一身正气……又怎么会沦落风尘?”
秦允笑:“她父母双亡穷困潦倒,无奈之下才做了清官。”王蒙见他执意如此,也无话可说了。毕竟江南秦是个大姓,他只要做到朋友的本分提醒一下秦允就够了,至于怎么选择……管得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本人笔名申请是在1月1日,灰常想在元旦那日发文的,后来想想,人吧,很多都有起贱名,为什么呢?因为好养活。作为一只具有灰常高雅文艺的女青年……审美决定我实在无法给它配一个贱名。。。于是,就在2010;1;2日这个杯具的日子发文吧。。
下面,请出中心思想:霸王斩首,潜水鞭尸,扑倒有理,调戏无罪!
、江湖杀

歌于畔已去了半月了。
朱雀楼日日有人打扫,家具摆设一点儿没动。
可是怎么这么快就感觉不到她了呢?
萧然想,没事儿的时候他日日来这朱雀楼,不是颠了就是疯了。这一次的任务的确艰难了,名义上是为父报仇,可是只有萧然知道,即便秦家人没有做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该他派人前去那里了。那个傻姑娘却在他说到白狐公子的时候神色就低沉了下去,他知道她只是习惯于无言的表达一切。
他知道在连成阁里的这些年她并不快乐,江湖人都是刀头舔血过日子,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却为了连成阁鞠躬尽瘁。
第二日她还是去了,这事本来不急,但是他知道她会安排得很妥当,对于歌于畔的忠心,他向来不抱以任何猜疑,就想坚信自己不会背叛自己一样。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方才身边一个小丫鬟讲了个笑话,就将秦二少笑得花枝乱颤欲罢不能。他举着茶杯,拿手摹着杯上的花纹。池歌定睛一看,那瓷器杯壁薄得似乎要见光了,而那花纹却是雕上去的,真真是巧夺天工。她站在秦允身后,一向冷艳的表情早已雪融,倒似乎有些温柔在眼睛里面。
秦允长臂一舒,将池歌拉入怀中,开怀大笑:“来,妞儿,给爷唱个曲儿听!”
池歌果然是“坐怀不乱”,端坐在秦允的怀里一动不动。“公子将我放下吧,这样不方便弹曲儿。”这话倒也是,可是秦允却向来不怎么讲理。他摇摇头道,“不放,就这样唱给我听。”口里喷出的湿热的茶香,此刻竟显现出些许暧昧来。
池歌只低着头浅笑着应允。
孰料还未开口 ,就有一老奴躬身前来。
福伯一脸惶恐:“公子,老爷刚才发了通脾气叫您去书房候着!”单单看福伯那神情便知大事不好,池歌自然是知道这般的大事自己不该旁听,便要从秦允怀中退下来。秦允对她安抚地笑笑:“池歌,你去沈园陪龄官她们玩玩吧,估计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池歌沉默地点点头,眼见着秦允就要离去,却蓦然拉住他的衣角。“等会儿。”她走上前,为他理理衣服的领子。老爷向来是个办事严谨的人,看不得自家的儿子这般不拘小节。
“哈哈。”秦允因为她这个小动作,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简直就像是一朵怒放的花:“小池……没想到,你居然也这般……”摸摸头,他是在想不出怎么形容一向冷淡的池歌,只得说:“晚上我再来找你!”
福伯跟在秦允身后眼睛那叫一个精光四射,二少爷要说跟个姑娘谈谈情说说爱也没啥,只是二少爷的耳朵,怎么的就红了呢?
池歌在目送她们走后就抱着琵琶一步一步地走向沈园。
秦允,你多日的照顾池歌不甚感激,只是……
她仰首望了望天边,浅浅的笑了笑。只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她就一定要帮他得到,献出一切又有何不可?
一边的小丫鬟着迷地看着她柔和下来的脸庞,心里暗暗道:这个池歌姑娘曲儿唱得好,人也长得好看,一定是做如夫人的料吧……未来的半个主子,可要好生讨好下!
秦允很喜欢叫她去沈园,毕竟那里女眷较为集中,以为池歌能够和她们谈得上话,却万万想不到,红颜祸水,沈园那里女眷不少,池歌去,定然能够见到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妙景儿,不巧这水又多了点儿,只能将将当了洪水。
池歌是个外来者,自然就被她们排斥在外,尤其是二爷还这么宠她的情况下,那些被秦允冷淡下来的侍妾便不安分起来。
“哟,这不是二爷的新宠么?听说是歌伎出身,别看二爷这么宠她,花无百日红,等着瞧吧,指不定以后她连沈园都进不了哦!”一个脂粉扑得堪比江水堤的女子拿眼瞪着池歌,一边还捏着嗓子装秀气,语气里颇为自己能够进入沈园自豪,又像是在炫耀。“妹妹说的是。”她旁边那人池歌认识,叫做烟柳,却不巧,正是风尘女子出身。更巧的是,此女子外柔内刚,说话更是绵里藏针,池歌时不时便会听到她说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来,偏偏有些个呆头鹅硬是听不明白,还不知道话里说的就是自己,跟着笑哈哈的,池歌竟是好容易才能忍下来。
只听得烟柳柔柔道:“风尘女子倒是好啊,少爷们偏偏就吃那套,瞧咱们园里的有些人竟连风尘女子都不如!”
“就是,”那女子连声附和,柳眉倒竖成了镰刀,接着咬牙,贝齿都给咬变了形。她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上个月进来的红雨就是,二少爷分明只是可怜她,她却一个劲儿在咱们面前拿乔,谁不知道她那副皮囊头装的什么祸水似的!”
烟柳一边笑,一边溜着眼儿看池歌,颇有同病相怜的意思。池歌见她看向自己,微微抿抿嘴,浅浅地笑了一下,退后一步让路给她们,那烟柳倒是个妙人儿,路过她的时候还抛下个媚眼儿,真是让人骨头都酥了。只是那女子一脸妒意,送了池歌一打白眼。
池歌笑得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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