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吓了一跳,她声音的分贝在这样寂静的街头,昏暗的街灯下足够引起路人的注意了,我明显看到前面有一对情侣扭头再看我们。
我纳闷地笑着问她,“你这是发什么神经?”
芷蓝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方砖,脚尖蹭了蹭,再抬起头脸颊两坨微红,用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注视着我,抿着粉唇,嘴边荡漾着花儿一般的笑容,她背过双手朝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我觉得不太对劲儿,这姑娘着含情脉脉的眼神和她害羞的表情,完全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我顿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她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淙?
我尴尬地笑了笑,往后倾斜着身体,眼看着她越来越近,我在想,她如果再向前一步我就要倒退了,我们之间的这个距离太近了。
她的步子停了下来,伸出小手揪住我的衣服,我感觉自己的心猛烈地跳起来了,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场景,如果我还不懂,真的就是白活二十几年了。
“柯迪,我喜欢你,我守着你两年了,我知道你还没有女朋友,让我做你女朋友吧。隋”
她的嘴角抖了抖,像是很紧张的样子,很害怕被我拒绝。
嘴唇上的那颗痣也跟着她的唇在颤。
我其实是有点诧异,可真的没敢想这姑娘是喜欢我才跑来这里帮忙,再到考摄影师职业资格证,最后找我应聘的,她忽然间的表白让我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应答。
以前也有不少的女孩子喜欢我,很多没皮没脸跟着我身后,还有更加直接的,装崴脚装发晕,趁机贴到我身上来,这些女人我想想都够了。
“这两年你一共吃了我五十一盒紫菜包饭,二十八盒番茄蛋炒饭,一百零二盒水果沙拉,还有……”
“停……”我打断了她的话,我越听越觉得自己是个吃货,怎么会欠了人家女孩这么多顿饭?
尽然迟钝到现在才发现她喜欢我……
柯迪啊,柯迪,一个女孩子如此殷勤地往你这边跑,还熟络地给你带便当,你居然没有发现她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直到这一天,她蹩脚地说着喜欢你的话,羞涩地和你算着旧账,你才真正发现,她默默地喜欢你了两年,给你做着喜欢吃的饭菜,会笑着温暖你的世界……
“所以你必须答应我!”她伸出另一只手揪着我的袖子,想要把我的手从口袋里拉出来。
我呆呆地看着她,脑袋里飞快地运转着。
芷蓝见我不动,也不说话,摊开手心放在我面前,她明媚的笑容有点牵强,她说,“柯迪,让我做你女朋友,让我以后只为你一个人做沙拉,我只想把我最好的都给你,好不好?”
我瞧见她的眼眸雾气腾腾,一片氤氲,原本清澈的眼球不在那么闪亮,我忽然觉得自己牵动着她的情绪,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别人来说,我也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了?
“柯迪,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两年半前的研磨时光,而你坐在最显眼的地方等人,你等了她一个半小时,喝了两杯咖啡,她没有来,第二次,她来了,她好漂亮啊,你们点了两杯Latte,你说了很多,你说你高一的时候遇到她,她扎着一个马尾辫,总是一个人戴着耳机听音乐,你每天都在学校门口等待她,可她三年都没有注意到你的存在。”
我瞠目结舌地看向芷蓝,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高二每天放学会在校门口等她,悄悄地送她回家,直到高中毕业。”
这些话都是我约了白以晴之后说给她听的,芷蓝怎么会知道呢?
“你给她写过一封情书,抄了《爱就一个字》的歌词,放进她的课桌里,落款是:柚。”
这个都知道……
“那个时候我听到了是柚,可是我并不知道是柚子的柚,可从那开始,你再也没有出现在研磨时光,我直到两年前去找小馨,再一次见到你,知道你叫柯迪,我一遍一遍地写着你的名字,原来是柯迪两个字拆开重组的,你好聪明……”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那个女孩多好,每天有你跟在身后,一定是一件超级幸福的事情,而我看到你一个人,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她,我才发现你才是最孤独的,最需要人去守候的,而我希望能做那个人。”
我很孤独吗?我是吗?或许是吧,只是这两年顾不上去想自己是不是孤单寂寞的,忘记了,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
如果她今天不翻出我心底最尘封的东西,我可能会一直就这样,蒙蔽着自己渴望要幸福的心,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不需要,我很好,这样很好。
其实这两年,确实过地很不错,时常听到芷蓝悦耳的笑声,吃到她爽口的沙拉,看着她和小馨斗嘴,生活一点也不枯燥乏味,如今一晃眼,妹妹死了两年半了,他在外漂泊了两年半。
芷蓝的鼻尖红红的,她吸了吸鼻子,嗫嚅般地问我,“柯迪,你还喜欢那个她吗?虽然我不认识她,也知道我比不上她,可我爱你,我一定比她爱你,想对你好,光明正大地对你好,向全世界宣布,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
一个女孩,默默地在我身边两年,像我曾经那样守着心里的迷恋,痴傻地望着自己喜欢的人,那是多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情,她已经感动我,现在她几乎声音颤抖地对我说着心里的爱意,我怎么还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况且,我并不讨厌她,反而有点期待,和她一起,应该是件美好的事情。
我笑了笑,伸出手推掉她跩紧我衣服的手,在她绝望而伤心的目光下往前走了两步,我坏坏地回头对她说,“你第一次来我的相馆好像没有打招呼就进来了,是吗?
她眉头紧锁,好像在极力控制着情绪,我想我真坏,快把她给逗哭了。
我接着说,“还有,你来店里工作好像没有面试,直接晋级的哦?”
她蠕动了嘴巴,缓缓问着,“什么意思?”
我笑意深重,挑了挑眉毛,“意思是,你这个小霸王,从不打招呼就直闯我的世界,为什么这次反而自己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了呢?”
我转过身继续朝前走,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她如果还不明白,是不是太迟钝了?是不是真不配做我女朋友呢?
果然身后的她破涕为笑,我听见一阵脚步声,然后她就像一阵风扑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腰。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震住了。
我是喜欢过一个人,深深地迷恋过,可至今还没有真正谈过一场恋爱。
这种感觉,被一个女孩从身后抱住的感觉,真的像是飘到了云里,我仿佛看到身后的她红着小脸埋在我的衣服里傻笑的样子,我好急切地想看到,于是我真的这么做了,转过身来。
她羞怯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她舔着唇瓣说,“那柯先生,我以后就是你女朋友了!”
我笑了,“行了,以后别叫我柯先生了,叫我……”
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称呼的问题。
“亲爱的?”她抬起小脸笑的像个孩子,情爱的,三个字在她嘴巴说出来像是一个小学生在叫我:大哥哥……
我忽然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小不点!”
然后小不点儿趁着我不留神的时候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扭过头去看别处。
不敢再看她,是月光,还是路灯,或者是路边柔美的音乐,总之,我越发现她真好看。
她悄悄地把手伸进我的口袋里,我会意地将双手揣进口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暖暖的,在这个深秋,暖了我的心。
番外5:柯迪③
更新时间:20121128 12:11:06 本章字数:3172
幸福来地太突然,我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
越是和她相处,越发现她的好,她是个非常单纯的女孩,但是又很有勇气,想想我似乎一直挺懦弱的,面对情感的问题从来没有过向她这样勇于去追求过,就连一场华丽丽的暗恋都做的那么彻底,直到很多年后,她成为人妻,人母的时候,我才把这段故事讲出来。
如果时间倒退,我还会默默地喜欢着她,然后看着她从我的世界里走开,然后不相见?我想我的答案是,会的,我还是会选择这样的一场暗恋。
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就是,那年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而你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吧。
或许在白以晴的记忆中根本没有我,更无谈喜不喜欢,至少不会讨厌吧,如果当年的我蛮横无理地闯入她平静无澜的世界,会不会遭到她的反感和厌恶呢?这个可能性是很高的淙。
所以到目前,当我回忆起这段故事的时候是微笑的,而她也应该不会有生理厌恶吧,这已经算是最美好的青春了。
我还是会选择静静地喜欢她,没有表白,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现在很幸福,我很知足遇到芷蓝,我觉得这些年的孤单似乎只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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