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第39章


当交大的一整栋宿舍楼被隔离的消息传来,这种恐慌达到了极致,很多人开始准备离开学校,而学校对这种擅自离开的行为采取了不鼓励也不禁止的态度,于是每天都能听到拉杆箱子滚轮转动的声音,就像放假之前。
张妍和陈晨都做好了回家的准备,张妍买了防毒口罩和眼罩,全副武装的样子让我觉得像731部队,她却说,机场人那么杂,万一本来没事,在机场感染了怎么办,说完就拖了东西下楼,程一嘉会开车送她去机场,她的家,不是疫区。至于陈晨,就更便利了,她老爸的车已经在楼下了,连孟骞,一起开车回去,完全安全。
老妈问我回不回家,我其实没什么主意,倒是爸爸很坚决,说不必要,要相信政府的行为,不会放着那么多大学生不管,于是我坚定的留在学校,哥哥也没反对,只是告诉我好好休息好好锻炼,自己抵抗力强了就什么都不怕。
到四月底学校封校的时候,宿舍楼里已经空了一半。家教是去不了了,好在赵阿姨也理解,只说小赟的分数有些提高,让我等这事儿过去了再继续,还嘱咐我注意身体,其实一切都很好,我觉得很满意。
文娜现在很郁闷,跟小白近在咫尺,却不能见面了,每天只是电话传情。我就好得多,苏南没有走,我们依然每天都可以见面,他知道我进了学生会的事,当然也知道了林宁宇在学生会混得不错,可没说什么,大约已经不在意了。他现在在意的是,我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因为我总是会拖上文娜,这样三人行的局面,他很不满意。
“我想和你单独上自习。”我们坐在同一间教室里,他竟然给我发短信,我忍不住偷笑,推推身边的文娜,“看着包,我出去一会儿。”
我走到教学楼的走廊,果然苏南跟了过来,五一的时候,北京竟然已经是夏天了。晚上没有白天那般燥热,却也没有寒意。他搂着我,去教学楼外的小树林。楼里面灯火通明,这里却昏暗一片,近在咫尺却是两重天。
“干嘛?”他拉着我坐下来,我开始装糊涂,大约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女孩子都会这样,明明是很腻味的游戏,却偏偏乐此不疲,装着装着,就成真糊涂了。
“我想你。”苏南也不客气,揽我在怀,直入主题。
不可否认,这三个字让我轻飘飘的,“天天见面你还想我?”接着装。
“又没有天天在一起,像这样。”他扳过我的肩膀,突然吻下来。
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不是没有吻过我,可都是吻在额头或脸颊,我也开始习惯这种简单的亲吻,仿佛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他在吻我的唇,而且,不打算马上放开我。
他的唇很软,微微有点凉,蹭着我的下巴,然后是嘴唇。我并没有传说中的战栗的感觉,嘴唇相蹭,我并不是第一次的,可是他并不是就这样而已,似乎是稍微张开点嘴,轻轻的吸着我的唇,一种麻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闭了眼睛,不敢去看他近在眼前的脸。
我听到他喉头动了一下,发出很低的声音,他的另一只手在我的腰间游走,衣服穿得单薄,我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甚至有点潮湿。我有点痒,就想动,他的手忽然用力箍住我的腰,死死的卡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之后他接着又用上点力气,吸吮着我的嘴唇,舌头伸出来一点,用舌尖轻舔,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跟我接吻,可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回应,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但是不用我思考,他会教我。他的舌尖探向我的唇间,想要撬开,我的感觉很奇怪,并没有像以前书上看的那样迷迷糊糊意乱情迷什么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却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只是一开口就被他得逞了,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嘴唇瞬间火热起来,他的呼吸好像也因此而不畅快,因为声音很重。
我还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却开始呼吸急促起来,好像空气变得稀薄,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脑袋也昏昏沉沉起来。不由自主的靠向他,贴在他身上。
第34章 初恋情人
不可否认,这种感觉于我而言很新鲜,很奇妙,有点甜蜜,有点热烈,更有点不好意思,总之难以言说,这并不是之前看过的任何一部小说或者电视剧描述的样子,我从没有体验过。
我还没有认真体会出这种感觉,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苏南就松开了我。手仍然放在我腰间,他却稍微后退了一些,夜晚微微清凉的空气瞬间填充了我的呼吸,我的脑袋也开始清楚起来。
这样亲密的接触啊,我垂下头去,不敢看他,他却低低的笑:“不好意思了?”
就是不好意思啊,明明知道,还要问。我没说话,心跳得还是有点快的,腰间的手越发热得发烫,虽然没动,却仍然挠着我的心,痒痒的,让我忍不住动了动。
“别动。”他的声音仍有几分暗哑,“再动就继续。”
“继续啊,继续什么?”他这种语调我从没听过,只觉得很是奇怪。
“你说呢?”他猛地凑近我。
近在咫尺,我竟然毫无挣脱之力,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是个男生,是有攻击力的,如果继续下去会怎么样呢?我不知道,只好屈服,“那个什么,不用了。”
苏南松了我,低声笑:“喜欢吗?”
“什么?”喜欢你吓唬我?不过刚才的吻么,算是喜欢吧。
“我吻你啊,”苏南的声音柔软得不像话,“喜欢吗?”
“嗯。”他倒是问得直白,可是我说不出来啊。
“嗯什么嗯啊,喜不喜欢呢?”他真是一反常态了,原来也有穷追不舍不依不饶的时候,不光嘴上问,手上也用了些力气,捏着我的腰。
我吃他不住,只好小声承认:“喜欢。”
他笑得开怀,手从我腰上拿开,落在我肩上,揽着我,不再说话。
“非典”时期的生活其实很简单,上课,下课,自习,锻炼身体,按时作息,不去人多的娱乐场所,甚至根本不出校门。闲着的时候我开始跟着文娜上网,开始用企鹅聊天,哥哥偶尔在线,我未来的嫂子倒是在线时间挺长,经常聊,打字倒是越来越快了。
时常跑步的结果就是文娜瘦了许多,我却胖了些。一起称体重,她轻了我重了,我们两个人重量倒是差不多,她比我矮一点,总是羡慕我,说我现在“看着很瘦,摸着有肉,招男人喜欢”,这话说得我浑身冒凉气,真是百无禁忌。
我只好拍着她的后背,打趣她:“又瘦了,相思病害的吧?”
她也不否认:“哎,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没办法啊。”
“切!瞎扯,你会相思的时候多大啊,都思了多少年了吧,还‘才会’?”
“那也比你不会强啊,成天腻在一起,感情不经过考验哪行。”她倒是一脸坦荡。
“你就咒我吧,非得考验啊?”我咬牙。
高秋丽告诉我,本学期再做一期系刊,就以“非典”中的生活为主题,页数不用多,内容做好就好,全部让我自己来,她只在交印前检查一下,而印刷厂那边也要我自己去联系,全程自行处理。
这个东西并不复杂,用了几天的时间,我就弄了个七七八八,办公室那张闲着的大桌子倒是很可以干点别的,我就把笔墨带了过来,没什么事的时候可以练练字。
苏南最近好像在忙什么事,不常找我出来,晚饭过后我就去办公室,连着写了几天,手感顺畅得多,自我感觉写得比以前似乎还好了些。
对着字帖写了一会儿,总有几个笔画不是太满意,索性收了字帖,自己抄一首词。都说诗言志,真是一点不错,这些日子心情好,便怎么都不想抄那些伤感的诗词,落下笔来,便想到了李之仪的那首名作,又想起文娜说的“相思”的那套理论,不由有了些感触,原来很多感情,没有经历过的人再怎么感慨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想得多了,时间就过得飞快,写到“只愿君心似我心”的时候,我听到门声响动。
我似乎没有锁上门,大约有人过来推了门,还问了句:“谁在里面?”
我下意识“啊”了一声,顿住了笔,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练字,似乎有点不太好,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发现我的人是我熟悉的人,林宁宇。他闪身进来,大约也没想到是我,愣了一下,站在门边,没有走过来。
我干笑了下,放下笔,倒是有点庆幸,我想幸好是师兄,他是一定不会责怪我也不会笑话我的。
林宁宇看了下,知道我在写字,顺手把门关住,走到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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