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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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我也知道很多的：你喝茶水不喝咖啡；只抽同一个牌子的烟，而且并不多；还有穿衣服一般是深色的，不过夏天会穿白色或者米色、浅蓝色什么的；不穿材质特殊的衣服，棉麻的居多；不喜欢套头的，衣服都是开扣子或者拉链的，连毛衣也不例外；我没见过你动笔写，但是显然是练过书法的；你跟爷爷感情很好；还有其实你有的时候很狡猾，还特别絮叨……”我只是想反驳他说的关于我对他不上心所以不了解的话，可一张嘴就停不下来，直到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才察觉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赶忙收回手，垂下眼去，不敢看他。他没说话，我也不抬眼看他的表情，就像做错了事情被大人当场抓包的孩子。幸好这个时候菜上来了，顿时化解了刚才的气氛。林宁宇柔声招呼我：“菜上来了，吃吧，凉了就不好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我拈起筷子，避开他的眼睛，吃着东西。味道么，应该是不错的吧，我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现在可真的是食不知味。
林宁宇敲敲我的脑袋：“想什么呢？不合胃口吗？”
“啊，没有，没有。”为了证明我的话，我连忙夹了几筷子菜，忙着吃起来。有人说食物能安抚人的情绪，似乎真有几分道理，进入了吃饭的状态，也就没有刚才那么拘谨了——当然，我不是因为他请我吃饭才拘谨的，实在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把我自己都吓到了。
“别这么紧张，我不会记得你刚才的话的。”林宁宇用筷子的另一头敲敲我的手背，“好好吃饭。”
“你还说，”我咽下一口茶，“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为了更有底气一点，我硬着头皮抬头看看林宁宇，果然，他笑嘻嘻的看着我，是那种心情愉悦的笑，和他平常温和的笑截然不同。
“其实我今天真的只是想带你一起吃顿饭，随便聊聊，没想到啊，真是意外之喜。”林宁宇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也掩去了一些笑意，“我原本以为我会等得很艰苦，现在看来，只怕是乐事一件，你时常的能给我一点儿奖励。”
我无语，低头用筷子在餐盘里胡乱的划着。
“好了不说这个了，昨天让你帮我写字送我爷爷，我给你说点儿我爷爷的事儿吧，老爷子特别逗。”林宁宇终于岔开话题说起爷爷的趣事，没有了那种风花雪月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自然而融洽，这饭吃得也轻松了许多。不知不觉的，我都有点儿吃撑了。
吃完饭下楼的时候我明显觉得自己的肚子鼓了许多，便冲林宁宇抱怨：“你一直说让我多吃，这可好，吃撑了吧，肚子都圆了。”
他一笑：“没那么夸张，你这么瘦，再多吃点也看不出来。”说着话拉住我的胳膊，“这个楼梯很窄，你小心些，下楼的时候特别容易摔到。”
我又加了几分小心，和他紧挨着下了楼梯。真如他所说，这个时候一楼差不多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和旁边的一家装修精致的云南餐厅形成了明显的对比。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吃饭的人很是稀疏，不知道是东西不好吃还是价格偏高。林宁宇走得很慢，并没有拉我，而是小心的守在我身边。
上了车我才反应过来，我忘了一件事儿：“你说今天把字儿还我的，带了吗？”
林宁宇仿佛在专心开车，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其实我不想骗你，我没打算还给你。”
不算很意外的答复。我默了默，刚要说什么，他的电话响起来，因为开车，他按了扬声器，我清楚的听到一个女声：“儿子啊，你在哪呢？”
“我在外面，开车呢，怎么了？”林宁宇很随意的回着话，我却知道了，这是他家里打来的。
“你开车呢？刚才我在楼下云南餐厅门外看到你了，还带着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啊？”林宁宇的妈妈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可这话却听不出喜怒。
“哦，妈，您别管了，我请人吃顿饭，没什么事儿。”
“你这孩子，交女朋友怎么也不告诉我，我正跟你陈姨商量着要叫她家女儿来和你认识认识呢，就看到你带着个小姑娘过去了，弄得我好尴尬的。”林宁宇刚露出个无奈的表情，电话那头又说：“那姑娘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看着挺乖巧的，放假带回来我看看，妈妈还能拆散你们不成。”
林宁宇看看我，打断了自己妈妈的话：“妈，您别多问了，我还没追上人家呢，就这么着吧，晚上我回家再说。”
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我的脑子，只是一时没有抓住。我们都没说话，一路沉默的回了学校。等他停了车，我忽然明白了：“你是故意让你妈妈看到我，打消她给你介绍女孩子的念头，对不对？我就说吃饭没那么简单么。”
“嗯，”林宁宇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来对着我：“不过不只是这样，我还想让她知道你的存在，一点点接受你喜欢你。”不等我再问，他又说：“你跟我要那字儿，我不想给你，不是要让你难堪什么的，我只是想用那个告诉自己，你也会想起我，不自觉的想起我，就像我时常想起你一样。”
第57章　敞开心扉
有些东西是不会因为人的回避或否认而消失的。我总以为我会在结束了上一场失败的感情纠葛后很久才能重新去想这些事情，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动摇了。
林宁宇探身过来帮我解开安全带，我们之间大约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我没时间做出什么反应，愣愣的看着他。他没笑，认真的盯着我：“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再往前一点，肯定能抱住你，你一定不会抗拒我，只不过自己心里纠结罢了。”
一点儿也不错。我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我一向都清楚自己要什么，包括你。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可爱慧黠，身上有着一股子灵气，跟很多女孩子不一样，后来接触得多了，我发现你偶尔迷迷糊糊的，还总是怕伤害别人，让人又好笑又心疼，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你。等我意识到我一看到你用那种看待师长的眼光看我我就心里犯堵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陷进去了。”他抬手撩开我额前的乱发，轻轻用指尖抚过我的脸颊，“我却晚了一步，那个时候你满脸欢喜的看着陪你跳舞的男同学，我只能在比赛的礼堂外面抽烟。本来我不想说的，后来陆纱那么一闹，我一时有些意气用事，就跟你挑明了。其实一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知道你不会回应，只怕是以后会躲着我了，只好干脆把话说到底，大方一回。可是我真没那么大方，郁闷了很长时间。”
我想他是要把之前压着的话都倒出来，便认真的听着。他眼里流露出的挫败和伤痛刺着我的心，那个时候他该有多难过呢，我在做什么？在用我和苏南的甜蜜来伤他吧，那么之后我跟苏南的一切，算不算一种还报？
“好在后来你并没有疏远我，至少还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我。我也不知道说你单纯好还是迷糊好，我既然对你有心，怎么能像你想的那样，说不提就不提了。这么好糊弄，不是谁都能往你身边凑了？”他微笑，“动不动就觉得别人对你好，太容易满足了。”
“我才没那么没原则，我就只是对你……”忍不住插话的结果是他笑得越发明显，伸出食指来压住我的嘴唇。
“是，我后来观察，发现你对别人都很有分寸，甚至有一段距离，可只对我不设防。这个发现让我满足了很久，我想着自己即使不能跟你发展出什么，至少也是你心里很重要的人，多少也算个安慰，谁让我先爱上你呢。”他从来没跟我说过“爱”，这个时候却一点儿也不突兀，只是在我听来微微有些酸涩。
“你也确实很信任我，晚上跟我在一个房间里都敢睡着，跟我讲你年少时候的往事，真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你倒是对我毫不避讳，可你偏偏就忽视一件事儿，我对你其实是有企图的啊。”他一笑，挑了挑眉，“也许这就是你聪明的地方，这么着我还真就没法明目张胆的对你有什么行动。所以说糊涂也是你，聪明也是你，让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宁宇侧了侧身，捏着我垂在肩上的辫子，“其实在你碰到你当时那个男朋友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之前，我就看到过一次，但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受不了，更怕你不相信，反而觉得我卑鄙，可是后来到底还是让你知道了，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有点儿后悔，如果我早点告诉你，你也许就不会受那么大刺激了。”
“这可不关你的事儿，你没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