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宠》第17章


一个,闹得陈妤也开始恨她可怎么办?
女皇本人也许是个好皇帝,但肯定不是一个好母亲。她不知道怎么办,就把事情推给陈妤,想着怎么处理都归对方来定,总不能再怪她偏心,还能让陈妤出气,顺便历练下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见见生死,今后才好掌管江山。谁的盛世功业不是建立在万人枯骨之上的?
可推出去了,她又更加内疚和不安。让那么干净天真的孩子手上染了自己亲姊妹的血吗?放任那边手足相残吗?这一步棋走出去就无法后悔。
这种无法后悔的选择让女皇心烦意乱,她甚至忘了只需要她重新说句话下道旨就能挽回一切。她机械地觉得一切都交给了未知的命运,而她无法再插手。
女皇尽力拖着这件事,直到终于拖不住,陈妤自己养好伤,拎了东西去了。
啊,都带了什么东西?
烤鸡?——送行的饭吗?!
匕首?——用来赐死的吗?!
女皇团团转,压根就没觉得陈妤带烤鸡是因为听了三皇女正君的要求,更没觉得那把躺着都中枪的匕首只是陈妤带着,准备豁出去了像个下人一样伺候三皇女吃鸡准备的,她满心猜疑。同样猜疑的,还有三皇女本人。
她已经咳出了卡住的一小块鸡骨头,也已经从那个惊人的消息中恢复过来。然后她看着陈妤手中那把亮闪闪的匕首,开始苦笑。
苦笑中透露着她前所未有的低三下四,她在哀求,毫无底气的哀求:“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糖衣(四)
当陈妤玩着匕首看三皇女各种啃烤鸡,当女皇撕着奏折听刘贵君各种安慰,苏辰正在绕着灶台各种暴躁挠头,他一直转到陈妤回来,才停止折磨可怜的厨房。一低头,他瞅见自己的鞋底已经被磨破了。
苏辰最近正在学习做饭。
他不小心再一次把菜给炒糊了,第无数次的再一次。
要么说呢,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事,如果是一只鸡,就不要去学习游泳,如果是一条鱼,就不要去学习飞翔,如果是一个厨房杀手,就不要挑战自我去下厨,可是苏辰之前很自信地拍着桌子说:“我一定能学会做饭!”现在他后悔了,来不及了……
每个人都想在自己的恋人面前展现自己是如何的完美,都想满足恋人的各种需求,尤其是洗手羹汤,看着对方被自己喂饱,那是一种极大的幸福和满足。只可惜……不是想就能做到的。
陈妤撑着腮帮子,径直坐在桌前等,她问:“苏辰,你做的饭呢?”
之前陈妤出门,苏辰答应她,等她回来要用他亲手做的饭来慰劳她。
苏辰:“……”
他拿出白水煮鸡蛋一堆,这个是最好做的了,是最完美无缺十分成功的了。不过他还是有所隐瞒,煮鸡蛋的时候他总是克制不住地走神,而每次等回神,水已经扑了出来,扑灭了灶下的火——光重新点火烧水这项工作,他今天下午做了六次。
陈妤挑出来一个小的,一边剥壳,一边说:“苏辰,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告诉老三她快成为母亲了,你猜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她要了纸笔,给她正君写了封休书,哀求我一定送去。啧啧,那神情,那眼泪汪汪,看着都不像老三了。”
“……”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休书呢?而且休书里面写的原因还是她正君无子,所以休掉。”
“我觉得我明白。”苏辰说。
“哦?为什么?”
“你可以去送那封休书,看看她们怎么说……”他犹豫了一下,又问:“三皇女殿下,已经自尽了吗?”
“咦?为什么会自尽?”陈妤大惊,她相当脱线地想着:“做母亲有这么痛苦吗?至于又休夫又自尽的么……”
“你带去了匕首,不是给三皇女准备的吗?”苏辰提示。
“是啊。她正夫说的,她爱吃整只烤鸡,吃烤鸡还要用匕首割着吃。”
“……”
苏辰一瞬间有一种冲动,他想站起来掐着陈妤的肩膀变身成咆哮帝。
不过他没来得及。
陈妤的鸡蛋剥好了,白白圆圆嫩嫩的一颗。然后她抬手,把鸡蛋塞进了苏辰的嘴里。
苏辰僵硬地咀嚼着,整颗咀嚼着。
于是他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一向僵硬的线条和缓柔软下来。与此同时,他还瞪着眼睛看着陈妤。
陈妤笑,戳戳他的脸颊:“之前就看你沉着脸,坐卧不宁的,原来是因为这事儿?我没想杀她,虽然我不在乎,可母皇会后悔伤心的。虽然因为她……死了不少人,不过那些死亡也不能完全归罪于她。你这样一说,我倒明白了,看来我得尽快再去趟她王府啊,可千万别想不开一尸两命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她原本确实不在状态,不过现在已经在各种暗示明示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苏辰还在努力瞪眼,同时努力吞那颗鸡蛋。
陈妤看着他那副样子,笑起来,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雪白雪白的。
糖衣(五)
陈妤到底没能得到机会去看自己的妹夫。在她剥好第二个鸡蛋之前,皇帝就派人来了,召她进宫。
女皇陛下说:“朕想了太久了,最后朕发现还是不能自已地想要见一见她,见一见朕那个不成器的女儿。”
陈妤回答:“想见就见吧。”
“可是朕不敢见。”女皇说:“她恨朕,万一她骂朕怎么办?朕怕自己会哭出来。”
“不敢的话,就别见了。”陈妤平淡地回答。
“可是朕还是想要见。她是朕的女儿啊,小时候朕亲手抱过她的啊。”
“……”
女皇烦躁地揉着手里的一封奏折,那折子已经快被揉烂,因此露出了一些暗红而凌乱的字迹——那是里面是一封血书。
陈妤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感情。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女,她不太懂得权利究竟因为什么会被看得比亲情还重要,她也不是一个很合格的亲人,她没做过母亲,也不大会做姐姐妹妹,她所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逃避,第二件还是逃避。她习惯用撒娇,习惯用假装木然不在乎顾说左右而言他……但说到底这一切手段都是逃避所有的不愉快。
按照陈妤的性子,她才不会纠结这种问题。她会烧掉让自己难受的血书,然后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去饱饱吃一顿,然后继续睡觉……
只是如今,女皇逼着陈妤,不许她逃。因为女皇自己也想逃,可是逃不掉,于是总要拽一个人来和她一起。
陈妤笑了笑,她不顾女皇的挣扎,直接代替女皇下旨:“召三皇女来,母皇想要见她。”
啊,是了,如今她有这个权利。
顺着三皇女的藤,摸到了其他的几位皇女。这个人的爹和那个人的姨夫有可能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也可以是要好的闺密……大家或多或少都是相识的,都是连在一根藤上的瓜,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仅存的几个勉强算是清白的,除了幼小的还不懂事的,就只剩下陈妤一个。
陈妤得到了脆弱的女皇的所有的信赖,得到了所有的权力,包括站在女皇的面前,替她下她不敢出口的命令的权力。
女皇一言不发,她还在撕扯蹂躏三皇女之前写的那封血书。
陈妤瞧着她,忽然觉得心底一疼,她凑过去,扶住女皇,柔声劝:“母皇,不要担心。三妹的正君,我的妹夫,您的女婿有喜了,太医说一定会倾尽全力保他父女平安,我这个姐姐都替她高兴,咱们家又要添丁了呢。三妹以前不懂事,如今也要做母亲了,她自己必然会懂事的。一时半会儿的,这事遮掩不过去,先软禁了她在府里,等以后咱们再慢慢回寰……”
顿了顿,陈妤瞅瞅女皇的神色,小心地赔笑,说着自己脑子里乱哄哄涌现出来的话:“您看您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姐妹真就要你死我活让母皇为难一样。说什么,她都是我妹妹,不是一个爹,也总归是一个娘,那是亲妹妹啊。您也别气,虽然人人都说她这样滔天大罪该死,可我觉得她还是该活着。已经死了不少人,不应该再继续死人了。一个皇位……一个皇位不值得这样,大家不都应该盼着这个国家好么,其实我一直在想啊……”
她没来得及说出她在想什么,因为女皇忽然变了脸色。
女皇把手中那封已经被揉烂的血书拍到了陈妤的怀里:“你看看,你看看这封信,再和我说你想什么。”
糖衣(六)
三皇女现下的状态,要比上午陈妤见到她时好得多。
大家敢于折磨一个失势的叛贼,却绝对不敢得罪一个风头正盛的,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皇帝的皇女。于是托陈妤那只烧鸡的福,三皇女得以在一桶热水里洗了澡,?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