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于夏初》第30章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呢?”
“听自己女朋友打听别的男人,可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天一反驳他:“小气样,我要真对谁有兴趣,也不会傻得从你嘴里打听啊。毕竟我要和你一起去见他,就算提前通知了,但这样贸然前去还是有些唐突,如果有点礼物应该要礼貌得多,这不也是为你增脸吗?”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盛夏初当然不是真生气,他就喜欢看天一对他较真,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较真时刻可以好看成这样。
后来盛夏初当然是说了,威尔森特别钟爱一些小饰物,尤其是中国特色饰品,正好,天一和宋嘉木一起上过手工课,依稀还记得怎么编中国结。威尔森看见这小东西眼睛都亮了,他说虽然自己家里已经收藏了很多,但都是自己买的,之前还没有人送过亲手编制的给他,当下心情大好,还开起盛夏初的玩笑,让他早日把蕙质兰心的天姑娘娶回家。
天一坐在盛夏初旁边,听两人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些近况,当讨论到之前国内百分之九十的股票一路走绿的时候,才正式开始进入正题。
盛夏初微微倾身,两手交合认真地说话:“那你应该对原因有所耳闻。”
威尔森喝了一口黑咖啡缓慢地点了头:“当然,中国地大物博,中国市场也一向被看作是最大的一块饼,如今这块饼上面开始滋生细菌,有意想吃的人自然会注意到。”
“老实讲,盛氏也在这次受到了一定影响,虽然不足以引起多么大的震动,但是内部问题弊端良多。国内的地方大资源多,但竞争也大。各个新兴行业的出现,不断冲击传统行业,即便是站在最顶端暂时受不到冲击,但下面那些趋之若鹜的支撑者迟早会被这股浪潮给吞灭掉,到时最顶端的反而最危险,因为中祗的被掏空,一摔就是粉身碎骨。”
说到这儿,盛夏初下意识抿紧了唇,棱角锋利。
那是一个天一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无论是在最初相遇的谈判桌上,他眼底都有着微微的戏谑,似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底,再后来,就是口舌之争的调戏,那传说中的盛家三少,几句话就让谈判收尾的盛公子,她始终只是耳闻,如今,才算终于见到。甚至逼得天一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真特么……帅。
原本威尔森保持在某个时间段喝咖啡的行为,也因盛夏初的开头而中断了,他的眼睛蓝得有些不可思议,额前的一丝卷发在室内排气系统驱使下微微发颤。
“确实。我在华尔街的时候,曾特意看过你们盛氏的结构,老实说,很强,但后作持续力不够。好比一台精致的古董车,它的名贵大家都看得到,但真正开起来,时间久了,未免有些外强中干。”
好像正中戳到了自己的想法,盛夏初微微笑了笑,紧随其后。
“所以早在五年前,我回国的时候,就曾在董事会上提议过,建议将重心从稳打实干上转移方向,走新兴业风险投资这条路,但是我家老头子,你知道的,有时候顽固得没有办法,不管方案可行性有多大,就是坚决反对。毕竟从已经铺好的轨道脱轨出去,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威尔森神情凝肃:“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说……另寻一家公司当领头军,或者叫,炮灰?”
炮灰这个词,威尔森适用别扭的中文说出来的,也不知从哪里学到,但听起来却没能给天一好笑的感觉,反而,她觉得心咯噔一沉。
盛夏初明显也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风险风险,既然有实现最大化利益的可能,自然就有相对更大的危险。老一辈的希望墨守成规,我总不能真的坐以待毙吧?既然不肯亲自去铤而走险,就找一个合适打头阵的兵,把它伪装成将军,各种曲折,你应该很明白的,我记得,你之前在金融大赛时就有过类似行动,破釜沉舟将主办方给予利用的资源全拆毁掉重组,用来堆积其中一个。”
威尔森长叹点头:“当然,那次可是头破血流,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过,我当时只是一场比赛,顶多被总结在书里归纳为一个成功案例,真要在现实中实施的话还是有一定困难,毕竟,谁愿意无条件代替你去冒险呢?如果盛氏公开宣布收购一个公司,那势必又是引起一大番主意,到时候还是不能抢占先机。最关键的是,要找到收购对象是很难的,几乎意味着必死无疑,当作你们的垫脚石,就算不死,本身人员和业务方面也一定是大洗牌,鲜少会有人愿意。”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
“我希望,你帮我留意一下,那些濒临倒闭破产的公司,规模小一点儿都没关系,最关键是,能掌握让对方不得不妥协的底牌。”
……
后来他们在说了些什么,天一已经无心在听,她果然是旁听了一场鲜血淋漓,尽管看不见,却实际存在的满城硝烟,并且,她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否则她怎么在这场硝烟战场里,恍然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威尔森似乎很忙,中途手机连连震动,却礼貌地没有打断两人的谈话,直到最后,为盛夏初解惑,提醒他在做那件事特别需要注意的细节后,便再次站起身和盛夏初拥抱,紧接着匆匆离去。威尔森有一走,两人竟也诡异地没有再交谈。
天一望着玻璃窗外的世界出神,盛夏初在死寂的沉默里叫来了服务生,这才找到理由般地开口问她:“应该听困了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家餐厅她只来过两次,但是东西很少,她闭着眼已经大概能报出几样,于是挨着挨着地报。
天一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朝着盛夏初的方向,就连报菜名的姿态都透着不可理解的埋怨,好像连珠带炮地并不是在报菜名,而是在数落人,可盛夏初却懂了。
他耐性地莞尔一笑,眼神示意服务生退下后,转过身捏了捏天一的下巴,语气里透着微微的缓和:“好了好了,我错了。不最终也决定,没拿如一当枪使么?”
此言方出,天一果然立时地转过头,恨恨地看着眼前笑得温润如玉的男子,好像一开始打算要瓦解自己的人,并不是他。
天一一字一句,直中红心。
“所以你是承认,从头至尾你都只是设了一个局,让我自发地往下跳?你知道如一的情况,因为你在搜寻替死鬼的时候挑中了如一,你完全明白我们的财务状况和一团乱的内部,你想方设法地阻挠我们和唐人的签约,然后见风使舵地和我们签一笔单,以此令我全心信任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让我陪你回国参加婚礼的目的,更多的也是让我放低戒心。在机场接何源电话的时候,也是因你们讨论的话题和如一有关才避着我?用区区几个点就将我摆平,很有成就感吧?”
“太可怕了盛夏初,你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9。
即便盛夏初有心要哄,但短时间内,他还是没能成功哄得美人笑。
大概比一般女子洞察世事的缘故,很多事情天一觉得忍忍也可以过去,但这种大事,她的中枢神经再再提醒着她不能轻易妥协。盛夏初眉目间虽然有隐隐的不耐烦,可他自知理亏,见动作调戏失败,当下用上了苦肉计。他找来服务生,麻溜地将菜单上的酒名从头念到了尾,他说当初自己动机不纯让她陪酒受罪,现在十倍百倍地弥补回去。
天一依旧是侧脸看向外边,越想越来气,一双素手捏在沙发扶把上发青,并没有做出去阻止的动作。末了,她甚至转过头当着服务生的面,悠悠地回:“餐厅的酒能烈到哪里去啊。”
顺着她的话,盛夏初当即伸长胳膊拉上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也是,好酒都在家里。”
白日还没有彻底消弭,此时暮色沉沉,盛夏初怡然自得地朝着停车场去,天一冷眉冷眼地跟在身后,风花雪月的心情已经全无。
她不否认,自己心有余悸。差一点,差一点,如一就要被自己双手奉上给盛氏的转型当炮灰,而她将亲身演绎,什么叫被卖了还笑着帮着别人数钱。
车子一路狂飙回家,天一越发地觉得冷,她当然不可能傻到以为盛夏初回家的目的真是为了喝酒陪罪,男人最擅长的手段,就是用自身荷尔蒙征服女人。
果不其然,公寓大门一合上,天一虽不及防地被盛夏初强势拉住手腕,砰地抵在门后无处可逃。他先前在餐厅里的温润如玉,此刻统统转化为强势霸道,嘴唇循着方向就压了下来。
刚触到一片冰凉,天一眉心一皱,意识过脑间,抬脚便往盛夏初腰腹招呼,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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