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只师傅,让我来!》第59章


他不说,白沐尘心里也很清楚。她慢慢地将手拿回来,故作轻松地说道:“这个办法失败了,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
话刚说完,像是印证了她刚刚那番话的精确度,展远墨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疼痛袭来,令他再难支撑,“嘭”地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久久未醒。
白沐尘抱着他,脑子里却异常地平静。她用冰心堂特有的紧急联系方式召唤了伏枫,少年一赶到此处,见到一阵狼藉,便知道她唤他来是做什么的了。
白沐尘吃力地将展远墨拖回床上,床上的人脸上的血色不断地流失,唇却开始变得漆黑,连眼圈也开始加深了颜色。她抬手抚着少年的眉眼,略带眷恋地流连,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十二年后他成熟俊朗的样子。她有些难过,尽管知道也许下一次睁眼不久后就能见到他,可是她要怎么跟他解释,解释她把他一个人丢下12年。
他这么喜欢赖着她。那么这12年,他该有多寂寞。
她难过的有些难以自持。太习惯这个少年的依赖。就这样一声再见都没有说,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以为她不要他了。但是却会一直等着。所以12年后的展远墨,才会那么孤寂。
她从床下捧出两个盒子,已落了些灰尘。她将这两个盒子打开,入眼的却是强烈而透明的彩光,伏枫走近才发现那居然是两柄一模一样的天逸风云扬。
她将其中一柄递给他:“若他醒来,把这把剑交给他,告诉他这是我送他的17岁生辰礼物,不过以后的就没有准备了,”她不在意地笑笑,却把伏枫看得鼻尖一酸,“不过那个时候,他可能已经名扬大荒了,那时候的他想要什么都应该会有了。”
“当然,”她又加了一句,已经开始有些哽咽了,“除了没有我。”
伏枫没有说话,只是剑身另一侧凹凸不平的手感让他将剑翻了个身,剑身上刻着一句诗——“尘微更赛枝头凤,墨染天下沐清歌。”
而白沐尘抱着另一把剑,想了想,拿出刻刀,一字一句地刻上了另一首诗。少年探身看去,才看清她刻的是什么——“一缕青丝几瓣香,寸寸皆为多情伤。若得白首不相离,黄泉伴饮孟婆汤。”这几句诗看得他心头微梗。也开始难过起来。
白沐尘刻好诗后,重新将剑装了起来,将盒子平平稳稳地放在了屋内的一个暗格里。
等她将暗格锁死后,静默了好几秒,才转过身来,看着伏枫:“在开始之前,有一些话请你一定要记得。”她走到桌子旁坐下,开始从头说起,“展远墨醒来后,叫他提防苏莺落这个女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此次我若重伤,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远墨如今昏迷不醒,最容易被她钻了空子。另外,告诉他……”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霞时分,誓水之滨仍然是一片宁静祥和,夕阳温柔地把自己的余晖洒于海面,使得整个幽州都褪去了往日里的阴寒荒芜,远看,竟缓缓流淌着几分暖意。
伏枫按照白沐尘的交待,将她带到了绿萝禁。
“那里位于极深地下,终年寒气不散,那里的族人有一套不外传的秘法,可以将重伤昏迷之人的躯体完好地保存起来,时间在那里会停止流动,身体一切机能也将停止运行,不死不老,数十年如一日。”白沐尘之前这样交待过他。
他看着在他怀里武功尽失,筋脉尽断的女人,连呼吸都十分地费力,他帮她调整了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一点,好不容易放柔了声音问道:“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白沐尘闭眼想了会,艰难地说道:“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这是我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我知道当面说我一定会哭,我也一定不忍心看他落寞的样子。从来都是这样,他依赖我,我心疼他。其实我很担心,我特别怕我再醒来的时候只有我还记得过去,回忆从来玩不过时间。可我又不能理所当然地让他不要忘记我,先遗弃别人的人没资格对剩下来的那个人提要求。但是我只要一想到他要一个人过那么多年,心里就难受得不行。我知道他会变得很强大, 变成一个就算没有白沐尘对他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损失的强者,但是在我眼里,他依旧是那个需要我去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照顾他的人,我特别不想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让他好受一点。我只希望你告诉他,如果他感到寂寞,就想一想,我的眼睛,我的心,我的灵魂,都为他盛满了爱,这样也许他就不会那么孤单。”
他将微凉的手覆在她眼睛上,声音低沉:“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的那一天,就一定能成为他的新娘。”
她听话地睡去了。他的新娘——真是难以抵挡的诱惑。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好久不见
白沐尘渐渐地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身体意外地轻盈,像是浮在半空,又像是流于海底,同时像是被巨大的气流挤压冲击一样,她觉得呼吸都异常困难。胸口被压得生疼。她想大口地喘气,又无法动弹。这样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之前那种胸闷气浊的感觉一点一点地袭来,但已没有最初那般压抑迅猛,且白沐尘很清楚地感受到,这种窒息的沉闷感正在渐渐地抽离自己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新注入的能量,充沛且浑厚。
那是一种体内坏死的神经细胞血液骨髓都焕然一新的新生感,她醒来的时候,就见到帝遥正趴在床头睡得起劲。眼眶周围都是青黑色,可想而知,他有多疲累。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床边人因为这一个小动作立即就被惊醒了,他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抓着她的手有些用力:“云姐姐,你醒了啊?我去叫大夫再给你看看?”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小子就跟一阵旋风似得刮出了门外,很快门外就想起了一阵吵嚷声,听得出来不少人正脚步匆匆地往这里赶。
没过一会,就见帝遥死命地拉着一个老者的衣袖生拉拖拽地就把他给拽到了白沐尘面前,白沐尘刚醒来,头昏昏沉沉的,尚在思考当中,见到医者便也乖乖地伸出了手任他把脉。
那老者摸了摸胡子,摇头晃脑了一阵,又点点头,便收回手,朝帝遥拱了拱手:“回殿下,这位姑娘的伤已无大碍,虽武功尽失,但身体已无大碍,只要调养得当,不出一月即可复原。”
已无大碍?白沐尘疑惑地抬头将老头望着。正准备出声相问,就看见随之而来的人中还有玉夫人及玉心候。帝江没有出现她能理解。可是,展远墨呢?
她看向帝遥:“展远墨呢?”
对方欣喜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撇了撇嘴,看样子不太想回她的话。倒是玉嬛上前安抚了她:“云姑娘放心在这里把伤养好,展公子没事的,只是耗尽全身功力为你疗伤,身子难免虚弱,现在正休养呢,大夫在这里时时都能传召,你就放心好了。”
白沐尘没有即刻答话,因为她满脑子都是那一句“耗尽全身功力”,她张了张嘴,眼神很迷茫,嗓子有些干,声音也很沙哑:“什么叫耗尽全身功力?我不明白。”
玉嬛使了个眼色,众人包括那名大夫行礼后都退了下去。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
玉夫人坐在床边,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边的额发,淡淡笑着:“你找了个好男人,智勇双全,最重要的是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你重伤昏迷不醒,他还能镇定自若地和陛下谈条件,我和遥儿才知道原来当年你竟然为了治他的病生生地和他换了元命盘,真是个傻丫头,”虽然这样说着,可她竟然从中听到了几分羡慕,玉嬛握着她的手,语气轻柔,“若不是你体质特殊,能够不停地自动修复伤口,你怕是早就撑不住了,这一次你重伤本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他却肯用自身浑厚的武功修为换回你一命,连我都不得不羡慕你。”
白沐尘揉了揉太阳穴,那里正一突一突令她头开始微痛:“谈判?他和陛下谈判什么?”
玉嬛摇头:“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总之陛下同意助他一臂之力。不然凭他一人,再深厚的内力都治不好你的病。”
帝遥抿了抿唇:“原先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没有值得你去爱的地方,”他走近几步,定定地看着白沐尘,虽然很不甘愿,但不得不承认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你总是那般维护他。”他弯下身下,轻轻地抱住白沐尘,“我认了,云姐姐,看到他这样对你,其实我真的就放心了,我也很开心。”
她也回抱他:“谢谢。”这个从来都是真诚待她的孩子,如今真的长成大男人了。
她看向玉嬛,轻声问道:“他醒了吗?”
“一直都醒着呢,”玉夫人替她将衣服拿过来,“只是身子还有些虚,一直在休养,我们不让他过来找你,他倒也没什么异议。你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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