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可安》第2章


的人时,女人的嫉妒几乎让她没了平时的优雅,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少年时的约定不是她命中的浮光掠影。
她想,若不是那一场意外,她不会知道他的重要,而他也不会重新明白他心上的唯一。
“不错,我不会再甘心等待了。”林简之转身,看到她眼中的诧异,唇角微弯,“我用三年将她圈在身边不知珍惜,她要离开,我给她机会,我也以为我会不在意,可惜,原来时光太漫长,我不知道,有一天,她是不是也会忘了我,忘了林简之这个人。”
“你,要怎么做?”
林简之双手插兜,笑意灿然,如同少年时候的明朗,“带她回家。”
第二章
由于工作室刚刚起步,萧瑟回国一个月几乎每天都直接睡在办公室里,绘图,定稿,决策,每一项都是她自己决定,虽说工作室也招了十几个人,可平均年龄24,这让刚过27岁的她深感重任。每当夜深时,她都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玻璃窗前想想在英国的公寓,邻居家的小珍妮,还有布朗太太的金毛,常常都会因此一笑,却笑着笑着脑中又只剩下一个人的影子,怎么赶都赶不尽。
连续多日的工作,让她有些亏损的身体吃不消,所以决定休假三天,为此工作室的小姑娘送她一副熊猫眼罩,她感动之余不禁想着该向Dylan要求涨工资。
敲门声响了一阵,她揉着好不容易消了黑眼圈的眼睛,慢吞吞蹭到门前,打开门,手指微僵,门前风姿俊秀的男人嘴角微弯,“瑟瑟。”声音依旧的温柔好听。
林简之坐在沙发上,耳边听着浴室中洗漱的声音,心口渐渐软化。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她还没有离开时,每一天睁开眼他的身边都摆着一杯水,不冷不热,恰恰好。那一日,当他独自走进空荡的别墅时,他的手边却再也没有那样刚刚好的水。
林简之嘴角微抿,他端起杯子,唇瓣触到水,眼中微微含笑,心里却有极大的失落。这般好的温度,如今却是以客相待。
萧瑟打开浴室的门,正好看到端着外卖的林家公子正抿唇皱眉地看着她,“你一直吃这个?”
萧瑟无奈的抿唇一笑,“是啊。”
林简之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汉堡上,速食的快餐,无论搭配的颜色多么漂亮,味道多么好,也只能当做垃圾食品。
林简之的奶奶讲究吃食,每餐必是精致营养,虽然老人不在了,可林家的子孙却形成了习惯。按照林奶奶的说法,饭可以简,却不可以不精,食中有味,品食品味是雅趣,如果连饭都懒得讲究,这人也就没什么趣了。
林简之伸手拿起盛着饮料的杯子,喝下一口,眉目深锁,“果然不好喝。”
萧瑟看着他,笑着将水杯递过去,“那就不要喝了,有些东西真的是有差距的。”她的目光安静,笑意虽在,却仿佛毫无温度。
林简之轻笑,目光悠远深邃,“有差距就一定有距离?如果你认为这个很重要,我可以让你有和我一样的习惯。虽然我应该说我会改了自己的习惯,和你一样,可是瑟瑟你的这个习惯真的不太好。”
“只是习惯而已,你不用那么上心。”她不自然的侧开身,低头去拿杯子,手却忽然被他握住。
萧瑟惊讶的抬头,却猛地撞进那一片深深浅浅专注的目光中。
他伸手拉住她,由松到紧,嫣红色的唇角忽然如同少年时灿烂,“瑟瑟,我想你。”声音温和,眸光专注。
三年之前,她跟在他的身后,不紧不慢,一步之遥,他却不经意将她弄丢,三年之后,他跟在她的身后,亦是一步之遥,自以为闲庭信步,却只是指尖相触的温度,已让他囚心牢魂。
爱情,千变万化。站在十字路口,没有人知道它会从哪个方向,以怎样的模样出现。中国人认为它是白发苍苍,手拿红线的老人,所以可以乘云而来,而希腊人认为它是眉眼飞扬,握着弓箭的少年,所以可以踱步而来。可往往,我们看不见这样的老人少年,只有某个时刻,突然捂着心口,恍然泪落,原来我和它早已擦肩而过。所以,又有多少人能有幸从路人中识别出爱情的样子?
聪慧敏锐如林家公子,也只是在很久之后摸着冰冷的空气,惶惶然明白,萧瑟,他的爱情。
他不喜欢束缚,却在那三年里为自己设了一个囚笼,萧念君每每问他,为什么会不一样?为什么对她和对她变得不一样?他微笑凝视,眉眼舒展,有些人,来了,注定了只能是一辈子,即使她存在过的痕迹很短。
林简之起身将萧瑟抱在怀里,凑在她的耳边,语气软软,有几分恳求,“你不必原地等我,只要步伐不变,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萧瑟双眼一热,她低头,微笑着,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简之,晚了。”若上帝存在是否会怜悯地望着他们,然后指尖一划,让她忘记过去的三年,可是,时光,不可以倒流,欠下的,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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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前,萧念君车祸,他径自舍下刚从医院回来的她,他不知道他看着急诊室中的人时眼里有着怎样痛彻入骨的哀伤。
“简之……”
“我在,我一直在。”
隔着玻璃窗她看着那两个人,脑中一片空白。
宁可站在她的身边,嘲讽的看着她,“你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所有人都知道他带你回来也不过是弥补另一个人的空缺,可是终究你不是她。萧瑟,这个圈子没有你的立足之地,正如你的母亲。”
她伸手掩住腹部,嘴边微笑,晶亮的眼睛望着她,“宁可,你说得对,可是你又怎么知道这就是我甘愿要的?”她目光清寒,眼中藏着极深的冷意,“宁可,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愿意奉承祈求你们的施舍,还有,不要试图侮辱我的母亲,你们,至少你还配不上。”
宁可冷笑,“你倒真能说出口,不过,除了这个姓氏你还剩什么?你看,只是这个姓都是她偷来的,那么萧瑟,你要拿什么来与他相配?”
她用力的捏紧手中的单子,抿着唇角望着玻璃窗内的人,“你们有什么理由来判断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一直都不认为只凭一个姓氏就可以与他站在一起,我有的,她也不一定有。萧念君与萧瑟,我很清楚,一直都是两个人。”
她转身离开,步履从容,每一步却踩碎了她自己所有的期待,这样的清楚而绝望,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她突然想到她的母亲,那个生在贵胄,养在贵胄,却死在贫贱之中不屑世俗任性妄为的女子,她想她的母亲如何不需由别人证明,别人的眼光终究是别人的,她不在乎,她又何必在乎?
她看着走廊尽处明亮的光,我忘记你需要多久,三年,五年,十年,无论多久,终究一天会忘记。
她坐在地板上,右手覆上腹部,安安静静,这里再也没有了那个细小生命的跳动,萧瑟翻开画册,突然惨白着脸,右手如同很多年前一样的泛白,落在一旁的医院证明如同一道锋利的剑刺在她的心口,她突然不想再回忆,眼前却仍是不住地闪过那个血肉模糊的孩子。
林简之,我能如何原谅你,原谅我,这样辜负一个生命,便是上帝也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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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着一手油墨,眉眼疲倦的萧瑟撑着桌子,站起来,透过玻璃墙,她看到一向认真工作的小姑娘们此刻凑作一堆,叽叽喳喳,脸颊上晕开可被称作花痴的红色。她皱着眉推开身前的图纸,细长的手指刚刚拿起话筒,一个俊秀雅致的影子映近她的眼中。她的手指一紧,眸中似藏着很深的波澜。
林简之推开玻璃门,微微笑地望着她,俊秀雅致如同古画中走出的风流人物,“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萧瑟愣住,林简之了然,挑着唇走到她的面前,他的眼中光彩很深,如同漩涡一样将她缠住,“你忘了今天是萧伯伯的生日。”
萧瑟抿着唇角一笑,“嗯,的确是忘了。”身为儿女却记不住自己父亲的生日,是她记性不好?可是很多事她一直都记在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说到底她是不在意,对于给了她姓氏的这个男人,她除了尊敬,竟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感觉,父女情份淡薄到这种地步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
她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名门萧氏的女儿,也不知道如何名正言顺地唤他父亲,纵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萧均和的小女,她的心底却是不愿承认。她不知道如果没有母亲的死,这个父亲是否还会出现,可到底母亲死了,父亲来了,让一个十几年没见过的陌生人代替那么熟悉的相依为命的母亲,她怎么能够轻易接受?
萧瑟隔着玻璃门看着外面的小姑娘们,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下去等我吧。”
林简之眨眨眼,很无辜地望着她,“我奉老爷子的命亲自来接你自然要服务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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