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可安》第7章


林简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现在倒是知道将一切推给我了。”
萧瑟捧着玻璃杯望着他微微一笑。
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偏胖的小姑娘偷偷拽着身边的人指向手机中的照片,“看看,我偷拍的。”
那个娃娃脸姑娘向她竖起大拇指,行啊,拍的不错。
这时一双修长的手指拿过手机在身边惊诧地目光中微微一笑,“拍的很漂亮啊。”
照片中女子捧着玻璃杯抬头望着对面的人笑得温柔安静,而那个眉目俊秀地男子也认真专注地看着她,照片中一切都很安静,他看着,似乎不经意地就可以将这一瞬当做了永恒。他此刻才知道,原来他是以这样的目光来看她,多难得呢,他辗转多年,兜兜转转,最后终于以这种形式圆满。愿此一瞬,经年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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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萧瑟接过他手中的行李,“嗯,我走了,你要等我回来啊。”
林公子默然不语,早上的好心情突然变得有些阴郁,他伸手将萧瑟抱在怀里,“幸好我早上给你送早餐,否则是不是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呢?”
她蹭蹭他的怀抱,“其实我昨天真的忘了,简之,你会等我吧?”
他突然低头狠狠的咬住她的嘴唇,“等,萧瑟七天后你必须回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好。”
飞机上,萧瑟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腹部,有一瞬间她以为回到了三年前。只是那个时候没有人要求她一定要回来。
工作室内戴眼镜的小书生坐到她的身边,微微腼腆地将一张纸放到她的面前,“咳咳,瑟瑟姐,这是她们几个让我拿给你的。”
萧瑟疑惑地接过去,只见干干净净的白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论闷骚女如何扑倒清贵林公子”,下面还有一个留着口水的花痴表情,括号中有小字,“打滚,卖萌,姐姐请指教”。
萧瑟,“……”
她微微抬头,小书生瞪着清亮的眼睛,腼腆的朝她笑笑。果然很有才啊,她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挖到了这么一群宝。
“这次我们去云南找设计灵感,希望你们每人回来后都针对此次行程做一些简单总结,要求字数不少于一千。小书生,去传达吧。”萧瑟含笑地说。
小书生欲言又止地看看她,最后悲伤地走到身后的一群人中,“我是被牵连的。”
第七章
同行的人中娃娃脸小姑娘是云南白族人,到了大理,小姑娘自动地担负起导游一职。
第一天,好好休息。傍晚,姑娘们溜达着从外面回来,每人手里拎着一包梅子,萧瑟坐镇客栈查资料,没有和她们同去。小书生在飞机上犯了错,乖乖捧着讨来的雕着细致花纹的梅干借花献佛,萧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唇齿留香,她仔细看着手中的梅干,突然发现干干瘪瘪的梅饼以另一种形态惊艳众生,无论是细致的菊花纹理,或是引诱味蕾的酸甜,都那么容易地使人上瘾。
小娃娃脸微微得意,“好吃吧,不过这个味道可比不上我阿妈做的。”
“你妈妈也会做?”
“当然,我们那里每一个白族姑娘都会做雕梅,这个可是出嫁前要呈给婆家的见面礼,做的越好说明这个姑娘越心灵手巧。”
另一个姑娘反问,“如果做的不好会不会被嫌弃?”
小书生腼腆的冲那个问话的小姑娘一笑,“不会,我不会嫌弃你。”问话的姑娘猛地红了脸,她伸脚直击小书生脚背。
“啊啊,好疼。”小书生委屈地捂着脚瞅着那姑娘,姑娘哼了一声,“活该。”如果搁到几年后,有一句极好的诠释了小书生的所作所为,就是,no zuo no die ;whyyou try。中国文化果然博大精深,看这趋势,中国网络俗语会不会用一天占据牛津词典半壁江山?
不过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但是旁观的娃娃脸还是给出一句中肯的点评,“打是亲,骂是爱,爱得更深用脚踹,啧啧,好恐怖。”
萧瑟发言,“你们是什么时候在我眼皮底下偷情成功的?”
“……”
小书生拽住脸红的小姑娘,眨眨眼无辜地看着她,“就在今天。”
工作室内素来耿直的徐海小同志不厚道地扒□□,“咱们到了客栈之后,小书生就拉着人姑娘的手说,我愿意陪着你走遍这彩云之南,看遍一世繁花,我还想,如果可能,陪你一起苍老。”
说完,众人抬头惊诧地看着小书生,小书生功力深厚,对着他们依旧腼腆的眨眨眼,不过另一个当事人却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我怎么突然觉得你说的这句话比雕梅还酸?”众人笑,小书生却顿时委屈了。
晚上,林简之打来电话,萧瑟含笑地将这些告诉他,他在另一端弯着眼睛说,“告白这件事情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件重要的课题,越是认真越是难以说出口,越有些酸腐的味道。不过,如果让我说,我会问,瑟瑟,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萧瑟呆住。那个人等不到回答却也不急,他在另一顿低声告诉她,“瑟瑟,我在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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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们去了大理州境内的南诏崇圣寺三塔,小书生一边捧着相机咔嚓一边嘟囔,“始建于南诏国劝丰祐时期,主塔名千寻塔,方形密檐式空心砖塔,是唐代的典型结构……”
“诶,南诏国?”徐海扶着下巴微微沉思,“突然想到我那悠远的青春,哎,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会来……”
娃娃脸姑娘斜着眼看徒自唱的开心的某人,“你的青春在南诏国?来来,老古董,我赶紧给你挖个坑埋了。”
徐海轻视她,“一看你就虚度了青春。”
萧瑟看见娃娃脸姑娘鼓鼓的脸颊笑出声,她看向徐海,“你倒还好意思说?难道你的青春都耗在了游戏上?”
“哎哎,萧姐姐懂我。”徐海笑成一朵花。
“切,你才是虚度。”小姑娘翻白眼。“一肚子空虚寂寞冷。”
“无游戏不青春,爷老了,不和奶娃娃计较,切。”徐海挑起刘海,潇洒地转身打算去做一枚合格的巨大电灯泡。
娃娃脸在后面咬牙切齿地看着。萧瑟忍笑突然想起另一个说自己老了的人。
她叹气,简之,你让我怎么回答呢?
她对他说,“简之,我不瞒你,我有些害怕。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人能够料到明天如何,正如,你未料到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未料到你会等了我这么久。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一日你没有走到我面前,那么,是不是我在你眼中的一切都会变得不重要?其实,我知道,那一日的遇见是因为她。我和你错过一次,我不想再错。简之,我舍不得你,可是再等一等,好不好?”
她多次的期待终于发生,可却突然胆怯。曾经刻意浅淡的伤痕或许已经不再明显,可是并不代表不曾忘记。她清楚,这般的故作矫情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埋怨,她不愿告诉他,不代表她不想告诉他,关于那个生命,他们有共同的责任。
另一边,林简之翻着杂志,可他的目光却久久地停在那张纸上,薄薄的一层纸,赫然的两个字仿佛千金重压在他的心上,萧瑟,他冷笑着,第一次发现原来心可以这么疼。他收紧手指,眼角隐约湿痕。
冯遇的眉眼映在玻璃上,隐约透明而冷冽,“我和她是在一场车祸中相识,你应该猜不到那时她失去了什么?她不想告诉你,可我认为你该知道,林简之,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该有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他惊诧地看着他,心脏猛地似被攥住,稍微跳动,仿佛可以震动整个灵魂。
“可惜。”冯遇冷笑,“你没有那个福气。林简之,你为什么不放过她?”
嘭,冰冷,破碎。冯遇擦去嘴角的血痕,满意地看到他抛去从容的模样,心底有些畅快却又有抹不去的黯然,“你既然不珍视她,又何必再将她圈住。呵,不如将她让给我怎么样?”
林简之凉凉地看着靠在桌边的男子,“冯遇,你在做梦吗?我放过她一次,后悔了一次,我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你还认为我会那么大度再将她让出去?有些错,犯过一次还可以原谅,犯两次,就是我不知好歹。你认为我这么傻吗?”
冯遇挑眉,目光冷冽,“你从来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做到底?怎么?你怕了?我?还是她”
林简之收紧手指,用力地压制心底的困兽,他轻笑,眸色如冰,“呵,我的欲求和你有关?。”
冯遇回到车上,手背遮住眼睛,他突然笑出声。
后来安妮离开时问他,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一个一无所有却还要固执地守着什么的人,而他不能打败她的固执,所以只能被她的固执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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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第四天,林简之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萧瑟愣愣地将手机握在手心,仿佛有什么东西浮在她的心上,惶恐,不安,某一个瞬间,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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