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离析》第64章


但她不知道,即使她躲再远,我都会站在有阳光的地方。等她一回头就能看到我,无时无刻。
那次,是无意间看见她站在篮球场外的。她双手巴着铁丝网栅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篮球场里的男人。她那种企盼的眼神,我多希望她是在看我,可惜并不是。
我看见她拉着卢卿,一脸虔诚地望着篮球场的中心。甚至于在那个男人进球的时候,还会像身旁的女生一样欢呼雀跃。然而这一种欢呼雀跃,却不是因为我。
甚至于,卢卿瞥见我,极力拉扯着她跟我打招呼的时候,她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被她忽视,我可以忍受。因为,早已经不止一次。但是,如果这种忽视是因为别人。
对不起,忍无可忍。
因为我会嫉妒,嫉妒到发狂。
看见她对着别人笑,我会嫉妒。看见她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别人时,我也会嫉妒。所有关于她的,我都会嫉妒。
后来,我才听说。她喜欢的是一个叫许豫旬的男人,建筑系有名的才子。而我也恰好认识他,不为什么。因为他是当年,被我妈撞死的那个男人的,儿子。
那个人是咎由自取,因为赌博而负债累累。妄图利用自杀来获得意外保险恶毒,结果我母亲为了避让他,生生被烧死在了车里。我对那个人并不恨,因为我把所有的罪都归咎于江霖。如果不是他,我的母亲也不会发生那么惨烈的意外,包括我的妹妹,一同死在了车里。
**
我从叶景琰的嘴里听说,黎夕最近一直拉着卢卿,去看那个许豫旬的球赛。
跟叶景琰说话的时候,我还是语气平淡的。只是听到他说,黎夕每天傍晚不论刮风下雨,都会蹲守在篮球场,看那个许豫旬打篮球的时候。手里的签字笔,居然被我用力地折断了。
叶景琰递上纸巾给我,声音调笑:“江聿琛,不过是黎夕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连签字笔都给折断了。”
“是这笔质量太差。”我低头擦拭着手指上的油墨,突然就觉得哪里出了错。
叶景琰居然说她喜欢那个许豫旬,居然是喜欢。我心里窝涩到不行,终于忍不住发作:“还有,没有我的允许,江黎夕谁都不能喜欢。”
“江聿琛,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她可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啊……”叶景琰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懒得去回答他,即便他再多追问,我也不会吭声一句。属于我跟她的故事,谁都不能插足。
以至于,后来这件事,成了叶景琰长达数年,经常取笑我恼羞成怒的时候,我也没再坑一声。
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无从狡辩不是吗?
**
我忍不住单枪匹马地,去跟叶景琰比赛了。之前,篮球这种脏乱的运动,我是不屑于参与的。只是,如果是她喜欢,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认真地投入比赛,看着比分一点点地甩开他。心里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因为从始至终,她的目光就一直绕在那个许豫旬的身上,从没离开过。
即便是我进球了,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点雀跃的时候。入目的,也全都是失望,她在为许豫旬感到失望。
想到这里,我又不禁握紧了拳头。
比赛进入白热化,许豫旬也已经奋起反击了。仅剩三个比分差的时候,她突然被人群挤倒在了地上。
她的膝盖触到了地上,都磨破了皮,沁出了血。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这个时候,心里恼火地就像烧起来一样。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恼火。
我抛下了球赛,抱着她去了医务室。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我想,她大约还惦记着,她摔倒了,在许豫旬面前出了糗吧。
校医替她消毒,双氧水刺进皮肤的时候,她痛的嗷嗷叫了起来。我看着她眼角有些氤氲的眼泪,突然有点舍不得。
我着了魔障一样地走到她的旁边,别扭地伸出手。说:“痛就抓着我,别忍着。”
她真的抓住了我的手臂,我能感受到从另一个身体的体温,暖意充沛。她疼得时候,会抓着我,就像以前一样,带着哭腔地叫我:“江聿琛。”
莫名的喜欢她叫我的名字,就像莫名地爱着她一样。
能陪她一起疼,也居然成了一种极为奢侈的快乐。她疼得时候我也疼,这样,真好。
但是后来,事情却没有朝着以往的方向发展,她居然跟许豫旬在一起了。我看得出,许豫旬看她的眼神不简单。他并不是单纯的喜欢她,甚至于,眼神里还带了些狠戾。我想,约莫是因为江家的缘故。
因为,当年他父亲死后,并没有得到一分赔偿。并不是江家仗势欺人,而是因为,他的父亲咎由自取。甚至于,还害死了我的母亲。因此从法律角度,他的父亲应当是活该的。然而,许豫旬显然不会这么想。
她每天跟他出双入对,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偶尔还会巴在梁记的铺子前,他吃蛋挞液,她吃蛋挞皮。
那时候,我明明看得出许豫旬是在利用她,却无法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如果告诉她,换来的,只会是她更加歇斯底里的抗拒。
对我的抗拒。
**
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许豫旬所有的伪装都拆开。正大光明地,摊在我的面前。
那夜,许豫旬忽然拨通了我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电话,因为除了叶景琰几个朋友,唯一知道这个电话的人,只有黎夕。
“喂,是江聿琛吗?”周遭声音嘈杂,以至于他的声音也不是很真切。
“嗯。”
“江黎夕在我这里,我建议你,过来一趟。”
“地址。”
他顺理成章地,把地址告知给了我。
一个酒吧。
我看着那段我记录下来的地址,忽然心有余悸。我不知道他把她带去那种地方,是何用意。但我知道,我现在心急火燎。她出于不安定中,我必然也无法平静。
在所有人面前,我都可以平静自若。但惟独,有关于她的,我都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不知去向。
**
我如约去了那所酒吧。
明晃晃的五色灯光,在墙壁上投射下暧昧的影子。而黎夕,则是被塞在了沙发的一角。
我没说话,走过去,抱起她就走了。
还没走几步,就有好几个混混围了上来。我本来也知道,许豫旬叫我来,不可能那么简单。但是,想到黎夕还在水深火热里,我就容不得一会的彷徨。
他一脸挑衅地走到我面前,说:“江聿琛,你不是很在乎她吗?你觉得,如果我当着你的面,让他们把她给轮/奸了,怎么样?”
“你敢!”
如果许豫旬敢这么对她,我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弄死。
许豫旬笑着讽刺:“你看我敢不敢。”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那群混混也一起围了上来。我跟他们扭打在一起,原本我从不屑用这种暴力方式解决问题。但只要关乎她,所有的原则,都不是原则。
混乱中,有人打伤了我的手臂。骨骼碎裂的声音,回荡在身体里,疼到难以自抑。我没吭一声,愣是强忍住痛将那些混混一一打倒在地,但那时候,我也已经精疲力竭。
许豫旬说让我带她走,前提是喝了桌上的那一杯酒。
我明明知道,那杯酒不简单。但我却还是像个傻子一样,一饮而尽。我想,或许是因为有关她的安慰。所以想都不用想,我就会放肆地去做。
她对我,永远是比命还重要的。
那杯酒被下了药,我也是在踏出酒吧包厢的那一刻起才知道的。
后来,我被那一群混混蜂拥而上,一同推进了狭窄的包厢里。包厢里,只有我跟她。
我大约懂了许豫旬的意思,他知道我爱她,所以要用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让她从骨血里开始恨我。
我并不打算让他得逞,所以在持续了漫长的时间后,我依然保持着冷静。只是,在最后药力上来的那一刻,我终究忍不住,对她做了不该做的。
本来,想要给她最好的求婚,最浪漫的婚礼。在她最幸福的时候,能够把一切交给我。只可惜,一切提前,要委屈她在这么个窝囊的地方,把自己交给我。我真的,心疼。
药力足矣让人疯狂,但是我的神智却依旧是清醒的。我知道,她可能醒来之后会恨我。但是,我却固执地不愿放手。
能让她成为我的所有物,真好。
以至于,当一切不该发生的都发生后,我也没有丝毫悔改之心。
因为,我笃定。她会成为我的,只是一个提早与延迟的事情。
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有些甜头,往往一尝尝到,就再也情难自已了。
番外:江小乖的出生
江聿琛先生不仅是个老婆奴,还是个女儿奴。这一点超乎常人的特性,也是在江小乖出生之后才暴露出来的。
江小乖是个不安分的女孩,从她从妈妈肚子里蹦出来的那时候起,就注定了她调皮的个性。
八月末,带着点夏日的炎炎,又携了些秋日的爽朗。江小乖就?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