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流》第35章


下车已经筋疲力尽,回家看到朱珠跟Pitt一家蹲在门口晃着尾巴,巴巴等着她,心里忽然涌出一股苏苏软软的暖意。
朱珠跳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翻,发现她头发乱蓬蓬的,两条腿光溜溜地在风中打颤,鞋子也丢了,从头到脚惨不忍睹。
她狠狠地呸了口:“便宜他们了!”她真应该跟着一块去
东暖笑着回到家门,进门正赶上甄宝儿一声不吭收拾行李。
董歌站在门边手足无措,一个劲给她打眼色。
她对董歌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董歌只好闷闷地出去发车。朱珠跟他擦肩而过,圆圆的眼睛目不斜视,溜溜达达到院子里,躺在谢西躺过的安乐椅上摇来摇去。
谢西出国的消息大概已经被甄宝儿知道了,真是个过河拆桥的丫头。
她全身早已收拾妥当,连衣裙一丝不乱,她站在甄宝儿身后,看着她光滑如水的长头发随着她的动作甩来甩去,“你也要走?”
对她的提问充耳不闻,背甄宝儿对大家,将她昂贵的的名牌香包、皮鞋以一种发泄的姿势狠狠扔进行李箱。她没住两天,有些东西都没往外拿过,所以很快就整理完毕。
看她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东暖提起她一只拉杆箱往外走,甄宝儿狠狠将它拽回来:“你凭什么碰我的东西!”她手下没轻重,拉得东暖半边身子一晃,然后悄悄捂了捂肚子。
她还在怨她呢。
两素不相识的女人之间彼此仇恨的,总是同一个男人;令女人之间的感情脆弱至一戳即破的,也总是同一个男人。男人真是挑拨女人战争之必备杀手锏!
这会儿功夫,甄宝儿才看见东暖现在的一副模样,她愣了愣。
她们认识时间不短,东暖是个有分寸的人,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她搞成这副样子给谁看?
给她看?
还是给他看?
她心里苦苦压抑的火一下冒了上来。
“你很得意是不是?”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然后自嘲一笑:“我就是受够了你这副圣女的嘴脸,叫你一声‘头儿’是给你面子,你不要觉得我好欺负!”
东暖用一种不明白的眼神看她,这真是颇费思量的逻辑,她无不自嘲地问:“在原来在你看来,我这样是很得意?”
门外传来董歌按喇叭的声音。
甄宝儿被她噎了口,涨红着脸愤愤道:“我告诉你,是谁的永远是谁的,有本事抢到手,也要有本事留得住!”
她注视着眼前大受委屈的姑娘,心里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可这句话的意思你真的懂吗?
甄宝儿手上使劲一抬,两只巨大的行李箱越过门槛,被甄宝儿连蹦带跳地拉出院子,
“哐当”一声,她甩上大门。
真是来也“哐当”去也“哐当”,东暖困倦地想,可怜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1 悬浮2
在媒体的冲击下,谢父的风流韵事在D市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好在全国人民的心肺功能早得到锻炼,冷嘲热讽几天便轻轻揭过。
上级对谢父的处理很快,因为事情影响太坏,调查的同时谢父引咎辞职,后继安排没有下来,肯定要等到风波平息再做安排。闲赋在家的谢父倒不是多担心,如今不知道多少被免职的官员带薪休假,反正每天负面新闻铺天盖地,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自己这点作风问题不算什么。
令他没想到的是,接连打击下,一生经历无数风浪的谢首长中风瘫痪。
此时,远在异国的谢西生死不知。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谢西当初为什么总是对她态度诡异,惺惺相惜罢了。
真是自作多情,还自以为是。
很快,东暖瘦了,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她把自己关在工作室的时间越来越长。
家里就剩下她跟董歌两个人。
早上,董歌肿着还没睡醒的眼泡,懵懵懂懂摸到洗手间去上厕所,推门的同时他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退了三四米远。
洗手间里头没有开灯,东暖穿着白色的睡裙,对着镜子,满眼无光地缓缓梳理自己的长头发,听到响动,眼神轻飘飘地落到他身上,又轻飘飘地挪开。
董歌欲哭无泪,白衣服长头发什么的最讨厌了!
早饭他煮了两碗辛拉面,为了压惊还往里面磕进去俩鸡蛋,想了想还摆了根菜进去。面出锅后端到桌上,东暖看着想笑。
董歌把筷子地给她:“吃啊,多少姑娘想品尝我的厨艺都没这机会。”
东暖摆出面瘫的表情:“我不吃。我不吃油炸食品,更不吃泡面!”
董歌:“可这个面非油炸········”
“······”
她的面瘫脸咔嚓,碎了。
呼噜呼噜吃完面,她把碗一推,站起来准备上楼,董歌叫住她:“先别走,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东暖看着他,等他开口。
董歌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脸色:“你知道,我现在马上毕业实习,刚联系上一个剧组,大概要去外地拍几个月外景,回来后有机会跟他们公司签约。”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真的很想去。”
她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愧疚。
她接过碗,问:“什么时候出发?”
董歌:“今天上午九点集合。”
他顿了顿,又说:“麻烦你跟朱珠说一声,好吧?”
她反问:“你为什么不自己说?”
他沉默了一下,说:“算了。”
他把碗抢回来,打开水龙头,“我来洗吧,”他将手伸入水池,“你看我对你多好,我在家还没洗过碗呢。”
东暖倚在冰箱上,看美男洗碗也是养眼的。
她由衷叹道:“你妈太宠你了。”
他水花四溅地把碗洗完,说:“我妈也不洗,我爸洗。”
东暖羡慕不已:“你爸真是新好男人。”
他将它们一只一只搁到架子上,说:“哪儿啊,他腿瘸了,又不出去工作,他不洗谁洗?就这样他脾气还那么坏,我就不明白了,我妈怎么还不跟他离婚啊。”
东暖:“啊?”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洗涤剂泡沫:“我这辈子,一定得混出来,让我妈过上好日子,不让她天天跟我爸受气。”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收拾好行李,两人拥抱告别。
董歌拖着箱子拐出大门,回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视线在朱珠家的屋顶上停留片刻,他下定决心般迈开步子,直到行李箱转轮的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远。
三十分钟后,手机提示音轻响,他更新了条新微博,只有两个字:“祝福。”
底下鲜少跟评。
她对着手机笑了笑,把它扔在一边,闭上眼睛琢磨,大概要换个新的谋生之道。
周围静得出奇,甚至可以听到老钟轻轻走针的声音。
怎么会这么安静,怎么会这么空?
仅仅几天,家里就走得空空荡荡,自己总是令众人远离自己的天赋。
她蜷在椅子上抱紧自己冰冷的肉体,把脸深深埋入膝中,眼泪鼻涕瞬间涂满自己全脸。她哭到咳嗽,咳到干呕,她心里忽然很想笑,忽然觉得自己跟谢西越来越像了,就像被车轮碾压过得生命,他的花纹印满自己全身,连他的咳嗽她都学会了。
喵君悄无声息地凑上来,卷着尾巴用下巴蹭蹭她的脚腕,细细地叫了一声:“喵——”

尽管网络上的新闻最终得以控制,谢家经过暂时的混乱很快蛰伏,她通过市长郭叔叔疏通关系去谢西爷爷居住地病房看过他,但还是无法打听谢西的消息。
拒绝了朱珠带她通宵玩乐的建议,她关上大门,整整三天没出去过,一个人几乎吃光了家里所有的库存食物,包括谢西的各种进口干果、莎子扬没吃完的金针菇、给朱珠储备的高热量零食以及董歌的辛拉面香蕉牛奶之类。
当朱爸爸带头踹开她家大门的时候,发现到处一片狼藉,而她戴着耳机听着震天响的摇滚,正在收拾四处翻滚的空矿泉水瓶子,朱珠知道那些是她特意买来为谢西煮粥用的。
安抚过朱珠一家,她重新打起精神,拾起画笔每天作画到凌晨,可是无论多晚睡,每天标准五点她总是条件反射蹦起来,套上衣服才恍然。
好困——
她坐在床边,痛苦地扶住脖子上那颗左摇右摆的脑袋,摸索着从床头抽屉里摸出包速溶咖啡,闭眼撕开,随便一冲就咕咚咕咚灌下去。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有的人终生离不开咖啡因,喝咖啡也成了她的新习惯。
喝了一半,感觉味道有点不对,她扭头瞧了瞧丢在桌子上的塑料包装纸——益母草颗粒?
“······”
这时候手机骤然响了。
谁大清早打电话,太不人道了。
她拿起手机,看到“老二”两个字在手机屏幕上欢脱地跳动,忽然想起本来跟他约好这周归队的。接起电话,“喂?还活着吧?你不是说这周过来?人呢?”他充满力量感的笑声中听不到一丝责怪
她歉疚:“对不起啊,最近我有事,暂时不打算回去了,反正你管的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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