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流》第56章


她在一家灯光昏暗的酒吧前下了车,董歌在酒吧门口等着她。
酒吧有些年头了,里的一切陈设在华彩的灯光下却显不出得陈旧,老板开这家店本来是本着玩票的性质,来这里消遣的也多数是老客。
歌声徘徊,董歌带着她绕过错落的装饰走到里面比较偏僻的角落,甄宝儿趴在散台上,长头发乱七八糟地铺散在桌上,浸到了桌面的酒渍里,嘴里哼哼着歌,早已醉得一塌糊涂。
她皱了皱眉,看了董歌一样,心说这时候没趁人之危,他倒是个正人君子。董歌当然不会知道她的想法,他沉默地摇摇头:“你想想办法吧,我怎么也叫不走她。”
他当然弄不走她,甄宝儿这家伙酒品不好,喝醉了喜欢折腾人,力气又大,一般人根本拿她没办法。
“爱我的人为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女醉鬼有一声没一声地哼哼着,听见动静抬起眼皮,目光朦胧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她。
“头儿——”她抬起高跟鞋踢了踢旁边的椅子,算是跟她打招呼,“你来了?坐、坐。”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董歌帮她叫来一杯饮料,她顺手换掉了甄宝儿的杯中之物。
她趴在桌子上,“你知道吗你让我很失望,头儿你太让人失望了,你以前可不是现在这样。朱珠说你从小就是个天才,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天赋,可我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会乐器,会唱歌,会跳舞,我什么都比你强,你不是会画画吗,我也会,我能明天就去办个画展,你能吗?可是我们入队时间差不多,我还比你还早认识郗旺,你却很快在队伍里一呼百应,无论男女都听你的,连郗旺也是,没人不喜欢你,大家都喜欢你,我想留在队中也只好喜欢你·····”
东暖默默听她说着,一边给单梁发短信,催促他赶紧来接人。
“·····可是到头来,我喜欢上的,都是喜欢你的男人,你说这是不是报应?要不是我发脾气跑进山里,你当初也不会伤了腿,你也不会离开队伍,也不会遇到他。”
“我留你那样的头发,穿跟你一样的衣服,用跟一个牌子的洗发水,为什么他还是不喜欢我?”甄宝儿拉过她的手,埋下头呜呜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头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舅舅可喜欢你了,你还是喜欢他,把谢西让给我吧,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让一个给我又怎么样,是不是·····”
越说越不像话了,她对董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立马结帐。
这时甄宝儿摇摇晃晃站起来,看来像一只只炒过里翻滚跳跃的鸡翅膀,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可乐味。东暖把她送进厕所,然后在门外等着她,看到董歌示意她过去。
“我钱不够······”董歌捏着薄薄的钱包,苦着一张好看的脸。
“你们出来买醉还想花我的钱?没门!”她也没好气,“你去瞧瞧她包里带着钱没。”
她等在吧台,一会董歌过来,拿着甄宝儿的钱包,两人付钱,她看到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短信。
单梁告诉她自己马上就到了,让她出来等着。她揣起手机去洗手间,准备先把甄宝儿拖出来。
洗手间里空空如也,她愣了愣,董歌马上去隔壁的男用洗手间转了圈,也不在。
他们逮着酒保:“看到刚才跟我们一起的女孩子了吗?”
酒保指了指出口:“刚出去。”
两人立刻追了出去。
巷子口传来一声尖叫,两人大惊失色地看到甄宝儿被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拖上了一辆箱型汽车——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1 共患难
“出来了。”把风的矮个小子从巷子口跑过来,压低声音说。
带头的三十多岁,顺了把自己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他把烟头掐灭:“没认错?”
“错不了,长头发,红外套,高跟鞋。”矮个小子。
两人对视一眼,迎着摇摇晃晃的红衣女人走了过去,擦肩的瞬间绕到她后面,一个捂住她的嘴,另一个帮忙制住她的手脚。
车上还有一个胖子,他打开车门,示意司机发动汽车。
甄宝儿奋力挣扎,可惜她烂醉如泥,浑身使不出来劲儿,她狠狠咬了捂着她嘴的带头的一口,他痛而缩手,同时她发出一声尖叫。
叫声惊动了东暖和董歌。
两人下意识就甩开步子就追了上去,甄宝儿被扔上车,他们相继跳如车厢,车门还没关上,车子就已经发动。
东暖跑到的时候车子只来得及开出两三米,她猛一个助跑跳,两手死死扒住了车窗,伸进去胳膊开车门,里面的胖子急忙把窗户紧紧摇上,另一个掏出刀子,刀尖戳入她的手臂,她手一松,差点掉到车下。
这时董歌从车窗伸手进去勒住了开车的衣领,巷子里窄,开车的人也慌了,一个急刹车,她一个惯性滚到车轮下面。
带头的人伸出头去,看到她的脸,扭头再看看甄宝儿,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抓错人了!”
“什么!”其他人大吃一惊,他们二话不说,把甄宝儿推了出去。
带头的跳下车,拖东暖。东暖刚爬起来,刚才那下把她摔得不轻,她闪开带头的,抓住他的手臂,沉腰扫腿就是一个过肩摔,带头的被摔得七荤八素。
另一个胖子谁在远处大喝一声。
董歌抱着甄宝儿,看着他们只能干瞪眼,甄宝儿也终于清醒了些,拼命地尖叫,终于有路人被惊动。
矮个小子吓傻了,对司机大叫“开车”,司机一个倒车,接着猛往前不管不顾地冲,董歌猛地把甄宝儿推开,只听一声沉闷的闷响,董歌削瘦的身体飞出去数米,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擦着地面停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
行人都被这惨烈的一幕震慑住,开车的司机反映过来,加大油门逃命,忽然旁边冲出来一辆车头,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它顶到路边。
车上的人被撞得天旋地转。
小型轿车的车门“乒”地被人推开,谢西地从车上疯狂跳下来拼命地拽箱型车的车后门。单梁的商务车在对面急踩刹车,车子直挺挺地停在路边,车门被同样粗暴地推开,单梁蹿出后座,带着满目嗜血的猩红。
甄宝儿看到他,“哇”一声大哭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可是谁也没有看她,谢西和单梁一言不发齐心协力拽开箱型车有些扭曲的车门。
车厢里一片狼藉,东暖死气沉沉地趴在车里的廉价地毯上,单梁抢先一步把她从里面抱出来,她红色的外套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已经完全陷入昏迷,血惊心动魄地顺着她垂下手指无声无息地滴落到地面。
谢西紧紧盯着她的脸,脸色比她的还难看。
这时Derek跟朴司机已经扶起甄宝儿,Derek也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她颤抖的肩膀上。
“她交给你了!”谢西的声音沙哑,他深深地看了眼昏迷的东暖,脸色苍白得像死人,他脱下外套小心地盖在她身上,然后闭了闭眼,下定决心般扭头冲到董歌旁边。董歌躺在血泊中,肿胀的眼睛半睁半眯,幸运的是还在浅浅断断地呼吸。
谢西跪在旁边,粗略地检查了他的伤势,不敢随便移动他。
没有一个人讲话,只听得到甄宝儿发泄的哭声,一左一右守着。
围观群众惊呼着一圈圈围堵上来,接下来,警车和救护车相继赶到,几个人全部惨烈地进了急诊。
最先醒过来的反而是董歌,他疼得汗流浃背,想昏也没不成,最后连呼痛也没了力气;第二个醒来的是宿醉一天加一宿的甄宝儿,她眨巴着眼,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东暖紧接着甄宝儿最后一个醒过来。
病房里光线黯淡,谢西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原本璀璨的眼中一片黯淡。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头上套着可笑的白j□j帽,垂目看到左手缠着紧紧的绷带,右手打着点滴。
今年果真跟医院大有缘分。
看到她有生机地眨着眼,他眼中的光重新苏醒。他使劲按床头的呼叫器,很快医生护士过来做了检查,忽然团团围上来这个多人,她感到压力甚大,连忙解释“我没事我没事”。
谢西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
其他人离开后,他依然沉默地盯着她。“他们呢?”她挣扎着坐起来,照理说,醒来床前只有他一个人,不大合理。
他没有马上回答,端着水杯坐到她身后,手臂圈起她的肩膀,她放心地倚在他宽阔有力的胸口,就着他手里的水杯喝了几口水。
“甄宝儿刚才醒了,她没事,单梁在她旁边。”他放下杯子。她松了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手放到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像摸着最珍贵的宝物,他的脸颊贴着她的头发,呼吸轻轻吹在她的脸颊和唇角,她窘迫地垂下头。
默了默,他声音沉重道:“董歌伤的比较严重,他脑震荡,颅骨、锁骨和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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