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程爱情》第25章


赵君卓并不在病房里,我问小护士现在几点钟了。
她说下午四点了,你的爱人刚刚出去了。
我的爱人?谁是我的爱人?赵君卓吗?我想跟她解释,可她一脸的漠然。
一个小时之后,吊瓶终于滴完,我从床上坐起来,眩晕感消失了,身上也不那么疼痛。我走到值班医生办公室,一个中年的女医生坐那里。
我问她一些问题,这半年,我的身体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状况,我想我需要了解情况。
我只问了医生一个问题,可医生接二连三地问了我好多问题。虽然有些难以启齿,我还是一一作答。
最后,她结案呈词了。
“姑娘,我没看过比你更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了!”,她说,“你是不是经常觉得腰酸腹疼,来例假的时候特别难受?……”她又向我罗列了一大堆症状,每一种症状我都有切身的体会,感同身受。
我呆呆地看着她。
“半年月内流产两次,你不要命了?!你男人不管你,你妈也不管你么?哎呀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光顾着自己痛快,知不知道这是会要命的!你的子宫只有这么薄一点了,”她向我比划了一个手势,可惜我没有概念,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头越来越低。
大概我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忍,最后她叹了一口气,“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我会给你开一些调补的药,不过药归药,它治根不治本,如果你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话,神仙也帮不了你……话我撂这儿了,你爱信不信吧,半年内不能怀孕,如果真有了,就一定得保住,不然的话,恐怕以后很难受孕了……”,她开始在处方上写字,一边写一边摇头。
下午六点的时候,我拿着一大堆药,扶着酸胀的腰慢慢地从医院走出来。
中途,接到赵君卓的电话。
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回去的路上。
他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下午我临时有任务所以回来了,你要注意身体,医生说你很虚弱……”,顿了顿,像是不忍说出口的样子又加了一句:“你才多大啊!”。
我闷闷地听着,没有力气像往常一样奚落他,今天早上如果不是他,我也许真的晕死了在楼下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才想起,赵君卓怎么会到我住的地方去的?
还没下车,手机又响起了。
这次是漆天南,他终于回魂了。
“你在哪里,小舞?”
“在回来的路上……”,我轻声道。
“这两天……你还好吗?我最近手上事情太多了,对不起……”,他在电话那头说话,语气听起来有些陌生。
“我知道……”,我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
回去的时候,我才刚刚拿出钥匙,门打开了,漆天南站在门口。
他看起来很憔悴,仿佛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过觉的样子。
“你怎么啦?”,我们异口同声地问了一样的问题。
原来我在他眼里也是同样的憔悴。
我低下头,说:“我又感冒了!”
他把我拉进怀里,紧紧地,久久地抱着我。
良久之后,他松开我,“我带了鸡汤回来——”,我煮了两碗方便面,就着鸡汤,我们把面条吃完。然后我们依偎着看电视,没有什么精彩的节目。
十点钟的时候,我去洗澡,他也跟进来了,温柔地把我放进了浴缸里,用涂了沐浴露的海绵帮我擦洗,我已经很瘦了,他抚着我的骨头低声地叹气。
之后依然是□,我们许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那天晚上,漆天南显得有些失常,我想我也是,他无休止地索取,我全身心的给予。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样,我们都拼命地想从对方的身体里吸取最后一丝安全感。
他温柔而持久地亲吻我,对我低声呢喃,然后用一种极其凄凉的语气地对我说:小舞,对不起,我爱你。
我回吻他,喘息着说:我也爱你。
他又说话了,小舞,别离开我。
哦,不,除了这个。
我在心里说。
我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七月二十日的晚上,漆天南喝得酩酊大醉地回家,指着我的鼻子说:“当初你若是叫我留下,我一定不会走——”。
我愣在那里,不知他在讲什么。
跟着他又说了一句:“当初……你为什么不说那句话?!”
那个周末,异常的炎热。漆天南在房间里开着冷气午睡,我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我接了一下不该接的电话。
“天南,我承认我当初不该听我妈的话,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绝不会那样了,你别离开我,我们已经浪费了太长的时间了,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呢?……”一个女人在电话那头泫然欲泣地说。
我“啪”地挂断了电话。
七月二十八日,我走了。
我给漆天南留了一封信。
“天南,我走了,原谅我,我想我已经不爱你了。请不要来找我,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从来不会去挽回已经不爱你的女人的心,我的心已不再属于你了。请放过我。祝你幸福。”
这一场爱情,撕心裂肺,我愿赌服输。但我并不后悔,我的多灾多难的子宫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爱情虽然死了,可它仍然顽强地在我的身体里发挥着自己的功能。
这一次,我不想错过TA。
徐梦说得对,漆天南生命中的每个女人都会欺骗他。
我也会的。
有个男孩儿叫卡卡
我叫他卡卡,这个可爱的男孩儿让我受尽了折磨,却让我充满了力量。之所以叫他这个名字,也没有别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在生下的时候,他卡在我的子宫里,让医生在剖腹产与顺产之间做两难的决定。
离开A城的时候,卡卡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芽。
我给我妈打电话,说:妈,我怀孕了!我想生下TA。
这个消息让我妈显然有些吃不消,她愣了足足半分钟才问:你想好了吗,小舞?
我的语气极其固执:“不用想了,我一定要把TA生下来!”
从十八岁成年以来,我几乎从来不和我妈商量人生大事,我人生中的所有大事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主的,可这一次,我故意把这个问题毫不负责地甩给了她。
“那你回家吧,我来照顾你!”,我妈在电话那头说。
“我回去,但我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你给我另外找个地方!”,我说这话的口气活像我才是母亲。
七月二十八日的下午,赵君卓把我接回了C城。
我在赵家住了一个多月之后就搬了出去,离我妈住的地方不算远,走路也不过半小时。
从确诊怀孕伊始,我便遭受了许多孕妇都不得不忍受的孕吐,腰酸背疼,行走不便,尿频、容易饥饿等许多症状。最严重的一次,因为频繁的呕吐,我无法进食,最后只得去医院靠输液补充营养。
赵君卓适时充当了大哥的角色,每次我一出状况,他都会及时地把我送到医院,然后凭着自己的关系让我在医院里享受尽可能多的特权。
九月的时候,我又感冒了,但我坚持不吃药,我害怕那些抗生素伤害我腹中得之不易的小生命,只是拼命地喝水,半夜的时候,终于还是抗不住了。我给我妈打电话,十分钟之后赵君卓和我妈都来了。
凌晨的时候我让我妈回去了,年纪大的女人真不能熬夜,连我都开始为她的黑眼圈和眼袋担心了,赵君卓我也劝他了,可他只是应着,人却不肯离开。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才从医院里出来,星光依然在天边闪烁。
我对赵君卓充满了感激之情。
“以后孩子出生了,我一定让TA叫你舅舅!“,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
他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十月的时候,我在C城居然遇到了钱伟豪。怀孕之后我的体重增加得并不明显,尤其是刚开始的那两个月,不胖反瘦,好在后面两个月终于还是长了一些,见到钱伟豪的时候,我刚刚从医院做完围产保健出来。
钱伟豪的父亲最近在C城投资,他终于还是子承父业了。
“生病了?”,我们闲聊了几句之后他问我。
我摇摇头,说不是。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我摇头。
“为什么?”钱伟豪问得很直接。
“我想让他给我买一套房子,可他不肯——”,我说。
他怔了一下,脸上忽然有隐约的受伤的表情,隐忍了片刻终于还是爆发了:“许小舞你为什么要这样?!当初我是爱你的,可你只爱我的钱!你当自己是什么了,□吗?”他说得很刻薄。
可我并不在意,笑笑:“□有什么不好,只要能卖个好价钱……再说了,这世上谁不是□谁又不是嫖客,我被你嫖了,你被你的爱情嫖了,说到底,咱们都被生活嫖了!”
我的言论让他崩溃,他只能无语地看着我。
“我真的爱过你,小舞!”,他轻轻地说。
我点头,“我知道!”顿了顿,我吸了一口气,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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