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程爱情》第39章


我的回答也很直接:“去跟你妈开房吧!”
如果我妈是婚介所的所长的话,我肯定可能成为头牌,帮她招睐众多的大龄未婚或失婚男士,当然,我是不会提供结果的。我把这话说给我妈听,她非常生气,一副恨不得把我重新塞回她肚子回炉再造的表情。
“哎哟,我怎么生了这么不省心的闺女呢?!”,她常常跟我念叨这句话。
卡卡对于找新爸爸这件事情很好奇,在他看来,这件事就跟去街头捡一只流浪猫一般充满了乐趣,他常常跟我妈一起对男人相片品头论足。
“这个不好,眼睛太长了!”
“这个也不好,鼻子太短了……”
“这个身体好宽啊……”,仁慈的上帝请宽恕这个词汇量奇少的孩子的奇言怪调吧!
当然,这些对话基本上都发生在我上班期间,我妈嘱咐过卡卡不要在我面前提及他们的幼稚对话,但卡卡毕竟是孩子,哪有能在妈妈憋得住话的孩子?
冬天来临的时候,气温骤然下降,我患上了严重的感冒,每天下班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医院报到,我妈再次把卡卡接了过去。同时,她念叨我的内容也发生了变化。
“你得多吃点儿,这么瘦,没有男人会喜欢你的!”,她天天逼着我喝她炮制的老汤。
可我还是没能胖起来,不仅如此,体重就像这个时节的气温一样,一天天地往下掉,我没敢告诉我妈,虽然卡卡不在我身边,但我的睡眠越来越差,甚而至于,我常常会整晚整晚地睡不着。因为这个,我不得不去药店买了助眠的药物。
十二月二十八日的中午我从以前的同事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两天后,我再次去了那个刚刚才埋葬了茉莉的地方。以前公司里的许多同事都在那里。
十二月二十五日的上午,林战送妻子去医院复诊,在一个十字路口,与一辆撞红灯的货车相撞,最后的一刻,他放开方向盘护住了妻子,瘫痪的妻子无恙,他却走了。这个故事不是我从同事那里听来了,它上了本地的晚报,所有居住在A城并喜欢读报的人几乎都知道。一个伟大痴情的男人的光荣故事由此而诞生,他十年如一日地照顾瘫痪的妻子,最后还为了保护她而献出了生命!
还好茉莉不在了,这样的故事之于她会是怎样的感受,我无法料想。
那一天,我第一次看到了林战的妻子,在这之前,林战和茉莉几乎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个女人,长期的室内生活,让她的皮肤看起来很苍白。与我之前的想象不同,她不算苍老,如果不是先认识茉莉的话,我甚至会觉得她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至少,曾经的她一定是美丽的。
而现在,这个女人,她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里,目光复杂看着那个为她献出了生命的男人的相片。是感动的吗?还是绝望?我不知道。
我跟她说节哀,林总是个好人。
她微微颌首,向我致谢。
道别的时候,她叫住了我,然后推着轮椅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我们有了奇怪的对话。
“你叫许小舞?”,她问我。
我点头,说是。
“许小姐,你是曾茉莉的朋友?”
我迟疑了一下,仍然点头。
“茉莉很有手段,不是吗?”这一次,她的目光有些尖锐,甚至,有些刻薄。
我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对于一个被别的女人抢走了爱人的女人而言,她确实有权利刻薄的。
她怔怔地想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是林战的笔迹。
“月梅,我死后,请把我的骨灰葬在茉莉身边,生前,我给了你想要的一切,死后,请让我和她在一起。我的一切财产由你处置。谢谢。林战,二OO九年八月三十日。”
八月三十日,那是茉莉走后的第三天,那时候的林战已经提前预想到了这一天么?
我忽然觉得难受?这算什么?一个五十岁的男人为了自己至死未能见光的情妇而殉情?还是,只有死去的人才能最后收获爱情?茉莉在死去之后才完完全全地拥有了自己的男人,我该为她感到幸福还是悲哀?
我把信还给她,说:“林夫人,请保重。”
雪舞
十月国庆,公司放大假,我和卡卡在家闷了两天,第三天他就抗议了,强烈要求去我妈那里。我妈和赵君卓他爸对卡卡的态度和我截然相反,小家伙憋着一身的精神想去两老那里折腾。我发现了一个规律,但凡卡卡在我妈那里呆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活脱脱一淘气顽童,说啥啥不听,就差上房揭瓦了。
我向我妈投诉,“不能这么娇惯孩子——”。
我妈跟我针锋相对:“我哪有娇惯?!是你自己没有当妈的样子!”
“我哪里没有当妈的样子了?”,我恼羞成怒。
“你有当妈的样子?那你给卡卡妈妈找一爸啊!卡卡要是有妈有爸,我才不会娇惯他呢!”,我妈说得理直气壮。
我只有翻白眼的份儿。
十月中旬,我受命出差,去到北方一个二线城市。
我妈知道我去那里,居然有些紧张,一个劲儿地问了我好些问题,我有些好奇,问她原因,她期期艾艾地说不上话来,神色复杂至极。
三天后,一个阴差阳错的巧合,我居然知道了其中的原由。
出差计划是要一个星期,但工作进展顺利得不可思议,第三天的下午我们就订了回程的机票,下午几个人约着去SHOPPING,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同事想起一份文件落在客户公司了,我主动请命去帮取。
在那家公司的楼下,一个中年男人盯着我的脸不住地打量我。
我没理会他,拿了文件就外走。
刚走没两步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那个男人跟在我身后。
“姑娘,你是不是姓许?”,他盯着我的脸问。
我不太喜欢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可直觉又告诉我这个男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关你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你!”,虽然口气很不逊,但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谭雪美是你什么人?”他继续问,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我的脸。
我怔在那里,过了许久才问:“你是谁?”
我的问题显然透露了什么信息,那个男人的脸上流露出惊喜的表情。
“你应该叫我舅舅——,我叫谭雪锋!”,他缓缓说道。
心里的疑惑与震惊越来越多,我呆呆地看着他。
“许非凡呢?”他又问道。
我垂下头来,低声道:“我爸爸……他已经过世了!”
他显得很震惊,半天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问:“什么时候?”
“九七年……”,我机械地答道。
他脸上的表情愈加地震惊。
许久之后他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柔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舞,许小舞!”
“小舞,小舞,小舞……”,他反复地念着这两个字,声音渐渐低沉,目光低垂,像是陷入了深思。
八十年代初期,十九岁的谭雪舞在父亲同事的安排下,进了一家工厂。两年之后,厂里来了一批大学生,其中有一个叫许非凡的男人。在同事的撮合下二人成了恋人,大半年之后,谭雪舞把许非凡带回了家,那是当年是男婚女嫁所必要的程序。谭雪舞有个妹妹叫谭雪美,彼时正好高考落榜在家郁闷痛苦至极。许非凡的到来给整个谭家带来的欢笑,大学梦刚刚破灭的雪美看着这个自己原本应该叫姐夫的男人有了别样的心动。
然后许非凡也把雪舞带回到乡下老家,家中二老对通情达理的雪舞颇为满意,于是督促自己准备筹办婚事。另一边,雪美参加复读,准备来年再参加高考。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从父母兄姐那里得到的疼爱自然要多一些,雪美多少有些任性,但她长了一张美丽的脸,嘴巴又甜,也没人会跟她计较。
雪美央求姐姐,说让准姐夫辅导自己的功课,雪舞很爽快地答应了,当时还跟许非凡订下君子协定——等到妹妹成功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二人便成婚。于是许非凡与雪美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许多。
一年之后,雪美的高考成绩公布了,依然无缘于大学。正当家人所有人在为她感到遗憾和担忧的时候,雪美牵着许非凡的手向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她要和许非凡结婚!对于两个家庭,这件事无疑成了烈性炸弹,不仅仅是谭家人觉得震惊,连许家人也觉得匪夷所思。
最后的结果,雪美与许非凡各自与自己的家庭绝裂,之后二人远走他乡。
这是谭雪锋的版本。
就这样,在我二十七岁的时候,一次奇异的偶遇,我知道了关于我的父亲和母亲的故事,。
按时间推算,我出生的时间距离当初二人离家出走大概有两年。
我的名字成了一个谜团。为什么我叫小舞,这是一个问题。
从记事以来,我就觉得父母之间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从我舅舅的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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