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金刀》第4章


玉瓷久久被锁闭在幽暗空间里,见有人撞棺,皆不甘寂寞争先恐后发出脆响。姬华玉底下被姬华池水润温软包裹,膝盖又抵在冰凉坚硬的白玉棺璧,这两种强烈反差的触感令他分外刺激,不由得长喟一声:“啊——”
“呵呵呵呵呵——”姬华池放声笑了起来,姬华玉也笑,两个人的喘息声和yin语浪笑在棺沿同他们的躯体一起交替起伏,将这庄严寂寥的地宫搅得愈发静悄悄。
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入入出出,在紧致天地里拼命追逐。男女各怀心思,有谁还会记得兄友妹恭,记得殿外的华池玉泉,记得宫外的黄雀野兔呢?
谁还会记得,身后玉棺里安眠的肃穆白骨,是他们最最尊敬的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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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焚着椒香,辣辣的,殿内的姬华玉和姬华池却均觉分外刺激。兄妹俩均不着一}缕,身身相缠,姬华玉以手肘撑地起身,摘一朵身边金雕瓶内的花,温柔地嵌入姬华池的发丝里:“豆蔻儿,花。”
红花红,在她头上摇曳。
“哥哥。”姬华池却推攮姬华玉一把:“批奏折——”
姬华池嗔嗲拖长尾音,楚王近日沉迷于她欢}好,每日照常该批的折子都被他堆到一边,竹简片片,高高地叠积起来。
“好,孤批。”姬华池笑着攥起刀笔,却不去沾墨,反倒去沾那旁边一盒姬华池用的胭脂,和了另外一盒里的金箔粉,去她脊背上画一条蛇,金金红红。金是光芒万丈的殿堂,红是漫天飘舞的纱帐。
姬华玉的刀笔游走在姬华池的凝肌后背,令她脊间隐隐作痛。姬华玉却忍痛做笑,用小女儿撒娇地口气道:“哥哥别闹!你再不批我批啊!”
姬华玉反倒闹得更欢,更加专注于描摹姬华池背上的龙。他对她道:“好、好,你批,随你批。”
姬华池也笑着闹着,似不经意地就阅览起楚王的奏折来。这几天她已经看了不少群臣呈上来的竹简,渐渐留心起一个人:宣城大夫柳逸。
宣城乃楚国第一要地,与其余三国接壤,东抗吴越,北制赵国。
宣城守将两名,文臣柳逸,武将柯孤云,两人齐心合力,将楚国的东北防线布得固若金汤。
柳逸虽人在宣城,却与朝廷不断修书往来,楚王诸多决策,十策有八均是柳逸的计谋。
姬华池从卢子山那里探听得来:听说,离间齐王父子,灭齐开疆也出自柳逸的手笔呢……呵呵,所谓楚国第一谋。
“豆蔻儿,在看汉阳君的折子?”姬华玉画得无趣了,弃了笔,过来以唇抚姬华池的耳垂。
柳逸虽镇守宣城,却是楚地汉阳人氏,为楚王配以王室贵女,封汉阳君。
姬华玉舌尖舔姬华池的耳根,眼睛斜往竹简上轻飘飘瞟去:“念给孤听听,柳汉阳又写了些什么?”
姬华池不假思索将竹简往姬华玉怀中一塞,散漫哼哼:“谁给你念,自己看去!”
她的表情满不在意,赌气般离远了姬华玉。
姬华玉却伸臂将姬华池一抓,将她抓回来,紧紧搂在怀中同看奏折。他的笑浮在面上,根本不让人看不清他的君王心。
柳逸呈上来的折子不长,姬华玉将竹简几行顷刻读完,长笑道:“汉阳原来是劝阻孤出兵剿匪啊!”
西北道上匪乱数月,将地处偏西的秦国和韩国搅得一团乱,两国的精兵皆镇不住,举国上下惶惶不安。
这群土匪却得寸进尺,更是南下侵犯楚国,数日内连破两路楚军,占去楚国西北七城。
楚王姬华玉欲遣派将军卢子山领兵剿匪,汉阳君却上书不可。
姬华池其实早将柳逸的竹简通读了一遍,这位汉阳君的小篆书法雕琢,娟秀文雅,甚至带着点女气。
她字字都看明白了,却故作不知,偎依在姬华玉怀中笑问:“呵——哥哥,这个什么柳汉阳的,他是在劝哥哥候着宫中,坐等那帮匪徒打过来,然后再举手投降吗?”姬华池故作害怕,像白璧猫儿般在姬华玉怀中蜷曲起来:“哥哥,要是匪兵打过来了,豆蔻儿一定要同你一起死!”
“孤的豆蔻儿怎么会死。”姬华玉被她说得心疼,摸摸她的脸:“这种话以后千万不要在说,孤和豆蔻儿都会活得好好的。”
姬华玉顿一顿:“柳汉阳并不是劝孤投降,他说这匪首息虎有万夫不当之勇,乃天下第一将才,建议孤遣说客前去招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姬华池故作未闻,懒懒倚在王兄怀中。姬华玉却拿眼暗中观察姬华池,用同样散懒的声音问:“豆蔻儿,柳汉阳这道折;你怎么看?”
姬华池偎着姬华玉,纤指在他胸前一拧:“坏哥哥!我能怎么看,自然是哥哥怎么看我就怎么看。”她微垂头,含羞带涩粘在姬华玉身上:“豆蔻儿……当然是要永永远远同哥哥在一起。”
姬华玉本就被姬华池捏得胸口发麻,此刻再听这话,不由心神激荡,臂一掀就将她反身压在地上。反正两人也未着衣物,姬华玉就稍稍扶正自己的器物,轻车熟路埋进去,在姬华池背上就开始了起伏。他一面埋一面笑:“那孤这次就就听了柳汉阳的吧!”姬华玉右手撑着地,加快底下的动作,左手却去旁边摸了刀笔过来,又将刀笔转塞进姬华池掌中:“来,你来替孤拟旨。”
姬华池趴在地上;攥着刀笔,咯咯笑出声:“哥哥欺负人,豆蔻儿这个样子怎么写!”
“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姬华玉用力往里一顶,撞得姬华池整个人身子前倾,她脸上却愈发笑得猖狂:“现在能不能写了,嗯?”
姬华玉毫无怜惜再顶深些,在她体内停留、搅动、翻转,他咬牙道:“小贱人,还不快给孤写,嗯?”
“写……嗯……写……啊……”姬华池的话音断断续续,其中夹杂数种吟呻,无一不搅得姬华玉心里奇痒,身体紧绷。他为眼前刺激又带数分施虐的景象所迷,又为身体难以言喻的触感所控,脑内一片茫然,只知道张大了双唇,一下一下若械般撞击。
姬华池似乎也迷离得不得了,丧失了清醒,握着刀笔的手却还颤着,在欢}好中不着痕迹替他代笔,用一行一行断字批阅柳逸的奏折。
哎呀她真是的,正好在楚王泻的那一刻,一不小心将他的奏折全部批完。
楚王见姬华池全批了,也没发火责怪她逾矩,仍只是笑,用一双剪水双眸望着姬华池:“豆蔻儿,你说这次招安,孤派哪一位说客去好呢?”
“豆蔻儿不知道呢。”姬华池轻松就回道。她对视着姬华玉的眼眸同样盈盈溢水,充满了雾气,令人无法看清眼底虚实。
“孤听闻那息虎天生神力,人又警觉,常人近不得身,除非是他的姬妾……”楚王语气寻常,仿佛是在同姬华池说个遥远又不相干的故事。他手臂绕到姬华池背后,温柔绕住她的腰:“孤派你去。”
四个字,平缓舒慢,伴着他如珠如玉的嗓音,恍若吟唱一首情歌;对她惜之深深——只可惜,他的语气是叙述不是询问,是命令不是商量。
“哥哥……”姬华池将面目声音俱演得惶恐不安。她十指紧紧攥着姬华池的手腕;像极了一只单纯又愚蠢的小鹿,在临死关头还抱紧猎人的手不放。
“是哥哥对不起你。”姬华玉放低了声音,尽可能地安慰姬华池。他拍她的后背,轻且低地许诺道:“豆蔻儿,你招安了息虎回来,孤就封你做王后。”
只轻轻松松说一句“做王后”,只字不提前艰后险,天下众口众刀,仿佛她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早已定下聘礼的正妻。娶她?没什么问题的。
“到时候;你与孤共看天下。”姬华玉再补充道。
姬华池心中真是忍不住冷笑了:哥哥真是当她好哄,她宁可相信白璧幻化成人说话,也不会相信姬华玉这张嘴!
但姬华池面上却装得惴惴,一脸紧张且认真地追问姬华玉:“真的吗?”
姬华玉凝视姬华池双眼,见妹妹眼中纯粹只有满溢的期待,他就笑了,点头道:“真的,孤何时骗过孤的豆蔻儿。”
他以为她真信了。
姬华玉手扶姬华池后脑勺,将她轻轻抵在胸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蔑然笑了。
殊不知,巧得很,姬华池藏在姬华玉怀中的笑也是蔑然的。
兄妹俩容貌本就有三分想象,此时笑意再一样,那眉眼,那神态,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果然骨血相同啊!
姬华池脸上换了纯真表情后方才抬头,用满心满眼只有姬华玉:“哥哥,豆蔻儿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
“豆蔻儿。”姬华玉轻轻唤着,承受着她纯良又热忱的目光;他心底竟生出几丝内疚不忍:“豆蔻儿……”
姬华玉抬起手,以指尖触摸姬华池的颊侧,来回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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