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金刀》第9章


他满身的风霜尘露,全扑入她鼻中。
“本宫说过——”
“好、好,都叫你华池。”息虎将脑袋埋在姬华池发间,贪婪地吮}吸她的气味:“自今以后,我都叫你华池。”他自言自语一句:“我的华池……”息虎的话语忽然就酸涩哽咽起来:“你明明心里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呵——”姬华池轻笑一声,揉揉眼睛:“将军如今的境况,叫我如何承认呢?”
“我已将她们俱遣散了。我以后,也永远只有华池一人。”息虎举起右臂,对天发誓,又紧紧握住姬华池的柔夷,诚恳道:“华池,只有你,是我永远唯一的妻……”
姬华池似乎“惊悚”,身子向后一倾,撞上床沿。
息虎听着“咕咚”的撞响,只觉心慌,抱住她的身子忙问道:“华池,撞到了哪里?有没有伤着?”
息虎细细将她挨撞处都检查了一遍,并无异样,唯一几点鲜红,还是她豆蔻花染赤的指甲。
明明知道是染料,他却恍觉是滴血,疼。
息虎垂头难受:以后会时刻护着她,觉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华池,让我跟你一起吧。”
“那你不可负我。”姬华池下巴搁在息虎肩头,轻轻地说。
“当然!”息虎毫不犹豫地答应,再凑近,吻住了她的唇。
姬华池勾勾嘴角,回吻上去。
息虎得到她的回应,热烈探舌进来,哪知姬华池竟两齿将他一咬,刺得息虎生疼,他将自己的舌头退出来,发现舌尖隐隐可闻腥荤。
姬华池挑眉向他笑:“生气了么?”
“不气,蛮高兴。”息虎抱紧她。他说的是真心,哪怕她咬死了他,他也心甘情愿。
息虎吻她唇角,用最轻柔的声音问:“华池……今晚……可以么?”
“可以呀。”她含笑看他,夜色漆漆,无法仔细发现她的笑是冷的。
息虎手托着姬华池后背,将她轻轻放倒在榻上,又耗了数分钟,耐心地褪去她的衣衫。他一番抚慰之后,才托着他的利器缓缓沉入。
息虎刚要起伏,姬华池却胳膊栓住息虎的腰,抱着他转翻了半个身。
等息虎反应过来,姬华池已经骑在他身}上。
姬华池背挺得直直,身子好似月光一样白,想起就起,想落就落,进进出出都全由她操控。她伸出个藕样皓腕来,指尖在息虎胸前樱核上勾勾绕绕,笑道:“你是本宫的。”
息虎闻言就哭了,两行泪悄然从眼眶中涌出:他终于和她心心相印。
姬华池却放声笑了出来。
姬华池笑得开心:男人的天性就是喜欢受虐,连天将息虎也不过如此!对他好的,贴心他爱慕他忠诚于他的女人,息虎反倒因容易到手,成了习惯而不珍惜。得不到的,反他的,不爱他的,甚至一刀子定住他手骨的,他却心甘情愿臣服。
她的笑意愈来愈猖狂:男人这征服与占有的欲}望,真是要有多贱就有多贱啊!
也许息虎日后某一天醒悟了,明白其她三女才是真的对他好,息虎也许会后悔……但是后悔的是息虎,同她姬华池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
姬华池成功招安息虎,不费一兵一卒收复楚国七城,更令为息虎所占的秦韩疆土尽皆属楚。
长公主自西北归,楚王姬华玉亲自于郢都郊外迎接。
煦风十里,旌旗招摇,诸臣匍匐,隆重恭迎姬华池一人。
姬华池给姬华玉行礼,姬华玉扶她起来,肯定道:“王妹,你做得好。”
他面含笑意,却抑不住眉间那一丝悲伤就在姬华池在西北招安的同时,姬华玉的嫡长子嬉闹不慎跌足,溺死在殿前的玉泉华池中。
姬华玉收得疆土万里,失去长子继承人,一喜一悲,心绪复杂。
息虎举着姬华池在空中转圈,双目灼灼只凝在姬华池身上,对她柔声道:“你以后不要再逃了……”
“你先放我下来。”姬华池对息虎冷声道。
“好、好。”息虎点头憨笑,连忙将姬华池放下来。谁知姬华池双足一落地,旋即掰开息虎双臂,拂袖退至离他两步距离,冷笑道:“逃,本宫为什么要逃?本宫乃楚长公主华池,备上黄金五万,奇珍异宝,特来游说将军侍楚。”
帐中万籁俱寂,众人方知眼前扮作窦先生的女人,竟是艳名久负的姬华池。
诸人耳边皆不自禁响起市井田郊稚子们唱的那句童谣:劝君娶女莫娶池,叫你身死国家丧!
诸人皆是心中一寒,却忍不住眼角余光把姬华池打量。她太美了,笑、喜、怒、恨,都勾着人的心。就是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就那么静静站着,他们也移不开目。
不娶她,但是凝望一望,说上一句话却是无害的,帐内不少男子甚至开始在脑内勾勒和姬华池的销魂一夜,她褪去一身衣衫,展露在他们眼前的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男人们想象不出来,但是底下均已蓬勃。
息虎得知她竟是姬华池,也楞了少顷。过会,息虎伸臂去拉姬华池:“好,阿林,你让我投降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谈。”
姬华池闻言,拱起双手,朝着息虎微微一躬:“将军若当真有诚意,当带帐下士卒,改易旗帜后再来谈。”
她铿锵言罢,拂袖离去,息虎本能地就伸手一抓,可是抓得慢了,没触着姬华池的袖角。
她离去,他的手就呆呆滞在空中。
半响,息虎低声命令帐中诸将:“走,都跟着老子一起把旗子改了!”
匪军皆竖楚旗。
息虎带众将入城。行至姬华池下榻之处,息虎让众将等在外面,独自进入姬华池房内。
轩窗绿纱,鲛绡红帐,息虎双手呈金刀玉枕,还给姬华池:“阿林,你的东西。”
息虎托着金刀的右手隐隐作痛,这骨伤怕是今后阴雨天都要犯微疼了。
“多谢将军令物归原主。”姬华池向息虎道谢,却不亲身亲近,只命侍女收下金刀玉枕。为表酬谢,她命侍女执壶为息虎斟满。
“将军且品且酌。”姬华池坐在丈外另一张案几前,遥向息虎亦抬手:“此酒,乃是本宫从郢都携来的玉酿,将军尽饮一斛。”
息虎听姬华池生分的话语,心内分外觉得难受。他直勾勾瞧去,姬华池今日穿一袭规整华服,他曾寸寸抚过的白皙脖腕皆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在衣料下看不到。
看不到她的人,看不到她的心。
息虎忍不住起身,不喝酒,而是大迈步伐走到姬华池身前,唤一声,牵肠挂肚:“阿林啊——”
姬华池眼皮一翻,微微扬起下巴:“众目睽睽,将军这是做什么?”
“阿林啊,我跟你夫妻一场,难道你对我毫无——”息虎不再也抑止不住自己的不甘心,干涩出口。
“将军将自己当夫,但将军可有将本宫当妻?”姬华池却不为所动,淡淡笑道:“不过露水姻缘一场,将军何必如此华词修饰。” 
息虎一时哽住,既吃惊又踌躇。斟酌良久,他将声音再放低:“阿林,我既然把你留下来,就是把你跟她们一样看待,你们……都是放在我心尖上的人啊”
“哈——”姬华池冷笑一声,搔头扬摆,眉飞入鬓:“将军这心尖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阿林,我们不说别的,只问你一句话,你对我——”息虎一面说着,一面手就去抓姬华池的手。姬华池却轻轻将他厚掌拂开:“诗有言,士之耽犹可脱也,女之耽,则不可脱……”姬华池顿一顿,眨一眨眼又道:“我以前不明白。”
息虎完全不懂,咽声追问:“阿林,我不晓得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要你一句话,你对我——”
“息大哥,韩王派了一万七精兵,开去涉城了!”关键时刻,门外有息虎的部下匆匆汇报。
息虎一口气憋住,咬齿暗骂了一句脏话,接着对房门外头吼:“妈的,涉城又不属老子地盘,你给老子报这个消息做什么?”
门外的部下哼哼唧唧作答,声音太低太细,听不清。
姬华池起唇角,注视着息话说:“涉城,接韩毗秦,乃我楚雄关。”
息虎一震,接着皱眉。
他沉吟数分,终是低了眼皮,压着声音道:“好,我帮你去打。”
低低一句,是他讨好她的承诺。
姬华池点了点头,却很快再次高昂起脑袋,不带一丝感情地告诉息虎:“还有,本宫不叫阿林,说过了,本宫乃楚长公主姬华池。”
姬华池,姬华池……息虎将这个名字默默在心中辗转数遍,又窥见她昂首时圆滑弧度好看的下巴,这个女人脸型这么柔顺,怎么心却这么狠呢?
息虎一扭头,大步向外走,狠狠一脚将门踹开。门外单膝跪候的部下不由躲闪,息虎却用力瞪了他一眼:“走,跟老子夺涉城去!”
待息虎走了一刻多钟,姬华池自斟自饮了一觚酒,两颊些许薄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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