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金刀》第30章


众将无不羡叹。
待众将离去后,中军帐内只剩下楚王和汉阳君两人,姬华池方才卸下威仪面具,柔和了神色:“柳卿,孤未料到,你竟会一弓三箭。”
她以前最厉害也只见过息虎一弓双箭。
“臣还会一弓四箭!”柳逸抬起双臂,哈哈大笑。他的笑容太灿烂,竟露出了两排皓齿。
姬华池刹那看呆。
不仅仅因为这一刻她瞧见的是世上男子最俊美的容颜和表情,更重要的是……在姬华池的印象中,柳逸一直是内敛含蓄的,这是她第一次看他如此放纵张扬。
她喜欢他这样放纵张扬,不由也笑出声,重重一拍柳逸后背:“哈哈,孤始料未及,柳卿如此厉害!”
“咳——”柳逸骤然咯出一大口鲜血,喷溅数尺。
姬华池闻着帐内霎时沾满的血腥味,怔忪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急忙扶住柳逸左臂:“柳卿,柳卿你如何了?同孤讲!”
柳逸嘴角犹带一抹鲜血,戚戚笑道:“今日战事太过用力了,臣的身子……有些不争气。”
他从文不从武,便是因为身子扛不住。方才战场上射向魏匡那一箭,力道十分,柳逸亦自损十分,而后他还运起内力连吼了数句,脏腑俱伤。
只靠一念支撑到胜利。
“孤这就给你去宣疾医!”姬华池不是一个容易慌乱的人,这会却忽地六神无主。她扶着柳逸的身子,感受到他的身子无比软,她怕,怕他就这么似纱似烟的塌下去。
柳逸猝然将姬华池手一抓:“万万不可!”
姬华池急了,声已变调:“那孤亲自来给你熬药!”
“不行。”柳逸摇头,动作细微轻得像风,声音也像风一样飘渺:“若是药味从帐中飘出去,大家知晓主将病了,会动摇军心。”
若不是怕动摇军心,他怎会一口血强抑了数个时辰,直到被姬华池无心一拍,给强拍出来?
姬华池心中泛酸:“辛苦柳卿了。”
“何谈辛苦,为我大楚万死不辞。”柳逸泰然笑道,唇角笑意却又继而转苦:“只是臣这身子,恐怕以后三日都上不得马了,若是秦赵军来袭,臣是拖累……”
“不拖累!”姬华池振振道,五指缩紧,这才发现她的右手和柳逸的右手不知何时扣紧,指尖穿过对方指缝,一起放在柳逸的左臂上。
他和她皆盯着这左臂注视了半响,面无表情,心内潮起潮落,最后各自心中最后一潮落下,似发出轻浅的海浪声,又似一声长长无奈的叹息。
姬华池和柳逸都僵硬展开五指,松了手,动作迟缓的将各自的手移开。柳逸的左臂上空荡荡,只剩玄甲带尘带血。
柳逸身子撑不住,往前一倾:“咳、咳——”
又是两大口鲜血,颜色比方才的血色更加暗沉,内中还夹杂着数块血块。姬华池目睹,着实揪心。
“咳——”六十里之遥,秦赵军中军帐中,魏匡在军医拔出箭头的那一刹那,亦是咯出了一口鲜血。
军医不敢继续动作了,担心道:“将军!”
魏匡盯着地上那一块血,只勾起右边唇角笑道:“一块废血,于本将身体有害无益,便当弃之。”魏匡稍微抬头,将目光重新投向军医,命令道:“继续为本将治伤。”
“诺。”军医低头应声,接着便执起小刀,一刀刀将魏匡左肩肩胛骨附近的腐肉慢慢剔除,魏匡面上含笑,神色如常。
“都给本宫出去!”伴着一声尖锐女声,尤太后掀帘进来。至军营,她还着微露香。肩的华服,翠翘金簪数枝,流苏自那凤头垂下,随着她的仰头而摇摆。
魏匡眉头微拧,转作笑颜,呵哄尤娇道:“娇娇,我在治伤。”
尤娇努力冲冲从咸阳赶过来,掀开帘子的时候没看清楚,这会闻声再定睛看,不由面色骤白。她急忙走至魏匡身旁,双膝跪在榻上,关切道:“匡郎,你怎么了?”
魏匡不提自己的伤情,只问重点:“娇娇,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尤娇斜眼一眺,瞟了下魏匡身旁替他治伤的军医。
魏匡知晓尤娇的意思,是让他等会除去旁听的军医。魏匡却以为不可……他暂时还需要这名妙手军医为他治伤。
魏匡便将一手覆上尤娇手背,安稳她道:“容我先治完伤。”
军医就继续剜肉,一系列动作都极是骇人,吓得尤娇连连闭眼,魏匡却面色平常,冷声道:“怕就自己把眼睛闭起来。”
尤娇听话地以双手遮眼,魏匡目光扫过尤娇脸上,眸中暗流出不屑。待伤治完,尤娇松开手睁开眼时,瞧见的却又是魏匡一张微笑和煦的面庞。
军医退下去后,魏匡伸抬右臂,尤娇便乖巧地靠过去。他将她腰肢一揽,尤娇的脑袋缓缓靠在魏匡右肩。
她脸上生起甜甜的笑。
魏匡重新问尤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尤娇笑容刹止,转为怒色,厉声道:“问本宫?你该问问你的旧情人!”她挣开魏匡的怀抱,直斥他道:“为什么如今秦赵都传,说你不是况卫,是魏匡!现在外头都说你是魏公子,不可做王夫,秦臣赵臣都在闹,本宫压都压不住!”尤娇脸上焦急之色难掩:“匡郎,怎生是好?我急着没主意,就跑你这来了!”
“莫慌,只有主张。”魏匡从容安慰尤娇,嘴角却禁不住一抽——不用说,这个散播流言,妄图不战而赶他下台的,必定是楚国女王姬华池了。
魏匡嘴角抽着抽着,竟然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过零点了,无力捶地……大家中秋节快乐阿!!!
话说,我越写越长了,要十万字完结了啊 #
、第二十三章
魏匡笑自己:他怎么就会起了玩心,想两次递消息去给姬华池,泄露自己的身份呢?
魏匡又笑:泄露了也没关系……姬华池,她欠他的,是仇是怨,不久都要尽数还他。
魏匡就这么带着浓浓笑意,低头深深吻住尤娇额头,柔声道:“我哪里知道为什么。”他会说的假情话不要太多,张口即来:“但无论是况卫,还是魏匡……都是我娇娇的郎。”
尤娇闻言情动,身子与心皆软弱无骨,她偎依在魏匡身侧,又见他另一侧肩口骇人的伤。尤娇抬手,欲抚触魏匡的伤口,却又不敢触,怕他疼。她长长缱绻的目光在魏匡伤口上来回绕,终化成痛心一句:“你打仗怎么不着盔甲?”
魏匡不疾不慢回答她:“挨着致命之刀,着不着甲都是死。不挨刀,都是活。无须多此一举。” 他仿佛在讲无关紧要的小事。
尤娇听着却是无比心痛,她经历过赵王秦王,均是雄踞一方的霸主,却独觉魏匡是人中之龙,侵占她的心房。
尤娇就依在魏匡身侧,含泣哽咽:“莫说死。匡郎,你若是真死在沙场上,本宫日后一个人怎么独活。本宫不要独活,本宫要你一直对本宫好。”
“我怎么舍得娇娇你一个人。”魏匡旋即就将尤娇搂紧:“放心——”
魏匡话音急止,他本想应着尤娇的话,回应一句“放心,我日后会一直对你好,永远”,说一句情话,管它真假,又不伤身。可是不知道怎地忽然想起,多少年前他好像对哪位女子说过这样的话,话语和画面皆已变得淡淡如烟,女子的面貌与古松下的少年均已记不起来,却独记得那一株盘根错节的松,针叶浓绿有如碧玺。
魏匡忽然发现自己到了喉咙中的许诺,无法对尤娇讲出。
“匡郎,你在想什么?”尤娇发现魏匡失神。
魏匡脸上的笑意立刻变深,附在尤娇耳畔道:“想干。你。”
“匡郎……”尤娇面露恼色,身子却禁不住在魏匡身上磨蹭起来,尤其是摩挲他的胯。下,隔着衣料弄胀那坚硬,向他示好……
魏匡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不急不慢掀开下。身的袍子,眺眼一瞟尤娇,眯眼问她:“急了么?”魏匡眼往下瞟,引导尤娇的目光往下去望他的坚硬。
犹如仙人法术,尤娇竟着了魏匡指引,扒开自己娇。嫩着露的花瓣,对准魏匡坐的下去。
两个人均由缓至疾动了起来,声音逐重,此起彼伏。
尤娇背对着魏匡,猛烈时,身前一对白团剧烈上下抖动,犹如白兔,两只手亦无处放,只得反着胳膊去勾魏匡的脖子。情动处,尤娇喘气大喊道:“匡郎,我要你心中只能有我!”
魏匡一皱眉,将尤娇轻轻一推,令她倒在地上。他一挥手,用掌风熄灭了帐内的灯火。在黑暗中,魏匡以右臂撑地,先小心护好自己左肩的伤口,方才缜密运用起技巧,时而粗。暴时而细腻,进进出出,搅动得尤娇春水涟涟。
尤娇自己屡次到了极乐,终是毫无一丝气力,身子软软如一团肉瘫在地上,任由魏匡摆弄,口中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魏匡用最温柔最深情的声音同尤娇说情话:“贱货,非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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