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前叙》第25章

“乐儿。”赵哲急忙迎了上去。
可是这女子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澜，她小步地走到了赵哲面前微微地施了一礼，道：“王爷。”
赵哲奇怪了，急忙问道：“乐儿，你怎么了？”
那女子心里虽有不悦，但依旧嘴角浅起。柔声道：“王爷，妾身是欧阳蓉。”
赵哲如惊雷般定住了，欧阳蓉不是乐儿。他看着欧阳蓉正好奇地看着他时，那眼神淡然而温婉，不似乐儿那般带了点羞涩，却充满了欣喜。他心里痛道：“她真的是欧阳蓉。”
赵哲先让欧阳蓉回去休息了，他现在很乱，欧阳蓉回来了，那乐儿了。他本就不放心便派了陆轩去接人，可是人是接回来了，却是欧阳蓉。虽然他也高兴欧阳蓉的平安无事，可是事情发生得太过于突然，他的心里很是不安。
“你去的时候，是怎么把王妃接回来的？”赵哲问道。
“属下去时，芙蓉庄主已另人备好了马车。属下见王妃在里面，就将她送回来了。”陆轩回答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王妃不是接回来了吗，怎么王爷还如此担心。
“你可知这芙蓉庄主是何人？”赵哲问道。
陆轩有点为难的答道：“是花大哥。”他本不想道破，因为花不白离开时便已说过不想再与皇家有任何的牵扯。可是他现在是赵哲身边的人，却也不能欺瞒。
“他是否身穿一身蓝布衣？”赵哲已然连想到了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
“恩。”陆轩点了点头。
“你先下去吧。”他自然也看得出陆轩的顾忌，便不想在多为难他了。反正他不找花不白，花不白也会来找他的。
满月映天，赵哲站在院子里，他抬头望着月亮。四周静谧，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你来了。”赵哲问道。
没有人回答，只是他身边已站着一人，这人身穿蓝衣，已是与他并肩而立，举目而望。
“难怪天灵地灵找不到半点踪迹，我早该想到是你。这天灵地灵本就是你所创，你自然知道如何避开。想必府里的一举一动，陆轩也都会一五一十地向你报告吧。”赵哲说道。
那人仍是不坑声，但脸上却已是默认。这人就是救走欧阳蓉的花不白。
赵哲转过身，看向花不白问道：“欧阳蓉你已经送回来了，那乐儿了。”他脸上并没有着急的神情，而是一种威严，但他的语气里却有着商量的口气。
花不白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询问地看向了赵哲道：“你知道她不是欧阳蓉？”
赵哲想起了往事，“在万墨山第一次见到欧阳蓉时，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一个另人心牵的女子。可是她却如天上的仙女般，让人不敢亲近。”赵哲的脸上露出了神往的表情，“而且就在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梦里她从马上摔了下来，摔得满脸是灰。可是却放声地大笑着。”说着不禁脸上满是笑意。
花不白心里一震，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他该感慨着时间的神奇吗？
赵哲继续道：“原本我也只当是一场梦，心里依旧想着的是找到那日在万墨山遇到的女子。直到那日在万墨山上见到了乐儿，我才知道原来这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花不白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带来了乐儿，原本是为了让欧阳蓉幸福，可是如今却成了这般情形。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可能让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他要改正这个天大的错误。他严声道：“那你应该知道谁才是你的妻子？你该牵挂的是谁吧？”
赵哲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岂会不知道欧阳蓉才是我的妻子，才是我应该牵挂的人。可是心本就不是人所能左右得了的。”
花不白沉默了，天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场闹剧，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或许此刻更正还来得及吧，他道：“这本就是一场梦，现在欧阳蓉已经回来了，你的梦也该醒了。”
梦，赵哲有点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问道：“梦该醒了？那乐儿了？她现在在哪里？”
花不白道：“你放心，她很好。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现在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那是哪里？”赵哲问道。
花不白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并不需要知道，好好地对待蓉儿吧，回到你们原来的生活。”
“不可能。”赵哲急道，“我可以好好的对待欧阳蓉，但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心里的人是乐儿，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花不白看着他，想再说什么，可是再说也毫无意义了。他一步滑跃，仿佛白鹤般奔向了那淡淡的月辉中。赵哲着急地追了上去，放开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乐儿，他此刻心里好像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般。如果乐儿真的再也不见了，他真的不敢想心空了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
两人一路如风赶影，竟已行至了城郊。
突然花不白停了下来，他看着赵哲道：“既然你放不开，那好我们来打个赌。”
赵哲停了下来，看着他。毫不犹豫地答道：“好。”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的。
花不白继续道：“如果你在三日之内能找到乐儿，我便不在插手你们的事情。如果你找不到，你就放开她，和欧阳蓉好好的生活。”他的语气很坚决，这个时候他已经自己所做的是对是错了。既然如此，那就交给老天来做决定吧。
赵哲犹豫了，三日？他现在连乐儿在东在西都不知道，天下那么大，他要到哪里去找。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知道那个该去的地方是哪里，好似如果不答应他，便是这辈子找遍了天下也再找不到了。
“好。”
花不白看着赵哲点了点头便走了。
第七章　远在身边
第二日，早上赵哲正和欧阳蓉吃着早餐。突然外面一名太监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施礼道：“王爷。”
赵哲放下了筷子，听着。
那人继续说道：“王爷，皇上口谕要您现在进宫。”
赵哲道：“知道了，公公稍等。”
“是。”
自从“白面玉佛”由一名不知名人士送回来后，至今已是五日了，皇上都没有上朝。更是闭门谁也不见，整日与那人共谈修身养气之道。赵哲回来后两次进谏都不得相见，今日却突然来传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文德殿上赵哲一进没有见到黄袍加身之人，却见的是一名身穿灰白月袍者，安身定坐在殿内的卧榻上。淡然无情，却是威仪万分。
赵哲一望不敢确定地喊了出口：“皇兄。”
皇帝争开双眼道：“老四你来了。”
赵哲道：“皇兄你这可是在打坐？”明知是如此，可是那人却是万人之上的人中龙。让人不免难以置信。
皇帝见赵哲如此模样并不为奇，他意味深长地问道：“老四，你觉得皇兄自登位以来政绩如何？”
赵哲虽莫名，但仍答道：“皇兄自登位以来，一向勤政利民，自是国泰民安。”
皇帝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若然天下可如此之太平是否天下人之所望。”
赵哲答道：“自是天下所望。”
皇帝满意一笑说道：“如此说来，若天下如此永生不灭，岂非天下人之福。”
赵哲闻言万分惊讶，他虽不明白皇帝意喻为何，但是他隐约已见皇帝此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疯狂。“恕臣弟不明白皇兄之意。”
皇帝不答却仅是狂笑，这笑另人毛骨悚然，却似那阿修罗登上了天帝宝座，美女与美食兼得。
赵哲心里既惊又忧连日来避而不见，一见便是如此的情形。不禁担心道：“皇兄。”
皇帝停住了笑声道：“既然老四也觉得朕说得有理，那你可愿祝我一臂之力？”听语气他已有八分把握。
赵哲答道：“臣弟自当不遗余力。”
听得此言皇帝已是欣喜激动，他道：“好，狄王赵哲听旨。”
赵哲急忙跪下听旨。
皇帝郑重道：“朕闭关期间，由狄王赵哲暂代监国之职，直至朕出关之日。钦此。”
赵哲当觉是幻听，抬头却望皇帝面色严俊果真不假。“皇兄，这，望皇兄三思。”
皇帝闻言，眼色厉吓道：“狄王赵哲接旨。”
赵哲虽说为难，圣命难为，而且若想搞清楚真相也必先得顺藤摸瓜才好，以免打草惊蛇。“臣弟接旨。”
赵哲本就不喜欢这政势权力，自当了这监国一位后才更是明白了当中艰险。虽说权力在握可呼风唤雨，可若然处置不当却是一片狂风暴雨。
夜已三更，这几日堆积事务总算还处理得当。赵哲打了个哈欠，想起了今日便是三日之期的头日。本想问问欧阳蓉，可是一早便被叫进了宫，心想至此便急忙起身出宫。
赵哲入府时相伴的已仅是那轮清朦的月亮，他此刻已没有了赏月的雅兴。可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已闻到了来人那馨香淡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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