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前叙》第26章

赵哲入府时相伴的已仅是那轮清朦的月亮，他此刻已没有了赏月的雅兴。可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已闻到了来人那馨香淡淡的气息。
只见如月从对面徐步走近，艳眸凝笑。道：“看来王爷时时刻刻挂念着小女子啊。”
面对如此娇艳的容颜，赵哲却是冷面如霜道：“你来做什么？”
如月却是不理，突然汪眼神情地靠了上去，在赵哲的耳边轻言道：“想你了，来看看你。”
望着如此娇怜清丽的美人，赵哲却依旧双眼不回。突然前方不远的倩影，让他眼前一亮，他分明已见着那人眼中一分不悦的怒气，瞬间的恍惚他仿佛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如月见赵哲无任何反应，心里疑问起身，回头一望却见欧阳蓉正含怒地望着这边。她一笑道：“原来是狄王妃来了。”可却不躲反将柔柔玉手揽进了赵哲的手臂。
赵哲却是不管不顾始终盯着欧阳蓉的眼睛，眼里已不在似刚才如此的冰冷。问道：“你想怎么样？”
欧阳蓉虽只是望着，可是眼中的不爽却已是呼之欲出。
如月见状却反是柔情地望向了赵哲轻声道：“想在这里住两天，多看看你。”话里满是炫耀之意。
赵哲轻笑道：“好。”可是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欧阳蓉，却连看都不看如月一眼。如月心中也是意外他怎答应得如此爽快，可是脸上仍是盈盈娇笑。
欧阳蓉的手已是紧握，甚有些微颤，可她却轻移莲步转身离开了。
赵哲见欧阳蓉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已全然不见，依旧是冰冷如霜。道：“你应该清楚我要你留下来的目的。”字字冰冷，字字无情。说完便已甩袖而去。
如月自然知道，赵哲留下她只是为了刺激欧阳蓉。一个男子将话说得如此的坦白，当真是叫人既爱又恨。对于自己如此娇艳的美人儿，他哪怕他虚言几句都不肯。可这就是赵哲，哪怕自己被利用也心甘。如月悲伤地轻叹了一声，脸上亦是盈盈一笑。
仿佛一早喜鹊便带来了喜讯，赵哲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如月坐在他的旁边，纤纤玉指忙碌个不停。夹得一块白月糕，轻轻地便往赵哲嘴里送。赵哲轻咬了一口轻笑着偷瞄了欧阳蓉一眼，本想着她此刻眼里定会有怒意。但却只见她跟平常一样吃着早饭，一点都没有不悦之色。赵哲甚觉失望，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如月却是心里窃喜，将白月糕送自赵哲的嘴边。轻声哄道：“这白月糕可比芙蓉糕香甜多了。”
赵哲呆呆地望着欧阳蓉，微张开了嘴巴。突然赵哲身子一动，好似被什么推动了一下。如月一时没夹稳白月糕掉落在桌上。如月惊讶地看着赵哲，却只见赵哲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放心的开怀。“哈哈哈……”
如月奇怪地望向了欧阳蓉，欧阳蓉虽依旧低头默默地吃着早餐，但是脸上却已泛起了微微的红绯，好似心虚一般，脸上满是隐忍的轻笑。
第八章　触目往事
“王爷。”陆轩走了进来，后面还跟有一人，这人清秀俊逸，肤白如雪正是芳远。
赵哲看向来人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陆轩答道：“属下自无道神殿回京的路上碰到了芳远少侠，得知他正在寻找那名身穿血色红衣之人，便邀他一同前来了。”
赵哲看了一眼如月，她脸上似有一丝疑问闪过。道：“陆轩带芳远少侠到翠语楼去，我有事相托。”
陆轩道：“是。”转身做请状道：“芳远上侠请。”
转身的一瞬间芳远看向了欧阳蓉，奇怪对于他的到来她为何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仿佛只是一个赵哲普通的客人一般。
赵哲看芳远如此神色，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翠语楼上，拿起茶杯闻着那淡淡的茶香，芳远却丝毫没有品茶的心境，只是想到了那晚乐儿的一句戏言：“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哲在对面而坐道：“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芳远放下了茶杯，道：“身穿血色红衣之人。”
赵哲浅笑而言：“送归玉佛之人。”他既不否人认，也不承认。这本就是他的猜测。
芳远自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道：“但我并未见过身穿血色红衣之人，那日我们赶到时，他便已走了。”
赵哲饮了一口茶，似有所思道：“我也并不确定他是何人。”
芳远看向赵哲道：“所以要我去确认。”他并非想猜透赵哲的心意，而只是在等一个答覆。
赵哲轻点了下头，如同没点一般，道：“至少即使你不认识他，他总归会认识你的。这本就是一种直觉。”
芳远赞同地点了点头道：“的确。”
这本就是一种直觉，仇深似海念念不忘的背覆。就如同女子天生具有的妒忌之心，是任何事都无法掩盖的。
长生观是皇帝为了闭关所该修的一座简单的宫殿，这里本是一座小阁，只因这里僻静高雅，不似其它如此的富丽堂皇。
来一名太监打扮的宫人手捧红卷急步走近，却被两名高甲士卫拦在了门外。
那名宫人低头道：“小的是文德店伺候的，奉狄王爷之命，有要紧事请示皇上。”
其中一人言道：“等着。”便进了门内，不一会儿出来后道：“进吧。”
宫人道：“有劳两位了。”说着便进了门。
进了门后便是一间小厅，摆有一桌四椅便无其它了。旁边楼梯可通二楼，那应该便是皇帝闭关之处了。
皇帝从楼梯上徐步而下道：“老四有何要事？”
宫人急下跪行礼：“奴才参见皇上。这是狄王爷所呈奏折。”
皇帝接过，道：“起来吧。”
“谢皇上。”那宫人起身，这才看清了皇帝身后仍站有一人。此人却非身穿血色红衣，而是灰白月袍。但是眼中看似平和的神情，却是让人感到了一丝血腥杀气。
看着红卷上所言，皇帝脸上已是惊喜连连。他高兴道：“道长你可知这卷上所书？”
那人面无表情地道：“贫道不知。”
皇的兴奋已逸于言表，他大笑道：“这书上所奏乃是乌江臣民为感激朕拨粮救济，特地要为朕立兴建长平祠，此次上奏却是希望朕可为这座祠堂亲笔书名。”
那人听闻脸上免强有些许笑意道：“皇上乃是众民之救世主，就连老天也让皇您得遇长生修法。实乃可喜可贺。”
自古君王本就是喜好歌功颂德之事，听得此言皇帝自当是万分高兴，大笑道：“拿笔来。”
便是龙飞凤舞地在一纸卷上书“长平之道”四字。道：“你将这此交于老四，转告他祠便不必建了，这四字赐于乌江众人。”
宫人急忙双手接过纸卷，道：“奴才遵旨。”便退了出去。
文德殿上赵哲已是满脸忧容，满桌的文本莫不是哪里有天灾该如何救济，便是官员的弹劾……这一本本的简直就是一场场的大战。
那名宫人走了进来，施礼道：“参见四王爷。”
赵哲见了来人放下了奏折，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人都下去之后，那名宫人还未等狄王喊话便站了起来。只见他将手上的红卷放在了桌上，轻笑道：“古今帝王可真是多喜称颂，若是今日我送进去的是哪里天灾，恐怕他只会怪你办事不力了。”
赵哲听了笑了笑，道：“若是你知道他们每天面对的是什么估计也就能理解了。”
赵哲走了下来问道：“怎么样？”
那人答道：“那人身穿灰白月袍，并非血色红衣。”
赵哲道：“难道是我猜错了？”
那人想起了刚刚所见的眼神，心里有道不出的恨意，答道：“血色红衣并非只可穿在身上。”
骤雨如风，瓢泼而下。一名身穿血色红衣者如疾风而过，右手边一双晶莹如星的眼睛，微睁看着，脑中已无法思考。只是依稀看见，那人一双充满血腥杀气。那双另人恐惧难忘的眼神，如同死神一般的眼睛。
芳远惊醒地坐了起来，冷汗琏琏。十年了，可是他心中的那分恐惧却始终没有减少。他现在终于可以明白，为何陆棋山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也不愿告诉他真相。若是告诉了他，只怕这十年的生活就不会如此安稳了。
第九章　狄王丧命
因为昨夜的大雨，早晨的空气湿润清新。芳远刚走出房门，便看见了欧阳蓉迎面走来。
欧阳蓉走近施礼道：“芳远大哥。”
芳远呆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乐儿吗？问道：“乐儿你还好吧？”
欧阳蓉淡淡道：“我很好。”她没有解释，因为她觉得在他的面前这并不需要。
芳远暗自想道：或许是因为身在这王府中规矩多了，不比江湖身轻自在。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欧阳蓉行了礼便也走了，她悄悄地走进了赵哲的房间，想看看他是否已经起床，叫他去吃早膳。看着赵哲依然睡得很香，她心里有些心疼，这两日他皆是处理事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