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第14章


撩人,“可我是男人。”
我下意识推开他。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倏地跟刚才不一样:“绯墨?”
我无所谓道:“我把他甩了。”
他淡淡看我一眼,只是勾起嘴角,将我打横抱起,一如当年林中月下。
沉沦在本能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支离破碎的喊些什么,却更激□,我抱着他的脖子,心情混乱的一塌糊涂。
直到两人都觉得足够了才停下。
“晗儿,在想什么?”身边的人勾过我。
我抿抿嘴唇,却笑着回抱他:“没事。”
我与那人已两不相干,我去找谁又有何妨?
直到那天鬼使神差来到承诏在雪月馆遇到他,玉颜美人,时间却荏苒已过。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进展得也太快了吧口胡!!(喂我干嘛吐槽自己!)
、永源
不知为何来到这里,依旧轻烟袅袅,翠竹画屏,清淡茶香,他的身边坐着一名女子,美如月下雪莲,轻施粉黛,似乎比南轻蝶还要胜上几分。
江湖上最近传得最广的一件事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与五大美女之首季若谷的婚事。季若谷,果然如传闻那般,美得不可方物,纱衣飘渺,与身边温笑的男子果真般配得很。
心里突得有如针尖在刺,不觉,我们分别了三年。
三年,不长,却足以改变许多。
从冰玉离开体内的那一刻起,我就朦胧忆起,我与他,是十三岁初遇,十五岁相恋的,中间有些细枝末节确实是记不清了,但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既然遇上了,就不能这么路过,我摆出笑的表情:“宫主好啊。”
“天寒掌门。”他捏着玉杯,冲我浅笑。
“这位就是您的夫人吧,果真绝色。”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笑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否扭曲,但是在自己听去,我已是够云淡风轻了。
“承蒙抬爱,如不嫌弃,下月初三永源寺林,我希望看到掌门你。”绯墨依旧优雅,不急不缓的说出这句话。
下月初三,便是他们成亲之日。我恍惚间似乎是点了头,便不知神智去何方了。永源寺林……
如今,我才终是觉悟,我们是站在一条河两岸的人,我生在此端,他生在彼端,我们之间的距离,纵使枉费我此生也无法跨越,我从不相信命运一说,可现在却是不得不信。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牵绊,又何必兀自纠缠,自寻烦恼?
我曾算过,我们一起幸福的时间甚至不足一年,却留给了彼此太多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一次又一次的错过,我终究不是决断之人,但该放下的,又何必去执着?
每年都有春天,这草长莺飞的日子,不知会有多少事情在悄然发生。
三年前的春天见到绝美的他,一个笑令我神魂颠倒,如今,他依旧是他,我依旧是我,却还是物是人非,再也不同往常了,一切像是一场梦,空花光影般幻灭。
我们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或许只如石子落水,涟漪几何,水过却无痕。
二三月份,樱花正盛。我记得我曾经问何时同来,而他只是笑笑说会有时间的。如今我们真的是在这永源寺林再见,再想起当年的话,是感到可笑还是惋惜呢……
八重白樱纷纷吹落,我领着非儿,在人群中穿梭,新郎新娘还没出场,院内有好些人在寒暄着,热热闹闹。
“天寒掌门!”身后有人叫我。
我回身,看来人是一把艳桃折扇,一袭青绿纱衣。
“陶兄,好久不见。”我冲他点头示意。
“上次一别,我便去寻安兄了,所幸,他还活着。”他摇两下扇,笑的云淡风轻。
陶灼与安子霄两人,在江湖上也算是段传奇,两人携手走江湖,也真是让人羡啊。
“嗯,他现在已回天寒了。”我道,又将身边小不点给他示意,“这是我儿子,离非。”
陶灼走过来蹲下,捏了下他的脸:“长大必定是个美人坯子,昭晗兄啊,你妻子应该也是美人吧。”
非儿似乎不是很喜欢别人与他亲近,但见我没阻止,也就乖乖让他捏了。
“那是自然。”本来想用骄傲的口气说,一出口却是莫名萧索。
他看我的表情,大概以为我在“悼念亡妻”,什么话也没说,叹口气就走了。
我一阵无言。
不过我也真是搞不懂非儿的父母为什么要将他丢弃,我养了他三年,他一直是健健康康,长相也是讨人喜欢,一双大眼很是灵动,唇形极是好看,像是一个故人。
我的鼻子是我认为自己身上长得最好看的部分,小非儿鼻梁高挺,倒是很像我。真是可能待久了吧,看上去还真是像有血缘关系。
“新郎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全场的目光齐齐集到了门口。
全场倏地只剩下呼吸,看着那个光芒极盛的人。
四年多,绯墨几乎从未行走过江湖,但却被江湖上的人们转的神乎其神。
今日一现,虽是娶亲,但想必又会引来众人崇拜。
“爹爹,那个人好可怕。”非儿拽着我的衣角,细细的眉毛皱在一起。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是穿着金丝红袍、意气风发的众人之焦点,一双摄人心魄的绯瞳,唇边勾着淡漠疏离的笑。
“爹爹,你怎么了?”非儿看着我,一双眼睛满是疑惑。
我想自己又失神了,收回目光,笑着弯下腰摸摸他的头。
“感谢各位赏脸,我先干为敬。”绯墨举起玉杯,冲诸人遥遥一抬。
“玉宫主请。”众人皆拿起桌上酒盏回敬。
一杯酒下肚,嗓子像是火烧,胃也开始绞痛起来,我尽力挺直脊背,冷汗却不停地冒。
“离掌门若是不能喝酒,大可不必勉强。”
“有劳玉宫主费心,在下无妨。”说罢又仰头喝尽杯中物,将酒盅倒翻冲他一笑。
绯墨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逐一敬酒。
记得在若绯宫那段时间,闲来无事,我与蓝夏风打赌谁更能喝酒,两人开始还是用杯,后来直接上坛子,没想到蓝夏风是个千杯不倒,我却因为太过逞能伤到了胃,一沾酒就哪里都不舒服。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蓝夏风早醉糊涂了,但是还像清醒着,我不甘心算我输给他,以此为由逼他说出心中最重要的人,结果他手一扬,用风元素把我头发削了几缕……
忽的,狂风骤起,我下意识将非儿揽在身前,眯上了眼,隐约中看到了一个人影出现。
风止,花瓣散落——季若谷。
绝色的美人一身红装,金线刺凤纹,凤穿芍药鎏金步摇还在微微摆动,轻纱遮面,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双手交叠,优雅的姿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时挪不开眼。
如此端庄华贵,很难看出她才是个不过十九岁的少女。
她向所有人微微行了礼,走向她的郎君,迈步轻盈,步步生莲花。
季若谷,承诏季家三女——人说,睥睨天下,若说美人集聚之地,一则君朝皇室,二则承诏季家。
而多少年前曾有一场灭顶之灾,让季家数百口人,独独一夜几乎全部丧命。
这良辰美景我也不愿再去回想江湖旧事,我同身边所有人一样,目光都顺着季若谷的脚步而转移,当那一对璧人终于站在一起时,身边的人道:“好绝配的一对!”
连我也不得不承认,郎才女貌,简直就像天作之合。
但是心里似乎总有什么东西梗着,像是鱼刺卡着嗓子般,让我尴尬得无所适从。
吉时已到,连老天都像懂得成全,送来一阵清风,让满树的樱花开人们的视线中起舞,新娘发间的珠簪在春阳下折射着光辉,我木木地扬起嘴角,同身边的人一起祝贺着。
“不想笑,就别勉强自己了。”陶灼拍拍我的肩。
除了笑,我还能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点点头,我似乎能听见不远处潮水扑岸的声音。
拜过天地、拜过祖上灵位,主婚人的声音高昂起来:“夫妻对拜——”
就要结束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许此时此刻我真的已心如止水,就那样微笑着看他们鞠下躬去……
这时,绯墨却突然跳开,凌厉的剑光在众人惊诧间挽出数道剑花,直冲向绯墨,他的反应极快,回身一旋便躲开利刃,大红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而不停纷飞,飘逸惊艳。
那人一击不成再起势时,绯墨已一手揽过季若谷将她护在身后,顺手摘下她的金簪,向那人弹去——
说实话,来者身法极快,在场大多数人甚至只能看清他的残影,但绯墨只用了最简单的攻击,那人的身法就明显慢了下来,我定睛一看,那根七寸长的簪子几乎完全没入他的右胸,看伤势,应该不轻。
“季凰烟。”绯墨冷冷道。
我仔细看看那人的脸,想起那阳空谷的飞凰剑,正为他所持,不会错,他就是季若谷的亲生兄长,当年劫难中极少数的幸存者之一。
全场因为这混乱的场面而嘈杂起来,我作为武林正派中有一定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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