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东汉》第74章

了，摆设还是之前的样子，未作更改，只是打扫干净，将旧的换成了新的。
至于服侍的人，我想着长秋宫中的人实在太多了，便只留了采玉，剩下的采云、采月便派去了承风殿。元顺、元开也一并随着去了承风殿。采云、采月倒是没什么不愿意，反倒是元开，竟嚷嚷着不想去，让我深感奇怪。
待辰曦公主和晚月一行人离开后，张妈便不住“啧啧”称赞起来，“真是个美人，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就是命太苦了，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呢。”
“别说了，皇上还在这呢。”
她倒猛的拍了一下脑门，“皇上别怪罪，我只是看瞧着公主美丽——”
听她又要说些无聊的话，我急忙打断，“没什么事情就带着公主和皇子下去吧。”
傍晚，长秋宫中热闹非凡。宫里宫外的女眷，全到齐了。我的母亲和大嫂紫芙也在。皇上说，辰曦久未感受过如此亲情，特让我诏所有女眷前来，大家一叙别离之情。
在席间，母亲曾偷偷告诉我，紫芙已经有了身孕。母亲还说，到了地下，她再也不怕父亲责备他了。看着母亲那张有些苍老的笑脸，我突然觉得心酸。我的亲人，为我牺牲的太多了。大哥这么大的年纪，才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二哥，至今还在街头卖字画。
“你大嫂啊，哦，不，绥儿，是紫芙。这几天，我经常听见她在背地里埋怨你大哥，嫌你大哥也没个官职，整日呆在家里混日子。有一次竟然还拉上你二哥，说他们兄弟俩一对没出息，整天在家里闲晃，没一点男子汉的抱负。绥儿呀，你看看，你大哥二哥，什么能力脾气你也知道，是能干大事的人。不如，就给他们个官职算了，他们不会给你丢脸的。这么大年纪，天天守着那么一个院子，也确实有些没出息。你父亲若是知道了，只怕，又要骂我了。”
听她提起父亲，我不禁红了眼圈。
“皇后，该开始了。”
听采玉这么说，我便急忙拉母亲走出来。
直到深夜，宴席才结束。皓月因为太想念母亲，我便将母亲和紫芙留在宫中住一晚。
“皓月，早点去睡吧。姥姥年纪大了，奈不住你折腾，明日再玩吧。”
“那我和舅妈玩。”
“舅妈也不行。别闹了，快点去睡吧。红绿，带她下去。”
待皓月走后，“你们也去睡吧。我和皇上还有些事情要说。”
母亲和紫芙答应着，也便跟着采玉下去休息了。
我坐在灯前，等了很久，竟不见皇上回来。在席间，我曾无意中几次提起过幽州刺史，可是每一次，辰曦只是听到她的名字便会泪流满面。我开始后悔，将她嫁给蔡伦这个提议，或许本就不该向皇上提起。可是除了她，现在还有谁合适呢？
就现在的情景，若是等待她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来，只怕时日久矣。或许，爱的太深，她根本就无法从这种痛苦中走出来。
“绥儿，想什么如此出神？”
“皇上，您回来了。”
“郑众党羽已经开始行动了。辰曦，你问过了吗？她怎么说。”
“今天人太多，忘了问了。明日再说吧。我相信蔡大人是不会向郑众妥协的。或许，皇上不需要赐婚。”
“怎么，她不同意？”
“没，没有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问呢。明日再说吧。”
只听皇上一声力喝：“谁躲在暗处？出来！”
想不到皇上的听觉竟然如此灵敏，那么微弱的呼吸声，他都能听到。或许，这也是日久养成的。随着远处灯光的摇曳，面前的幔帐轻轻动了一样，然后便看见晚月的人影，慢慢挪了出来。
我不禁又惊又疑，“怎么又是你？”
“皇后，我——”
皇上大声问道，“为何这么晚躲在那里？你可是偷听到了什么？快说。”
“皇上，我没有偷听。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见晚月一下跪到了地上，“我想求皇上赐婚。”
无边丝雨细如愁1
更新时间20111125　15：43：51 字数：2055
赐婚？
她的话，让我和皇上都颇感惊讶。她这几日的恍惚与迷茫，难道全是因为心中藏了这么一句话？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么个时候呢？她若心中早有所属，完全可以早日告诉我，何苦做这些事情来求皇上赐婚呢。
难道，她心中所属的那个人，竟是蔡伦不成？
我不动声色，示意皇上坐下，皇上会意，笑问道：“这倒是有生以来头一遭，一个奴婢竟有胆子主动求朕赐婚。皇后，真不愧是你的奴婢啊。我倒是好奇，你看中的那个人，是谁？”
晚月抬起头，一扫之前的扭捏与恍惚，目光坚定神色平静，大声回道：“那个人，便是蔡大人。”
我所料不错，竟然真的是他。可是晚月身处宫中，几乎没有与其见面的机会，又怎么会对他神往呢？
晚月或是看懂了我的疑惑，继续回道：“自那年随皇上皇后出宫视察灾情，奴婢便对蔡大人一见倾心。那日不小心听到皇上与皇后的对话，要将辰曦公主嫁给他，我便——我便动了心思。我想，若是辰曦公主愿意，我自是没话，可现在，既然辰曦公主不愿意，奴婢想求皇上成全。”
“你这主意，想的倒是不错。只是这胆子，太大了些。朕若同意了，便显的朕没有主见，可若朕不同意，反倒显的小气、不通人情了。皇后，她是你的奴婢，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经晚月那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记得有一晚沐浴时，我嫌水凉，喊了她好几声让她加水，她站在桶边却是置若罔闻。我还记得，那几天，经常看见她自己一个人在那傻笑。原来在那时，她便已情根深种了。从那时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想不到，她竟然将一份情埋了这么久。
“皇上既然如此问，那我也便代晚月向皇上求个恩典。”说到这，我便猛的跪在皇上面前，“求皇上成全晚月。”
皇上急忙将我扶起，“这是何故。我自然会同意，皇后何需如此呢。明日早朝中我便宣布此事，三日之后便为你们办喜事。如何？”
不等我示意，晚月便磕头不止，“谢皇上，谢皇上，谢皇上。”
翌日。
“皇后，该歇会了，小心眼睛，今日这天，阴的很。”
听见晚月的声音，我便不自禁的笑了，停下笔，“你过来，让我看看你这脸上，是不是笑开花了。”
“皇后——”
采玉走过来，“晚月姐姐这脸上，可不正开着花呢。让我瞧瞧，是喇叭花，还是牵牛花呢。”
“采玉，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晚月的脸上，怎么能开那么庸俗的花的，依我看，不是牡丹便是海棠。”
“皇后，您也跟她一起嘲笑我。”
我便顺势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这不是嘲笑你，是心里话。你也该嫁人了，都是我把你耽误了。你跟着我这么久了，现在看你有个好归宿，我高兴着呢。你也是，心里藏了两年，怎么都不告诉我。若是早告诉我，也不用受这些苦了。”
听了这些话，晚月不禁滴下泪，“皇后，我还想跟着您，服侍您一辈子呢。我求皇上赐婚，您——您不怪我吗？”
“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不会的，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
晚月喜欢蔡伦，这倒是歪打正着了。其实，之前我也曾考虑过晚月，她是我的心腹，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只是身份太卑微，怕蔡伦心中不愿，我便没有提起。现在，既然她喜欢蔡伦，不如就顺水推舟。皇上已经说了，封她为秋兰郡主。这个身份，只怕不是匹配，倒更像是下嫁了。
“这是在说什么呢，这眼泪落的，我进来了都没有听见。我可不是有意听你们说私房话啊。”
晚月急忙站起，“见过辰曦公主。”
“是辰曦，快点过来坐。晚月，去泡茶吧。”
“怎么，这些折子，都是皇后帮着批的？那敢问皇后，皇上日常都在忙些什么？”
此言一出，我便知道，这个辰曦公主，不是善茬。这种国家大事，自然是不该她一个公主过问的。正好此时，晚月端着茶走来，我便招呼道：“喝茶吧。”
“一直听说长秋宫中的茶水，煮的很好。我倒要好好品一品。”
她接过茶碗，慢慢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便放在桌上，“好是好，只是少了点东西。”
“不知少些什么，还请公主赐教。奴婢也好改正。”
她却突然大笑，“没什么，说笑罢了。你这茶，煮的很好，真的。”
她的这番举动，尤其是这一阵大笑，笑的晚月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禁暗想，这辰曦公主的脾性，倒真是有些奇怪。宫中流传的那些话，只怕不真。我不禁仔细打量起她来。今日，她倒是换了一身新的衣裙，浅绿的衫子却配了一件红艳艳的裙子，而且这裙角，竟然还沾着暗黄的泥块。再看她的发饰，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