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醉》第61章


陈世非在一边打下手,好心提醒道:“我这门技艺貌似是小师叔你亲授的,哼,某人身为师父,整日就知道游山玩水。”
涟笙不同意,“小南和卯卯怎的都会?这叫天分懂不懂?那些没天分还不好好练的,怨得别人么?”
说话间,四月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完毕了,涟笙将脏污的衣服扔进盆里端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他问道:“方才,你还有个问题没有回答我?”
陈世非到四月包袱里翻出一套干净衣裳,漫不经心地回到:“上回,他过来。。。。。。我是知道的。”
得到答案的涟笙没有走,他微侧身,目光饱含深意地落在床边忙碌的人身上,“你喜欢他?”
陈世非不答。
涟笙很具有锲而不舍的精神,问:“他喜欢你?”
陈世非动作停也未停。
涟笙再问:“你们互相喜欢?”
“可你现在是个男人啊?”
“难道太子真是个断袖?”
“他知道你是女人了?”
。。。。。。
陈世非怒了,“小师叔,你药钱还要不要了?”
涟笙点头如捣米,要,当然要了,不然他游历哪来银子?
“要就闭嘴!”
“可是师叔想知道。”
陈世非:“。。。。。。哪天把你脸上的东西给揭了,我就告诉你。”
涟笙抱着盆离开,嘴里念念有词,“是卯卯说这样可以解你相思的啊,你前些日子不也挺欢喜的么。”
陈世非直接脱了鞋子丢出去。
涟笙抱着盆跃开,得意扬扬:“没砸到。”
涟笙是陈世非他们师父的小师弟,这个小师叔,用卯卯的话说是“人格分裂”,用易秋南的话说是“有病”,用陈世非他的话呢,则是“淡漠的外表风骚的内在”。
涟笙此人,对陌生人或者不喜欢的人,必将无视进行到底,并且他的无视绝对会让你自省到自卑。小师叔不常在山上,用他的话说是游历去了。但师父曾经偷偷告诉她,小师叔是找一个人去了。陈世非一边装作认真地听,一边在心里嚎:“师父啊,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啊。”他们的师父是有健忘症的,而且到后来越来越严重,某次偷了一只价值连城的血玉,她回来后拿出来一瞧,半天想不出哪儿冒出来的东西,最后在街上看到失主寻玉的告示将这块连城血玉给送回去了。她被留在那户人家好吃好喝了三天,他们在山上吐血吐了三天。
然而,小师叔是找的何人,是男是女,他们都不知道。不过,这两年涟笙居然混成了小有名气的小倌,可见,那是一个男人吧?
小胖几乎是每日都待在四月帐子里,到了晚上更是要陈世非连哄带骂的才肯回去睡觉。
来圣旨的那一日,涟笙研究了出了物美价廉的新药方,陈世非满意地让地方官去办了,自己带着四月、小胖回去。
涟笙在郏西外与她告别,他将她叫到一边,手指在脸上摩挲了许久,陈世非看得急,索性跳到他身上,一把给扯了下来。
陈世非呆住了。
涟笙得意,负着手等着被夸奖。
陈世非凑近他细细看,手指抚上他眼睛,片刻,退后一步,手指放到他眼下:“小师叔,眼屎。”
涟笙内伤地骑马走了,一人一骑,一把七弦琴,落寞而萧条,凄清又感伤。
陈世非知道,小师叔心里,装着一个希望和一个失望。
一众人慢悠悠地前行,没多久,听到身后马蹄阵阵,惊得树上积雪簌簌落下,冰凉了脸颊。
涟笙顶着一头白雪出现在陈世非面前,他微喘着气,偏偏还要极力压住装作无比淡定的模样,他伸出一只手。
陈世非眨眨眼。
他将手往前面继续伸了伸。
陈世非自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到他手里,涟笙数了数,伸出五个手指:“少了五两五钱。”
陈世非摸出六两银子给他。
涟笙往怀里一塞,对她微微一笑,奔马走了。
宁书涵在一旁失笑,“这世上竟然还要比你更爱钱的。”
陈世非不言语,心里想着,他虽然与这小师叔一起的日子不多,但可是最得其真传的,除了点穴功。所谓,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啊。
这一路慢悠悠,回到金陵已是五日后。街上正有侍卫贴皇榜,上书:“何尚书之女何画梦,仪容绝世,性娴温良,德艺双馨,册封为太子妃,择良日行大礼。”
陈世非看着手中的皇榜,忽然就想到了师父临终前的话。
“这世上最难偷的是男人的心,最容易丢的是男人的心,最不能相信的更是男人的心。”
“阿卿,如果你嫁人,一定要嫁个平凡人老实人。”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56章ˇ 最新更新:20111227 22:19:48
陈世非将皇榜叠好塞进怀里,宁书涵在一旁看她许久,以为她总归会有一些伤心的情绪,然而他错了。
陈少爷歪着身子靠近他,手指戳着他肩膀,“美人,你不是说要我对你负责的?”
四月在马车里听到这话见怪不怪,小胖眼睛一直留在他身上,对周遭动静一无所知。
四月被他看的烦,“郡王爷,您能不能不要这样?”
小胖不理,“四月,我得看着你。”
宁书涵看的出,陈世非脸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情绪,可是他深切地记得,她曾经靠在他的怀里那样压力地哭过。
“欢迎之至。”如果他是她愿意栖息的巢穴,那么他愿意。
陈世非去宫里交差,在御书房外等了一个多时辰,总管公公才宣他进去 。
里面皇帝坐在桌案前,案上垒了厚厚一叠奏章,旁边宫女给他换上一杯新茶,满脸红润娇羞。
陈世非心里一下子明亮了,哎呀,原来如此啊。不过皇帝不是素来身子不爽利的么,怎么今儿个龙精虎猛了?
再瞧瞧那宫女,唔,委实年轻漂亮啊。混迹宫廷这么久,三千佳丽见了起码也有一半,这宫女的姿色该属上成了。模样虽不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何小姐,但是却胜在那骨子里的娇媚。
陈世非在心里不纯洁地勾画着刚刚御书房里发生的一幕,想着以这两人的身姿该是什么姿势最为合适,恨不得立刻回家画下来。她以许久未作画,这灵感来之不易,丢之可惜啊。
皇帝自然不知道自己在臣子心里的形象如今只是春宫图的男主,他低咳了一声,旁边宫女和公公立刻紧张起来。眼皮子一抬,看了眼陈世非,“爱卿来了啊?”
陈世非立马跪拜,道万岁,暗自腹诽:“我来很久了,是皇上你日理万机啊。”
君臣二人你来我往的夸赞谦虚一番,皇帝忽然道:“朕听闻爱卿有个妹妹?”
陈世非原本弯着的腰立马直了起来,目光警惕地看着帝王,一动不动。
直到公公特殊的呵斥声传来,他才惊醒,背后已然冷汗涔涔。他重新弯下腰,深吸口气,“回皇上,是的。”
皇帝微微一笑,“朕只是随便问问,爱卿无需紧张。”
陈世非心想,皇上您老人家随便问问可是能要了人命的。但他不得不摆出恭谨无比的姿态,老老实实的回答。
“朕听皇后说,爱卿的妹妹也是芳华冠金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皇上谬赞,家妹只是普通女子罢了,臣汗颜。”
“爱卿不必自谦,有这样的妹妹该自豪才是。可许人家了?”
陈世非脑中又是“嗡”的一声,心道:莫不是这皇帝要纳她入宫为妃?莫不是她要效仿杨贵妃来个侍奉了儿子再侍奉老子?等到日后皇帝翘辫子了,再效仿武皇后来个后宫干政最后一举夺下大权,让这天下改姓陈,从此坐拥天下美男?
不不,虽然她喜欢美人,虽然她曾经的愿望确实是调遍天下美男,但她对这禁宫对这后宫乃至皇位都没有兴趣。
她如今只想老老实实赚钱,平平淡淡地逛逛勾栏和花楼罢了。
于是,她道:“回皇上,家妹已经许了人家了。”皇帝既然问了,必然已经有过一番调查,对于皇帝知不知道她的确切身份陈世非不敢深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誓死都不能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
“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如此之幸?”
看来皇帝今日是不打破沙锅问到底绝不罢休了,她眼一闭,心一横,心里默念:宁书涵,对不住了。
“回皇上,是宁书涵宁大人。”陈世非笑得赧然,“家妹自打见过宁大人后就发誓此生非君不嫁了,也幸亏宁大人不嫌弃,不然。。。。。。”
皇帝一笑,“这是桩好姻缘,爱卿这妹妹这性子也是与众不同,委实难得的。这样,朕拟旨赐婚,做个媒人,也讨个彩头,爱卿意下如何?”
她能如何,唯有感激涕零地领旨谢恩了。圣旨拿在手中的那一刻,她想,这下好了,横竖都是欺君之罪等死的命了。
皇帝大概是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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