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醉》第74章


“将军,里面要搜么?”一人问。
宁书涵闭了闭眼,“搜。”既然做戏就得做全,反正,他拼死也会保住她没事。
陈世非没有被关进大牢,而是被软禁在了冷宫里,她环顾四周,除了蜘蛛网外,对于一个“死囚”来说这待遇也算不错了。
她看了看不满灰尘的床铺,衣袖在上面拂了拂,正准备坐下歇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报:“皇上驾到——”
她忙起身,见门口一道明黄身影出现,立马行礼问安。
皇帝虚扶了她一把,“起吧。”他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声线里带着些关怀:“可还习惯?”
陈世非真想翻个白眼,给你个长了蜘蛛网满是灰尘的屋子你能住的习惯?假,太假了。
皇帝见她不说话也不恼,往旁边椅子上坐了,又问:“你可怨朕?”
怨么?那是当然的。
陈世非很想说实话,但她很明白是不能说实话的,不如索性做个哑巴。
皇帝等了会儿没等到她回答,只好道:“等你将孩子生下来后,朕自会让你走的无牵无挂。”
陈世非这下不沉默了,她动了动嘴皮子,很想笑,但笑不出来,“谢皇上了。”
皇帝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可以不死,只要——”
“只要我交出印章么?”陈世非讥笑,“皇上,您真以为印章还在我手里?”
“难道不是?”
陈世非摇头,“那次我哥拿印章去交换阿卿,他落下山崖死了,我想皇上应该没有忘记吧。”
“可是夙阳王他。。。。。。”
“假的。”
“那你凭一枚假印章就能够指使那二十万大军?”皇帝问。
陈世非指指自己的一张脸,“军队是早就安排好的,而且真印章假印章都不如我的这张脸。”那日她去见大军头头,就是窝在马车里裹着被子,宣称有病。那头头见了她,居然很是佩服她这样不顾身体亲自奔赴前线的精神,一个劲的说一定会将事情办好。
皇帝看她片刻,忽然大笑,“好你个陈世卿,连朕都被你耍了。”
陈世非笑而不语。
那一晚,她从东宫离开后就去见了皇帝,皇帝当时卧病在床,外面都是守卫。
她顶着个大肚子,行动很是不便,也庆幸她那一手独门点穴练得炉火纯青才勉强见到了皇帝而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一晚,她与皇帝说了她的想法:假传太子死去的消息,让宰相放松注意力,然后借太子出殡之日调开宰相,借助夙阳王的力量迅速将宫中的人替换成了她的;同时,那二十万大军也趁此包围了十里外驻扎的宰相的十万大军。
二十万对十万,那些将士自是不敢硬拼,而且本来他们就是造反来的,这一行动有很大的危险性,她就告诉那头头,一定要尽力劝降。
于是,就出现了大殿上的那一幕。
而她为了取得皇帝的信任,将宫中的部署交给她和夙阳王处理,一是她道明了身份,并告诉他她现在肚子里的乃是他孙子;二是,她说她有印章,绝对确保万无一失。
而皇帝选择信任她,最大的条件是她答应事成之后,将印章交给皇帝,这也就是意味着将陈家军全部交给皇帝管理。
她当然不会这么傻,陈家军是陈家的心血不说,她更不会让这样一个皇帝借着这一机会挥兵北上,占了琼花国。
哥哥临死前让她常去琼花国看看,其实就是要她照看着琼花国。过往再如何,现今那里有他的妻和子,而且,若不是因为她,哥哥不会来金陵,不来金陵,他就不会死。
想到哥哥,陈世非不由心里只觉得难受的慌,继而又想到孩子出世后,她就得离开,更加有些喘不过气。
皇帝的第二个条件就是,她必须死。
拥有如此庞大的军队的人,必定会成为皇帝的心腹之患,皇帝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所以太子出殡的前两日,她就让陈伯和二夫人遣散了家仆,让他们全都离开了。
卯卯要留下来陪她,她不同意,任她哭得眼泪汪汪,她最后不过是一掌将她劈晕了塞到易秋南怀里,同时交给他的还有陈家所有的家当。
陈家家财万贯,自然不可能全都在陈府内,她交给易秋南的是一张地图。
“小妹,你一定要平安。”易秋南说。
她当然会平安,皇帝想要她死,她偏不死,不仅如此,她还得利用那些家当重操旧业将陈家继续发扬光大,不然,她死了,那些祖宗也会把她踢到阳间来。
至于宁书涵?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太子出殡前一日,她去宁府问他要了休书,内容很简单,这么大个肚子就是最赤l裸裸的证据。
她目送着怒火冲天的皇帝离开,耸耸肩,撇撇嘴,心里乐乐道:跟我斗,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不会留情。
陈世非摸摸肚子,孩子啊,你可得争气,别太早出来啊,至少在你那爹掌握大权之前别出来啊。
今夜夜色很美,星辰烂漫,银银闪闪,空气里有淡淡花香,引人入醉。
花醉,你可得早日醒过来。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66章ˇ 最新更新:20120112 01:45:54
陈世非待在冷宫的第五日,太子殿下醒了。
陈世非待在冷宫的第十日,太子殿下能说话吃饭了。
陈世非待在冷宫的第二十日,太子殿下能下地了。
陈世非待在冷宫的第四十日,太子殿下能做剧烈运动了,此凭证来源于某宫女某日某夜在太子寝宫外听到的某些不和谐声音。
陈世非待在冷宫的第六十日,皇帝命太子监国,自此他退居幕后。
陈世非在扇面上一一写下记录,哼,留着秋后算账。
四月捧着一碗汤进来,见陈少爷匆匆将扇子藏起来也不揭穿她,将汤往她面前一放,不顾她皱起的脸,笑嘻嘻道:“少爷喝汤,别倒了哦,你倒了这碗还有下一碗的。”
陈世非捏着鼻子将一碗汤灌进去,喝完后连忙又喝了一杯茶,口里愤愤道:“你现在胆子越来越肥了啊,郡王爷教的?”
四月懒得理她,自顾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谁知道她那时候脑子是不是抽了,居然去求夙阳王将她弄进来服侍这个家伙。
“四月。”陈世非捶着腰,懒懒道:“前些日子郡王来找我,他说他可想你的紧,让你过去呢,我看着那孩子可怜,就替你答应了。”
四月对她怒目相视。
“别这样看我。”陈少爷笑得特无良,“我现在乃阶下囚,郡王爷有令,我可不能不听啊。我方才算过,今儿是个好日子,你过会儿就收拾东西,郡王爷的人也该来了。”
四月那个气啊,胸口此起彼伏的,陈少爷眼神一亮,“四月,你最近二次发育了?”
四月:“。。。。。。”
她气呼呼地拿着东西就要出门,临了,忽然对自家无良少爷回眸一笑,这一笑真是让人心生胆寒心儿颤颤啊。
“本来我想告诉你太子的事的,但显然你是不乐意知道的,四月这就走了,您好自为之。”
四月正在为自己聪明而有力的一击洋洋得意时,她家少爷却没有像她预期的那样立马舔着脸过来求饶,而是淡淡一笑:“恩。”
恩?“恩”是什么意思?四月内心里的小太阳立马幻灭了。
郡王爷果然来的很快,为表矜持他先去见了这冷宫的主人。
“混蛋姐姐。”
每次听到这称呼陈少爷都十分的郁闷,“郡王爷,您还是叫我混蛋哥哥算了。”
郡王爷不乐意,“混蛋姐姐啊,你让我对着一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叫哥哥,不是你病了就是我病了。”
陈世非无语。
郡王爷自腰间抽出一把扇子递给他,“有人让我告诉你,扇子会源源不断,所以让你尽情地写,他说,他不怕秋后算账。”
陈世非恨恨地接过扇子,“也请你告诉他,让他别得意,逼急了狗还会跳墙呢,何况是个人。”
郡王爷呵呵笑道:“他还说了,他给你多添了些守卫在外面,如有必要,他不介意将这冷宫的墙在堆高些。”
陈世非握着扇子很想抽人。
郡王爷十分开心地领着四月走了,陈世非看着缓慢离开的那一双看着还算养眼的背影,郁闷了,嫉妒了,愤怒了,于是出招了。
“郡王爷,您可别忘了四月是我的人。”最后三个字拖得老长老长,于是整个冷宫只听到那个“人”字在不断回荡。
郡王爷立马回头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混蛋哥哥,小胖刚刚说的都是那人指使的。”
“恩?”
郡王爷紧接着又道:“混蛋哥哥有需要,小胖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少爷笑了。
郡王爷耷拉了脑袋,夹在那两人中间还真是里外不是人啊,谁都得罪不起,呜呜,四月,你得安慰我。
郡王爷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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