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醉》第75章


郡王爷可怜兮兮地看着四月,想要将脑袋埋进那软软的胸前寻找安慰,奈何刚靠近一寸,就被四月冷冷地推了开去。
“郡王爷,请自重。”
郡王爷头垂得更低,情绪恹恹的,回到王府后立马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怎么也使不厌的“不吃不喝不睡”烂招数。
果然夜里,四月就端着晚饭进来了,“郡王,吃饭。”
他拿着书,撅着嘴,状似十分有骨气地撇过头去。
四月叹气,每次都来这招都不累的么?
“小胖,吃饭。”
还是不理?
好吧,“苏言,吃饭。”
郡王终于转过了头,将书放下,勉强地“恩”了声。
四月很想把饭砸到他脸上去。
郡王爷伸出手刚要端碗,奈何很久没吃饭,手上一个没力险些将碗砸到地上,幸好四月眼疾手快地接住。
一定要忍住,四月对自己说。
她端起碗,挑了一筷子饭塞到郡王很自觉地张开了嘴里,接着又喂了他一筷子菜。
一碗饭很快就见了底,她命人拿下去,又接过外面递进来的脸盆,一边挤毛巾一边想: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服侍这位祖宗啊,在这里还不如回到她家无良少爷那去呢。
给郡王殿下擦了脸,洗了脚,脱了衣服,伺候他上了床。
听话的郡王终于又开始闹了,“四月,我睡不着,你过来陪我。”
“郡王爷,男女有别。”
郡王笑:“四月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让你过来坐下。”他拍拍床边,一副你错怪了我我是君子的样子。
四月怕他又折腾出什么事,为了自己今晚的睡眠只得过去坐下,谁知刚一坐下,就有个脑袋挤到了自己身上,使劲抱着她的腰,“别动,我这样才能睡着。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说你非礼我。”
四月:“。。。。。。”这死孩子谁教成这样的?
郡王躺在软软的怀抱里,心里乐呵呵地想:师兄果然没有说错。
时光飞逝,又过两月,陈世非白天看书的时候,肚子忽然一痛,要生了。
宫里早就准备好了稳婆,然而稳婆今儿可能是因为绝经一事而十分的暴躁,导致接生一事发挥失常。
眼看着时间慢慢过去,床上的女子痛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有胆大的宫女立马跑去东宫请太子殿下过来。
于是,时隔四月未见的一对苦命鸳鸯终于见到了面。
陈世非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在慢慢离开,她抓着他的手,指甲狠狠地掐进他的肉里,她咬着牙告诉他:“我和孩子,都得活。”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手拂开她额上汗湿的发:“好。”
稳婆要他出去,说是不吉利,他一个怒吼就让稳婆闭了嘴。
“再吵我杀你全家。”
陈世非生的是个儿子,看到儿子的第一眼,她这个做娘的十分失望地晕过去了。
太子殿下生平头一次抱这样软软的东西,他的动作十分的小心翼翼,“儿子,我是你爹。”他点着小东西的鼻子介绍自己,小东西回应他的是他到这世上的第一泡尿。
爹,您可真有福气。
陈世非半夜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一人,见她醒来,他压低嗓音问:“能走么?”
陈世非愣了须臾就点头。
“世卿。”花醉将她揽进怀里,“我都安排好了,你安心养着,没多久,我就会接你回家。”
当夜,陈世非就拖着疲惫地身子急匆匆地离开了皇宫,马车里是对她使劲翻白眼的四月还有十分不开心的郡王爷,而驾马车的是宁书涵。
他们此番乃是逃命,皇帝虽然让太子监国,但他一日是皇帝,他就是个宫里最大的,他一定会用他的权力将陈世非杀了。
有人问,太子怎么不索性将皇帝咔嚓了?笨!第一,弑父是要遭天谴的;第二,顶着一个弑父的罪名登基,太子不屑;第三,太医都说了皇帝拖不过一个月,他急什么?
而且,他让她出宫,自然是不想她再回来。
他说过,若是再有一次机会,他会陪她游历江湖,所以,他这段日子一直在用心部署。
如今万事俱备,只剩皇帝不死。
三十日后,陈世非正在广陵梨园听戏,忽然来了一众官兵勒令戏院关门,全城挂上白纱黑布。
哦,原来皇帝这个东风终于随风而逝了。
陈少爷拍拍手,抱起一旁的陈卿,身后跟着四月和一名郡王,浩浩荡荡的回府了。
三日后,一道圣旨降临广陵陈府,郡王爷被一众侍卫带走了。四月很担心,“少爷,小胖不是犯了什么事吧?哎呀,他个傻小子能犯什么事啊,一定是误会误会啊,少爷你去宫里求求太子吧,他一定会听的。”
陈世非翘起眼皮子:“我为什么要救他?”
四月道:“他爹帮过你们。”
陈少爷点头,言之有理,于是书信一封交给四月,“你且去金陵将此信交给太子,他看了,一定不会动小胖的。”
“那你呢?”
陈少爷道:“我身份特殊,不宜回去。”
四月想想也是,立马去房里收拾东西出发了。陈府大门口,陈少爷望着那渐渐消失的人影笑得十分奸诈又有些心酸。
他摸摸鼻子,吸口气道:“一定是昨儿晚上被子没盖好,着凉了。”
“我看也是。”一个声音在安静地古道巷子响起,“为夫不在,你一定又踢被了。”
陈世非擦擦眼睛,腰间扇子一抽,一开,扇面遮住半张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这位美人。”他眨眨眼,“你可有妻室?”
“没有。”那人自墙上跳下来,“我孑身一人,身无长物,只会唱些小曲儿,爷若是不嫌弃,可否收留奴家?”
“美人相邀,本少爷岂能拒绝?”陈少爷牵起他的手,“美人,跟爷回家吧”。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67章ˇ 最新更新:20120112 01:00:28
初秋,暑气尚未褪去,葡萄成串的季节里,新帝登基了。
“皇上,太子殿下来了。”内侍独特的嗓音响在略微空寂的殿内,一身明黄衣袍的男子缓缓自墙上一幅画上移开目光,负手身后,唇畔微微含笑,一双眸子却是湛亮的让人不忍直视。
“父皇。”来人束着金色发冠,同样一身明黄,腰间配着象征东宫之主的九龙玉佩,脸蛋虽然依旧稚嫩,但眉宇已经有了一国太子的威仪。
“言儿。”皇帝招手示意他走近,帮他正了正头上的发冠,牵起他的手,“随父皇去正殿吧。”
苏言轻轻应了一声,步出大殿的时候,目光习惯性地一撇,候在角落里的一名做侍女模样打扮的人便立马出来跟上。
皇帝瞧见了这一幕,并未多说。
大臣们候在宣政殿内恭迎新皇,趁着新皇未到,便一个两个的堆在一起唠嗑。
他们实在是不明白啊,那一日夙阳王带人办了宰相,随后皇帝让太子监国,按理来说,皇帝升天后这继承大统的人怎么也该是太子殿下苏墨才是啊,怎么他们在家休息了两日,这天下的主子就变成了太子的叔叔当初的夙阳王呢?
不明白,真是不明白,居然有人放着唾手可得的江山不要的。
“我听人说太子是得了不治之症。”一位大臣道。
“什么不治之症?”一人探头问,其他几人迅速交换了个猥琐的眼神,这问话的人便开始多想了,这不治之症莫不是——不举?太子不举所以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因而愧疚地逃了么?啧啧,应该就是如此啊,早前不是也有传闻说太子乃是断袖么。
“我倒不觉得。”又一人说,“我倒是听过一种说法,觉得身为靠谱。”
“什么?”
“太子让国是被逼的。”这人小心翼翼道,眼神滴溜溜地四处看了看,生怕被有心人听了去。
“李大人啊,这话可不能乱说。”
被唤做“李大人”的大臣小声道:“你们看啊,这新皇一上来就抄了何尚书的家,将原皇后和原太子妃都送去了太庙去替先祖祈福,这不明摆着么。而且,你们忘了宰相被拖出去时说的那句话。”
“总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的下场。”
所以,夙阳王为自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逼得太子写下让位诏书?
正往正殿走来的新皇打了个喷嚏。
“父皇,您今日切不可熬夜了,当心身体。”身旁太子体贴地劝道。
新皇很是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言儿长大了。”
太子憨憨的笑,微微侧头看向后方跟着的侍女,意思在问:我今儿表现不错吧,晚上可以让我抱抱了吧。
侍女眼观鼻鼻观心,无视之。
“父皇,你登基后就要立后的吧?”太子问。
“这个。。。。。。”新皇在自己十四岁儿子纯真的眼神里有些窘,“这个再说。”
“父皇,这是当务之急。”太子道,“儿臣以为与其日后让那些大臣们撺掇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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