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第70章


原本来抓人的李捕快听得凌婉歌这话,却是愕然。
他本也是村里的人,在镇上做事。所以村子里很多事他是知道的!刚刚进门看见凌婉歌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该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看气度言语措辞说是谁家的千金小姐,也不会有人怀疑。
而她身边的那个大傻瓜袁锦熙,他也知道,这人是村里出了名的傻瓜。还有来告官引起今日这事儿的蒋贵仁平时是多么吝啬小气欺善怕恶,他也是一清二楚。
原本他听得蒋贵仁报官,本未见尸身,也不想受理的,只不过这是县太爷的命令,说让他先将人抓回去,再逼问凶手将尸体藏去哪里。他不得不按令前来捉人,但听凌婉歌如此说,便有了几分犹豫。
他不是没有大脑的人,只把两件事一比较,就能分辨出是非来!
一是蒋贵仁状告眼前的凌婉歌杀害了他的外甥女,意图以他外甥女的身份谋夺他们蒋家的富贵。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凌婉歌又怎么会嫁给了旁边这个,即使是一般村姑都不肯嫁的傻瓜?最重要的,被害人的尸首呢?而且,以他对蒋贵仁的了解,这个人就是对自己直系亲属都是排挤的很,怎么会容一个外来的旁系外甥女占得他的便宜?
还有,他之前去报官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偷偷向他告密,说是眼前的凌婉歌是冒充的。可是刚才和凌婉歌争辩时,他自己都说十几年未曾见过真正的凌婉歌了,又怎么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外甥女?却要去相信一个外人?
二是凌婉歌状告蒋贵仁这点,其实在村里有名的傻瓜娶妾时,他也听过一二。原因只不过是他如今二十有六都未曾婚配,他家老娘就经常在耳旁叨念他。
上次袁锦熙娶凌婉歌的时候,他老娘便也说了这事儿,如今翻阅记忆,犹记得他老娘当时似乎是说了凌婉歌是被抱进门的,最后连拜堂都不能站立。他老娘还就这事儿数落了他,说哪怕他也娶个如此的瘫子回去,她也能瞑目了!
根据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分析,极有可能蒋贵仁是在撒谎。
他甚至有几分信凌婉歌的话,是不是这样的——她一个闺阁长大的单薄孤女,大老远投奔亲戚,九死一生,最后却被亲戚嫌弃,算计嫁给了一个傻瓜,好脱离关系。
原本不打算管她的亲戚哪天发现她身上原来其实还有些价值可以谋取,这便起了心思诬告。而一旦凌婉歌的罪名成立,凌婉歌的所有都可以被归纳为赃款归还给受害者的亲人,也就是蒋贵仁!
“姑娘说自己中毒可有人证?”李捕快想了想便望向凌婉歌问道。
“李捕快你这话是何意?”凌婉歌还未开口,一旁的蒋贵仁听得这话便就急了,“分明是我要状告这个贼女,为何你却在意起她的信口胡诌来了,反而不问我的官司?而且,她说是本老爷毒害她?如果她真是被下毒了抬进这家,如今您看她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那她为何不跑呢?”
李捕快听得蒋贵仁这话,也是心中一动,看向凌婉歌。
凌婉歌却是很冷静的迎上李捕快的审视,眼底不由自主的浮上几分委屈:“我一个女人家,前尘尽忘,你们觉得我该往哪里逃?而今嫁给我相公,虽然他人是单纯了一点。却对我关怀备至,家里即使困难的揭不开锅,他得了一粒米,也会先喂我吃进嘴里!有夫如此,我为何还要跑?在我方嫁进这个家门的时候,不能动弹一分,都是相公一手为我穿衣喂饭,试问这整个西林村,那些个正常的汉子,又有几个能对自己生病的妻子做到如此?各位官爷可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物,倒是为我想个更好的出路?”
凌婉歌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官差都是一阵唏嘘,其中有的已经成亲的尤能够体会凌婉歌所要表达的意思。
就是他们自己都不敢说,对自己娘子如何呵护备至,但若有一个人能够如此拔心扒肺的对自个人好,谁又能无动于衷?
一时间,便都同情起凌婉歌,怀疑的看向蒋贵仁。
“你们这是何意?我一个大财主,有的是钱,能图她什么东西?她这分明是强词狡辩!”蒋贵仁来的时候本因为忌惮袁锦熙底气不足,如今被众人一盯,就更是心虚的很,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
075章 神将世家
“蒋大财主是以为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所以这无凭无据无尸就买通了官府前来问罪于民妇!”凌婉歌目含凛色的看了蒋贵仁一眼,这出口的话却让李捕快一阵尴尬。其实他心里清楚,县太爷又何尝不是收了这蒋贵仁的好处才派他们过来的呢?
但真要强行抓人,他自己良心上也有几分过不去。一边想着怎么交差,一边又想着不冤枉好人,李捕快左右踌躇起来。
“袁公子,你切莫听这刁妇的狡辩,肯定是她故意设计害死了我那可怜的外甥女婉儿好李代桃僵高攀于您,你一定要明辨啊,绝对不能姑息养奸啊!”蒋贵仁见李捕快迟迟不动,便焦急起来,当即就求助的看向袁锦熙。以为自己说出了所谓的“真相”,揭穿他身边的人居心叵测,袁锦熙会感激自己站在自己一边呢。
袁锦熙原本全部心神都兜转在眼前几个人身上,在自己的意识里分辨着谁是来抢走他娘子的,谁又最危险,这边才观察出这个胖乎乎的蒋贵仁对自己媳妇儿的恶劣态度因而皱了眉,就听对方看向自己说话。
袁公子?是在喊他吧?他记得村里说书的先生惯会因着戏里男角儿的姓氏唤对方公子,这胖子现在是对着自己说话的,而自己又姓袁,所以他应该是在叫自己吧!
可是,他说的婉儿又是谁啊?
想了想,袁锦熙脸色突然一变,赶忙拉着凌婉歌解释道:“娘子,我不认识什么碗儿碟子,我只知道娘子叫阿罗!娘子,你别听他们的挑拨离间,我不认识这个胖大伯,真的!”
本来见蒋贵仁与袁锦熙恭恭敬敬的说话,李捕快就是一阵诧异,这会儿见袁锦熙这副样子又是疑惑不定。阿罗?难道眼前的女子真的不是蒋贵仁的外甥女,整件事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你当真并非凌氏?”李捕快疑惑的看向正在安抚袁锦熙的凌婉歌。
凌婉歌却是无奈意味明显的看了李捕快一眼,叹了口气开口:“让民妇说多少遍才行?从民妇醒来便就在了蒋府,后来的事情都是听旁人说的。在蒋府的时候,听说我是凌家的小姐,叫凌婉歌,而后被抬进袁家,我相公便一直唤我阿罗。而今民妇这所谓的舅舅才将民妇扔出门几天,却又来告发民妇说民妇谋财害命冒充他的外甥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还真不愿意有此等荒诞凉薄的亲戚!”凌婉歌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看着蒋贵仁的。
“荒谬!”谁知凌婉歌话音方落,就听得一阵饱含威慑的声音传来。
在场的人听得这声音,就是一诧,赶忙左右四顾起来。
唯独凌婉歌抬起眸子望向篱笆墙外被厨房遮挡住的方向。而其实在她出房门的时候就已经感知到园子里外有多少人,武功底子又如何了!本来还奇怪厨房后面躲着的会不会是这群捕快布置的同僚,因为怕她抵抗逃跑所以先埋伏起来一部分。可等人走出来后,凌婉歌才发觉自己好像判断错了!
也在这时,这群人从那方向走了出来——
只见为首的一个妇人年约不惑之龄,或许更年轻一点!那风韵犹存的曼妙身段批裹着一身绣金牡丹的广袖宫裙,长长的裙摆曳拖在杂草与泥土混乱的地面上,显得尤为不协调。
妇人发间的金步摇因为她的行步而摇曳摆动,四溢着金灿的光芒。这样的着装出现在袁家简陋的园子外,怎么看都觉得不协调。仿佛一只金贵的宫廷牡丹开在了村野的干草之间,不合时宜,不合地点。
显然,妇人也很不喜欢眼前的境地,走出来的时候袖子一直是轻掩着口鼻的。身边随侍的两个丫鬟手里也如上次那第一个纡尊降贵来到这园子的慕容清雅郡主一般,一人端了一顶熏香炉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随后还有六名带刀的护卫,脸色严峻的杵在最后。
一行人之间,还有一个是凌婉歌所熟悉的。那便是上次来的那个郡主慕容清雅了,慕容清雅此时恭敬的扶着那妇人,期间一遇见飞过眼前的昆虫,便赶忙体贴的为那妇人其挥开,神态温婉贤惠,与上次突然造访的态度一比较仿佛变了一个人般。“伯母,您当心!”
那妇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出来,眸光就落在凌婉歌身边的袁锦熙身上。
凌婉歌清楚的捕捉到那妇人眼底闪过的一抹急切,继而在看见袁锦熙时转为愕然,接着又是惊疑,最后是几分带着雀跃的暗喜。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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