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昏君诱夫记》第38章


“也罢。那我为你画一幅画就走。从此相忘。”说罢柳尊不再顾及余雪,而是转身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纸和笔。长长的卷轴一铺,大笔一挥,甚至没有再仔细思索,就开始勾勒。因为你的容颜,我早已烂熟于心,日日温习。
余雪看着他几乎完全还原了当时的情景,眼泪就毫无预兆地决堤。“你……你还记得。”
“我从未忘却。”柳尊说着,最后点了一笔,随即手上一用力将笔掰成两段,扔了。“我柳尊,此生封笔,再不作画。此次一别,再不相见。”说罢转身就走。
“柳尊!”余雪突然喊住了他,柳尊脚下一顿,随即又提步继续前行。余雪小跑着追上了他,从背后一下环住了他的腰。“别走,不要走。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嫌弃我。”
柳尊这时才堪堪顿住了脚步。一转身,准确无比的捉住了美人的红唇。
一番云雨过后,二人依偎在一起。这时,小屋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余霁冷漠地看着二人,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了起来。余雪一愣。
后来,柳尊在斗国买了一所宅子,悄悄地把余雪接了过来,柳尊也把所有的公务都搬到了这里来。壶国群臣怨声载道。
柳尊一般是置之不理的,最多回一句:“那你们就换个皇帝好了,孤乐得清闲。”柳尊这话说得愉快,余雪却在一旁抿了唇。
所有的故事都有结局,所有的路都有尽头。
只是柳尊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样快。才一年半,余雪就提出了决裂。“你回你的壶国去,我依旧做我的斗国宠妃。”
“你确定么?这真的是你的心中所想?咱们还是好好地在一起,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放弃皇位也没有甚么大不了。”柳尊甚至觉得,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低头,向一个女人,向一个自己爱的女人。
“是,和你在一起太累。你没有了皇位我们又能做什么?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也不愿意与你一同吃苦。”余雪说的时候,紧咬着嘴唇,心头都好像在流血。只是她背对着柳尊,柳尊什么也没看到。
“好,如你所愿。”柳尊笑着,第一次比哭还难看。
垂死缠绵
涅槃手札第四记:“不归,你……这些年,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也好。”当归的语调甚至都有些低三下四了。柳不归望进当归的眸子,她的眼里写着渴求。
当归默默地缩在了阴暗处,静静地看着吴氏。那小孩倒也听话,一溜烟的就跑了过去,嘴里念念叨叨地给吴氏说了好半天。吴氏将信将疑地从荷包里取出几片金叶子,霎时就傻了眼。之后就是她低着头又和小孩说了一会儿子话,那小孩嘴巴不牢,不一会儿就伸了伸胖胖的小手指,指向了当归的方向。吴氏穿着小绣花鞋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当归的藏身之处,却哪里还找得到人影?
当归早就走远了。小孩靠不住,当归早算到了。也总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之后又去哪呢?天下之大,只可惜当归没什么朋友,惟一的栖身之处,不过是小小的上安殿而已。当归早就没有家了。
当归一晃一荡地回到宫里,在崇阳殿外站了半晌。
“柳不归……”当归轻轻一声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突然就从当归的心里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算了。”
之后就到了内侍府。将自己的腰牌一甩,对为首的大太监说:“去,拿着寡人的腰牌,把崔良辰给寡人困了,以奸细罪的罪名关到泗殿侧殿去。还有,遣五名医女一同前往战场。”
为首的大太监先是一愣,随后点头哈腰地应了,喊上了一帮内侍府的小太监浩浩荡荡地就要去捉人。
“慢。”沉默了半天的当归突然发话,把众人唬了一大跳。当归浅浅一叹:“如今是饭点,差御膳房的人为她做一餐,以妃制内饭食奉上。”
大太监又是一愣,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陛下,您……您都还没有用餐呢。”
“寡人没有胃口。”当归一顿继续说:“罢了,寡人随你们一同去,你们在明,寡人在暗。她若问起,你只需说寡人此时正在气头上没有过来。告诉她禁闭期间,每天都要对着泗殿的没一个角落磕一个响头。还有,将这东西给她,告诉她往日的情分已断。”
当归,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吴姀。这分明就是当时当归做着玩的户牌。
众小太监眉头一皱,这是何等虐人的手法?女昏君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只有大太监见怪不怪,大太监很快颔首,答了一声诺。
半个时辰之后。
当归将自己掩在泗殿暗处,静静地等待良辰的到来。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见良辰。
这是当归为了保住良辰做的下下之策。良辰不懂武艺,自然不可上战场。更何况,战场哪里是女人家去得的地方?若不是逼不得已,哪会有女人家上战场的道理。那么当归就只能把良辰留在宫里。但是一旦当归亲征,皇宫就真正成为柳不归的地盘,是杀是剐,都不再由当归说了算了。要保住良辰,就只能让柳不归知道良辰再也不是当归的左右手,趁着奸细一事恰好找到了这样一个契机。
这也就是所谓的置死地而后生。只是不知道良辰懂不懂当归的这番苦心了。这宫里处处是柳不归的耳朵,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看这些年姐妹间的默契。若是良辰照着当归的话做,就会发现泗殿里有一条密道通向宫外。这是当归小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或许别人都不知道。所以当归给了良辰那个户牌,希望她可以逃出去,逃到宫外。
不一会儿,内侍府的人就扭着被五花大绑的良辰来了。良辰已经被强制退去了首席女官的衣物,只穿着一件雪白的里衣。发髻也散的不成样子。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嘴角还流下了一条血丝。良辰一路上走得踉踉跄跄,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空空洞洞的像失了魂魄。当归的眼睛一下子就不争气的酸胀起来。
宫里的人就是这样爬高踩低,冷漠才是宫里真实的情感。只是没有想到,良辰……会这么惨。
直到良辰最后被关进去,她才讷讷开口:“陛下,我没有……”
当归仰头一叹,拂袖离开,不愿也不敢再做停留。
崇阳殿。
赵随到的时候,柳不归正坐在玉榻上,右手端着他惯用的那只九龙杯轻抿了一口。左手执笔,像是要在一块小的棉帛上写些什么。却每每在刚要落笔的一瞬间,又将笔撤了回去。
“又在本君喝茶的时候打扰本君,难道要像上次一样赏你一杯么?”柳不归浅浅回眸。
赵随没有说话,只是如同上次一般跪下了。
“这几天,你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什么意思?”柳不归随手将手上的毛笔一抛,那毛笔却将将地擦着赵随的脸划过,留下一笔墨迹。赵随一惊。
“属下去做私事。”
柳不归盯了他半晌,嘴角又勾起习惯性的浅笑:“你退下吧。”
赵随听罢,起身,然后深深一欠身,离开。
“浮君大人,家弟脾气一向如此。忘浮君大人不要怪罪。”屋檐上突然传来了一个邪魅怪异的声音。
“唔。”柳不归如同一汪深潭的眸子轻轻一扫。
“哎呀哎呀,浮君大人不必动怒……”那人显然是有些怕了,一下从那房梁上窜了下来,回头,竟是长了一张与赵随一模一样的脸。
“大人,小的听说一事。”那人笑得诡异,却不再说下去了,像是准备要钓柳不归的胃口。只不过半晌过去了,柳不归依旧躺在榻上喝着茶。丝毫没有要追究下去的欲望。
那人有些挫败,只得讪讪地继续说:“女帝要亲征了。”
柳不归一滞,手上不自觉地加上了力量。
“大人,小心杯子,您再用力只怕是要炸了。”
柳不归一愣,松开了手对杯子的钳制,于是那只九龙杯直直地坠到了地上,碎成无数的玉片,仿佛天女散花。
那人被那无数的玉片唬了一跳,随即往后一缩。再回过神来,那玉榻上已是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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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安殿。
此时,当归正站在硕大的铜镜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另一只手抚过一旁架子上的铠甲。就要去战场了呢。说不怕,那是假的。可是,这时候已经容不得当归退缩了。大约一日之后,斗军就将打到壶国边界。几日前,壶、舒二国达成共识,联合对抗斗国。
“一个女人家,还妄想去战场吗?”柳不归倚在门扉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当归说。还是那种平平淡淡的语调,但是今天的话却好像隐隐地含着怒气。
当归回过头来,静静地看了柳不归一眼,没有回话。又转过身去,继续整理着装。
“我大壶还不需要一个女人用命来庇护!”柳不归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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