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昏君诱夫记》第37章


天河二十年,余家入不敷出,卖长女入斗宫。
天河二十一年,余氏女承宠,封为美人,封号为虞。世称,虞美人。
“皇上,虞美人熬制了莲子粥。可要送进来?”一旁的内侍提醒正在批折子的斗皇。斗皇没有抬头,继续批折子:“哪个虞美人?”
一旁的内侍没有丝毫惊诧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就是皇上您最近新纳的美人余氏。”
斗皇也没有探究下去,依然头也没抬:“让她进来,送完了就出去。”
一旁的内侍颔首应了。
余雪进去的时候,斗皇正在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交谈,甚至看都没看余雪一眼。
“皇上,最近壶国来势汹汹,这恐怕与新登基的壶帝有关……”那个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斗皇冷哼了一声:“就是那个新登基的柳尊!柳尊,柳尊,除了他有谁还敢叫这样狂妄的名字?!”
余雪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退下的,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礼仪是否合乎规范,她只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只有两个字:柳尊。
除了他有谁还敢叫这样狂妄的名字,那么那个少年……他,他到底是谁?
番外:昏君遇上弃妃
天河二十四年,余氏被打入冷宫。
天河二十六年,遣余氏奉守斗国始陵。
所谓始陵,就是斗皇先人打天下时死了的当场就挖了个土坟埋了的。坟头太多也不好得移入皇陵,只能每年派些守陵之人哭哭丧,也算是仁至义尽。
余雪坐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上,漫无目的地发着呆。说到守陵这件事,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若说到好,终归是不必留在宫里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也算是留下了一条命。若说到不好,便是万古的寂寞,犹如堕入了无形的牢狱,与外面的世界生生地隔开了。
但对于余雪来说,也倒算件好事。余雪在宫里的时候,怎样的情景没有见过?她受宠时,宫里的人便如众星捧月一般巴着她;渐渐被斗皇遗忘时,树倒猢狲散也先不说,宫里的人总喜欢爬高踩低,原先要好的,也向着余雪伸出了脚,她们非要在你的头上踏上一千一万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她们才算是放下心来。
余雪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想下去,这些没有人情味的东西想了有甚用?余雪不愿意自己也变成一个这样的人,草菅人命,祸害众生。罢了罢了,也还好,今日说定了,妹妹是要进山来看自己的,心头也有了些安慰。想想那时妹妹还小,还只及自己的腰身处,如今是大姑娘了,真真是要到嫁人的时候,只可惜自己一个弃妃,不但不能给妹妹长脸面,反而只怕是要拖了她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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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看姊姊了,想来也是几年没见过了……余霁独自思量着,手里挽着一筐鸡蛋,是爹娘叫送来给姊姊的。
正思量着,耳边突然传来快速逼近的马蹄声。余霁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那匹马便堪堪地擦着余霁的身子过了。余霁吓得一声冷汗。
冷汗之余,余霁突然想起一定要大骂一下这混蛋!
“谁骑的马?!快下来给姑奶奶我赔罪!”余霁冲着那个马上的背影怒吼了一声。
那人漫不经心地喊了一声“吁。”这才勒了马,回转过身来。余霁这也才看见,那人原是在眼睛上绑了一块布条。
“一个大瞎子还骑什么马?!不如让姑奶奶我骑!”余霁怒吼了一声。
那人这时才缓缓取下眼睛上布条,露出一张惊若天人的脸,那张脸隐约有些男女莫辨,只是那飞扬的剑眉,和略有些突兀的喉结说明了他的性别。余霁这才第一次觉得这就叫做面若冠玉。不,应该是第二次吧,第一次应当是小时候……
但是就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却厚着脸皮开口:“谁是瞎子?你说小爷我?你才是瞎子吧!”
余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算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要同他瞎白话。想到这里,余霁转身走了。
谁又算到,那人居然驱马上前,在余霁的耳边笑嘻嘻地说:“小姑娘,脾气不要这么大嘛。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可脾气倒是差的远了。你要是学得她一二分,也就不负你这好容貌了。”
这话说的有技巧,骂虽然骂了,但是最后还不忘拍一拍马屁。哪个姑娘不喜欢男人夸她美貌呢?所以在余霁听来,倒也不是很难听,只是好得喜笑颜开,只好又板起脸来:“你这厮到底要要说什么?”
那人这时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姑娘你可知道无涯山如何走?”
余霁这时才突然警戒了起来:“你到哪里去做什么?”
“我?”那人一顿,接着说:“我有一件东西落在哪了。”
余霁冷笑一声:“你既然落了东西在那儿,又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走?”
那人一笑,“很多年前落下的,如今来寻。”
很多年前,我把一颗心落给了一个姑娘。如今,她到了这个地方。我来寻她。
余霁打量了他一会儿,才说:“我也要去那个地方,我们一同去吧。”余霁不知道为什么就信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好像有一种力量,让人就莫名的信了,让人觉得有安全感,让人觉得和他在一起,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上马来,咱们一块走。”那男人向余霁伸出了手。
余霁一愣,把手递给了他,一阵天翻地覆之后,余霁坐在了马上,那男人坐在了她的身后,坚实的胸膛紧贴着余霁的后背。余霁生平第一次红透了脸。
“坐稳,走喽!”那男人喊了一声,然后一夹马肚子,马儿就飞驰出去,猎猎的风扬起了余霁的三千青丝。
余霁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总有说不完的话,他几乎像是什么都知道,像是什么地方都去过。他说话的时候,自带着一股子天生的豪气,让任何女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光芒。他宛若日神,总是在言语中带着无限的力量。
“到了,就是这里。”余霁喊了一声。那男人听罢,勒停了马,一个漂亮的动作翻身下马。余霁没骑过马,不敢下。他站在地上,像是看出了余霁的尴尬,于是伸出双手,温润地笑着说:“下来,我接住你。”余霁一愣,翻身跳了下来。
实际上马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只是,他还是稳稳地抱住了余霁。但是他很快放开了手。
“其实,我是来找余雪的。你是她的妹妹吧。”那男人笑的温润。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和我姊姊?”余霁突然有些怕。
那男人笑得更放肆了:“干嘛要怕我?我见过你一次,那时你还小。我一开始没想起来,现在记起来了,快,去找你姊姊吧。”
余霁听了他的话突然觉得,好像,好像自己真的见过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余霁将信将疑的去了,见到了姊姊,却没有预想的开心。她憔悴了不少,也不如刚入宫时美丽了。不过这些年,大约是在宫中的缘故,她显得越发的高贵了起来。再也不是山村野姑,而是真正地高人一等,就算做了弃妃,也和余霁不是一类人了。
“姊姊,你的故人来找你了。”余霁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语气酸酸的。
“是谁?”余雪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看。”余霁这话说得几乎算是冷漠。
当余雪再次见到柳尊的时候,就这样远远地看着,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柳尊这时候也回过头来,冲着余雪笑了一下:“你变了不少……”
余雪立即抹着眼泪转身离开了,柳尊也急了,赶忙追进了林子里。
余霁在远处看着,突然觉得,自己第一次那么嫉妒姊姊。
柳尊一下准确无误地捉住了余雪的手。却没有想到,余雪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你追上来又如何?”余雪说的时候,婆娑着泪眼。
“我以为你还愿意等我。”柳尊说的时候笑着扯了一下嘴角。
“没有,我没有。我等不了你了。”
柳尊笑得无奈:“好,好,好。我以为原来只是我以为。我知道斗国有一个美人余氏,我只道她出淤泥而不染。她一出宫,我就千里迢迢地跑来了。没想到她还是愿意向荣华富贵低头。”
“我没有……我只是嫌弃自己,早不是完璧之身,如何配得起一国之君?”余雪笑得娇媚,像是一朵就要开谢了的花。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柳尊说得有些嗫嚅。
“是啊,除了一国之君有谁还敢叫这样狂妄的名字……”余雪没有继续说下去说下去。
“我只是……”柳尊一顿,继续说:“不想让你一直记着另一个名字。我想让你,真正的爱上柳尊这个人。”
相对无言,才是走到了最落寞处。
“也罢。那我为你画一幅画就走。从此相忘。”说罢柳尊不再顾及余雪,而是转身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纸和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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