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第86章


“好啊,我看行,正好现在戏剧不景气,咱们何不呼隆呼隆!”
当震豫东听说后沉吟了一会说:“谢谢你们对豫剧的大力支持,可是,说实话,我打从内心不想再给你们添乱。”
“哪里,哪里,我们这是周瑜打黄盖,再说了,我们这也是一种投资生意,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们吃亏的!”鲁天舒很诚恳。
“好,好,我举双手赞成,震团长(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称呼她),你看,如果排一出新戏得多少钱?”
震豫东沉吟半晌说;“布景、服装、剧本费……大约得十五六万吧!”
“那就按二十万算,我们两家一家出十万!”大肚子朱总快人快语。
“好,就这样定了,钱,我们三两天准时从银行打过来,剧本和排练等事宜就需要您费心啦!”
震豫东这夜,其实她是从凌晨两点多上床的,她根本没有睡,她一直在想,自己和张银龙欠他那么多钱,看来一时半会不可能还上他,而如今他又要投资排新戏,赚了还好说,如果赔了,可怎么交代?!她估计一下,目前戏剧不景气,是全国性的,仿佛在茫茫大海要想掀起滔天大浪,谈何容易?!可是,她又想,现在人们都在想方设法,削尖脑袋下海,人们已经被赚钱冲昏头脑,他们只做发财梦,不做破财梦,有的为此弄得焦头烂额,有的甚至家破人亡!假如能结合当前现实情况写个剧本,把形形色色的人物搬上舞台,也许会引起人们的共鸣。
这时候,她油然想起高玉树,也许这是他重新振作、重新翻身的时候。想到这,她的心觉得全身又充满了力量:“哎,想想容易,做起来一定会困难重重,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试试!
震豫东把这个消息告诉张银龙后,他未置可否。
“我们欠鲁总的太多了,他又如此支持我们。我们说啥也不能辜负他!”
张银龙此时想的却是他的那张借条,暗想:你既然能投资排戏,为什么不能把那二十万抹掉呢?不,可能他已经把这个娘们的二十万抹掉了吧!
“张团长,你在想什么?你也得表个态呀!”
“很好,有人给咱投资当然是好事,可是,现在大家的心都在茶楼上,恐怕一时半会收不回来。”
“这样,咱们分两步走,一边找人写本子,一边做大家的思想工作。等剧本写出来,再定演员、再置买服装、道具。”
演员们听说又要排新戏,议论纷纷,有的人认为是瞎折腾;有的人认为也许会出现奇迹,说不定瞎猫会碰上一个死耗子。但,震豫东却信心十足:茶楼方式,毕竟是我们的权宜之计,舞台才是我们施展身手的阵地,常言道;事在人为,既然有人能够慷慨解囊,为我们投资,我们是旱涝保收,这不等于天上掉馅饼么!尽管如此,我们也要珍惜这次机会,我们一定使出吃奶的劲,把戏排好、演好,绝不让投资者失望!
57。第五十七章 《马前泼水》的启示
第五十七章《马前泼水》的启示
震玉东来到高玉树的宿舍,一股发霉的气味直扑她的鼻孔,床上的被子油腻腻的,狼藉地堆放在那里,床前的桌子上,更是一个垃圾场,上边有书,有吃过饭尚未洗刷的碗筷,有堆成小山般的烟灰缸,有未打开和使用过的卫生纸,有打开的墨水瓶……她还窥见有张蔚蓝色的信纸规矩的夹在一本宋词中。她断定那是她写给他们两个的诗,她的心顿时有些酸楚,他对自己是相当重视和痴情的,墙边是一把旧木椅,这便是他的衣橱,该洗不该洗的全放在一起,地上放着脸盆和牙具,这便是他的全部。
“瞧,我生活得多狼狈,多原始,其实,我很懒散!”
她毫无表情地岔开说:“写剧本你没有困难吧,我和投资商聊过,觉得剧本应当结合当前实际,比如下海经商,剧团转型……是啊,你写过比我明白。”
高玉树听了震豫东关于剧本内容的陈述,感慨地说:“其实,你是真正的内行,我虽然有点文化,但是闭目塞听,缺乏生活,剧本能否合乎你的要求,我没有把握。”
“没关系,你可以下去看看,采访采访,从今天起,你就是创作组组长了,另外还给你配了一个助手,李论,怎么样?”
高玉树听说是他,脑袋不禁“嗡”地一声,这种条件反射似的排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总觉得他们三个搅在一起有些滑稽,有些别扭。但,他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他对她的安排只能服从。
“你好像有意见……”
“哦,没有,没有,其实,这是我的本行,我当尽全力去写!”
“你尽管放开胆量去写,出了问题我兜着!”
“是,是,是!有团长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写戏,需要一个安静和舒适的环境,这里怎么行,你先做前期准备,动笔时我给你找宾馆!”
“不用,不用;这里等会儿我收拾一下!”
震豫东走后高玉树像喝多了酒,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洋溢温馨,关切的话语了,不知怎的,以前那种火盆似的感觉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他立即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唉,时过境迁,昨是今非,失去她不啻于失去灵魂,甚至是阳光,所以,才有自己今天的穷困潦倒,狼狈不堪和一蹶不振!
也许今天是个转折点,因为她又回来了,尽管与以前大不相同,可是,在她的庇护下,在她的阳光普照下,他冻结的身心将会变软复活,他的冬眠与蛰伏,才会结束,他的本能与才智,才会重新勃发!
他瞥了一下四周,立即动手收拾,然而,这时门响,咦,是李论!
“高老师,你怎么收拾起来了,来来来,我给你收拾!”
“你还是去外边吧,小心你会中毒!”
“哪能呢,其实,咱们的水平彼此彼此,我屋里也是这样,人们不常说,做大事的人,常常是不足小节吗?”
“做大事倒不一定,我看还是单身的缘故。”
“呃,高老师,你原来不是和于团长过得好好的吗,后来为什么劳燕分飞了呢?”
“唉,正所谓人在福中不知福,有眼不识金镶玉,假如哪里有卖后悔药的,我一定买它一万斤!”
“可是,她如今就在你的面前,你为什么不去求她原谅呢?!”
“咳,你看过《马前泼水》吗?”
“岂止看过还演过哩!”
“那你一定知道《马前泼水》的故事,不过恰恰相反,我是其中的崔氏,你们团长则是那个一贫如洗的穷酸书生朱买臣,我有眼无珠逼她离了婚,可是她后来却中了状元,我后悔莫及,要和她重归于好,她马前泼水,要我收起全部才与我复婚,我当然不能收起,无奈只有一头撞死!现在我只差一死啦!”
“哎,那毕竟是戏嘛!”李论不以为然。
“戏如人生嘛,可我如今还在苟活着!”
“来,我给你唱一段吧。”
“好,就唱马前泼水!”
李论清清嗓子唱道:
叫声崔氏你抬头看,
看看我就是你三年前
赶出门的朱买臣。
你言说,猪脑袋怎戴爷家的乌纱帽,
家雀骨头怎配爷家的蟒袍加身,
虾米腰怎扎爷家的横庭玉,
熊蹄子穿朝靴丢死个人,
狗爪子拿不住象牙虎板,
老驴脸怎么能上朝去面君,
你言说老天爷连下三天做官雨,
半拉小雨点也淋不上我的身。
因此上,你逼我已把那休书写,
为什么今天你跪在我马前,
口口声声称夫君……
高玉树拍着巴掌感慨说:“唱得好,词也写的好,你看那些比喻,那些排比句的运用,多么的贴切,多么的诙谐,这才叫艺术呐!”
“啊哈,说干就干,你们在研究剧本呀!”震豫东风风火火地走来,她拿来许多好吃的,有点心,水果,还有花生、瓜子。
“你们研究饿了就吃点儿!”
他俩望着她那满腔热情,责无旁贷的样子,除了一脸尴尬,什么也说不出来。
高玉树仿佛再一次获得新生,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剧本的创作之中,李论是他的好帮手,加上震豫东的格外关切,厨房给他开了小灶,顿顿是三菜一汤,顿顿有肉。
“高老师,你看我也借了你的光,吃上了小灶!”
“咱们是骑虎难下啦,看来,我必须写遗嘱啦!”高玉树煞有介事地说。
“为什么?你要拼命呀!”
“士为知己者死嘛!”
“好,有门,你已经把她当成了知己!”
“知己与知音是同义吧,它并不尽然带有感情色彩。”
“我没有你读过的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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