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第87章


“士为知己者死嘛!”
“好,有门,你已经把她当成了知己!”
“知己与知音是同义吧,它并不尽然带有感情色彩。”
“我没有你读过的书多,可从戏剧中的词汇运用看,知音和知己都是高于朋友关系的用语。”
“我们刚刚演过《马前泼水》,泼过的水是是收不起来的,我看你是机会大大的有!”
“是吗,高老师,你一定要帮我,事成后,我一定天天请您喝酒!”
高玉树说过又有些后悔,心想,我已经抛弃她一回,如果有二次机会,我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也不会放过她的。傻瓜,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你却当真!”
高玉树把这个剧本当成自己翻身、重生的机会,他盘算假如这次成功,得到她也许不是什么幻想!所以,他很勤奋,每天早早就起了床,先是跑跑步、做做操,然后便投入工作——看经典的剧本,下午便下去采访,了解体验生活,半个多月他就记录了两大本采访手稿。当然有时他也带上李论。
这天,他和李论采访回来,一进门就发现屋里变了样儿,墙粉刷一新,还添了书桌和旋转椅,还有钢笔,油笔和一大捆稿纸,另加一把暖壶和四只茶杯。
“啊,当编剧真好!”李论手舞足蹈。
“其实,这并不是好事,这样只会增大我们的压力。”
“我们既然已经骑上老虎,就别打算下来啦,其实,我只是一个配搭,现在你才是主演!”
“唉,我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些,这些只能让我恐惧!”
“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的是力量,女人的力量,要不要我给你通融通融?”
高玉树没想到这个李论竟然也知道他的心思,可是,他不想暴露自己的隐私。
“创作既需要热情又需要冷静,看似矛盾并不矛盾,总之必须甘于寂寞!”他故装深沉。
“有的人创作时需要酒,有的需要烟,有的需要女人,高老师你需要什么?”
“嘻,我嘛,什么都需要!”他故意夸大其词。
“那好,我去告诉于团长。”
“呃,别,别,她刚刚送来这些东西,我们怎么好再得寸进尺!”
高玉树很快进入创作期,他每天足不出屋,把门干脆从外面锁上,三顿饭都是李论从窗户递进来的。也许是李论传话的结果,震豫东竟然给高玉树写了首诗以鼓励他,诗是这样写的:
谁说秀才百无一用,
作诗写戏堪称一绝。
妙笔生花来自灵感,
呕心沥血不分昼夜。
不恋窗外灯红酒绿,
不为钱财放眼世界。
奋笔疾书精神可嘉,
英雄无名高风亮节!
高玉树万万没有想到,她,一团之长,曾经的爱妻,竟然能写出如此严丝合缝、铿锵有力的诗来,就是自己这个念过大学的所谓文人也望尘莫及、甘拜下风!
然而,事与愿违,高玉树在剧本写了将近一半时,突然卡壳了。他的脑子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不会思考,不会旋转,不会感觉,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一片荒芜。他恐慌了,假如长此以往,自己不是成了傻子、白痴、废人!他的眼前瞬间出现了许多疯子,他们流浪徘徊在街头,无依无靠,眼里充满着陌生和恐惧,饥了吃点别人给的残羹剩饭,有时甚至会到垃圾箱里去捡些腐败的瓜果吃……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痛苦,他不禁呜呜哭了。
震豫东得知后,连忙来看他,此时的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给他拿件衣服盖上。
“高老师一定是太投入太累了,也许休息几天就好了!”李论小声说。震豫东点头同意他的看法,蓦然,她看见在他胳膊肘下有张纸上写着什么,她轻轻拽出一看上边用楷书写了一行小字:马前泼水写的太棒了,我啥时候能看看全剧就好了!
“哦,他怎么会想起看这出?”
“是这样,他曾说,他就是马前泼水中的崔氏,你是那个朱买臣,
他还夸那戏写的好,尤其是剧词,诙谐,”
“既然他喜欢,就唱给他听呀!”
她的话像是一支兴奋剂,他立即醒了:嘿,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震豫东忙问。
“你和李论在唱马前泼水,可一定要我趴在地上去收水!”他简直是在说梦话。
“那还不容易,你咋不早说,来,李论,咱们唱!”
震豫东唱道:
崔氏女在房中紧咬牙根儿,
恨之恨我的丈夫朱买臣,
死啃书本那个呆又笨,
害得我奴家受寒贫。
这数九寒天下大雪,
我逼他打柴进山林,
西北风冒烟雪越下越猛,
他不叫雪埋也得叫狼吞,
他要是嘎儿奔儿丧了命,
当天我就反扎罗裙另嫁人!
朱买臣唱:
天下三尺鹅毛雪,
山野荒郊断行人,
砍柴驱寒心中暖,
映雪读书更提神,
这书中明礼仪妙趣无尽,
讲伦理论道德字字重千斤,
手捧诗书往前走,
不知不觉走过了家门。
朱买臣(白):夫人迎风出迎,真乃贤德之妻也!
崔氏(白):说人话,穷拽个啥?
朱买臣(白):我是说夫人门前站,不怕大风灌,迎我回家转,进门就吃饭。
崔氏(白):吃饭,喝西北风都没有啊!
……
高玉树陶醉了:“好,好,往下唱,往下唱!”
当崔氏唱道:
一见清水泼在地,
崔氏这里慌了神,
前一把后一把左一把右一把,
前后左右东西南北搂了一大阵,
连泥带水不够半盆。
这哪是马前来泼水,
分明是马前羞臊人,
人活百岁也是死,
不如早死破安尘!
……
这时高玉树哭得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高老师,高老师!”
震豫东不知道叫他什么好,也只得跟着叫高老师。她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心如明镜,他这是被戏里的崔氏的下场所感动,他对他们过去的那段婚姻依然是耿耿于怀,也许,这是他心中最最柔软的地方。然而,震豫东却不像他那么痴情,一来是她爱恨的程度与他不同;二来是,经过与张银龙的又一短命婚姻后,她对婚姻已经厌倦;第三,可能是由于在她接触过的男人中,他已经不是最优秀的了。所以,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劝解道:“戏,毕竟是戏,何必当真!”
他白愣白愣她,失望的说:“戏如人生,我记得有位戏剧家曾经说过,一个编剧要想写好戏,必须先做好一个人!”
“我们唱戏的何尝不是如此,尤其在今天,随着物质生活的不断提高,摆在我们面前的*惑太多太多,要是免疫力不强的话,想做一个合格的演员是不可能的!”震豫东颇有感慨,但是,她不愿触及那段不愉快的婚姻。
“高老师,没想到你好的这么快,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
“谢天谢地,你要是病倒,我们可就外国人看戏——傻脸啦!”
震豫东也庆幸的说。
高玉树的思绪完全还沉溺在《马前泼水》的剧情之中:“看来,写好戏光有才华是不够的,必须有真情实感,还得有忘我精神!”
“要不还是去宾馆呆几天吧,你不要心疼钱!”震豫东关切的说。
“不必,这里已经很不错了,尤其这里有你们这些活剧本供我参考,我要是写不好,可真是该千刀万剐啦!”
58。第五十八章 商丘艳遇
第五十八章商丘艳遇
剧本终于写出了第一稿,剧名叫《海上风云》,震豫东油印出后,每人发了一份,征求大伙的意见,与此同时她和张银龙也在精心地选择角色,他们发现剧中有个人物非一炮红莫属,可是她已经离开剧团很久了,人们猜测她可能像第一次一样不知又和哪个情人私奔了,人海茫茫,上哪去找?!可是,不巧不成书,这时有人在商丘看见了她。
“我去找她!”张银龙去意已决。
商丘位于中原东部,是享誉海内外的三商之源、华商之都,为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六朝古都,拥有五千年的建城史,它区位优越,交通便捷,为我国重要的综合交通枢纽和商贸物流中心。
张银龙长驱直入,径直进了赫赫有名的商丘古城,古城由砖城、城湖、城廓三部分构成,整个古城内方外圆,颇似一枚古代方孔铜钱。砖城,繁华热闹,九十三条街道,形如棋盘。步行街上,商铺鳞次栉比,五光十色的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如花似锦;数不胜数的各式小吃,云蒸霞蔚,香味扑鼻,令人眼花缭乱,垂涎欲滴;一条古香古色的街上,更是锦旗招展,鼓乐铿锵,琴弦袅袅,说评书的、说相声的、唱戏的、摔跤、打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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